“你们觉得外面那个粽子会不会就是这具衣冠冢的主人?”小何在一旁猜测道。
大头诚心挤兑我,贼笑着说:“这你得问芬芳啊,那女尸都给他行跪拜大礼了。”
见二人看向我,我无奈的耸耸肩,“听他胡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个意思,莫名其妙的。”
几个人又在墓室里胡乱翻找了一会儿,没有发现,便继续深入。
墓道修建的很健全,是砖石结构,两侧绘有彩色的壁画,很神奇的是竟然保存十分完好,描绘的是一场盛世画面,看起来应该是某场庆典或是聚会,内容多是男侍女婢、祥云花卉、日月星辰等等。
大头因为刚刚捞了一对镯子,心情十分happy,一直催促着我们快走。
走出墓道,前面出现一条宽阔的主道,地上铺的是青砖,对面还有一道拱门,应该是对称的侧室,本来我们打算直接走主道,大头得了便宜,非要过去看看,拗不过他,只得跟他过去。
这里竟也是一处墓室,而且陪葬多了许多,东南角摆着一口巨大的木椁。
“老天爷终于开眼了,见着我们这些苦命人儿。”大头激动的不得了,随手抄起桌上的一只鸡冠壶就要亲上去。
我简单看了一圈,陪葬品保存的很完整,甚至几只鸡冠壶还保持着模仿皮囊的平底单孔的原始形态,桌上的其他短流注子和碗、盘等瓷器,以及不少鎏金银器都十分完整,带出去就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嘿,好东西啊。”大头蹲在角落,从一堆器物中提起一个玉盘兴奋叫道,他抿掉上面的灰尘,露出下面的雕花。
确实是好东西,随葬的还有很多带有契丹民族特色的金银器和玛瑙水晶灯。
“修建这里的人一定在大辽朝廷具有很高的权位,这些中原地带的瓷器可不是普通财主能拥有的。”我随手放下一个瓷碗,看向墓室中的那口棺椁,同时道:“有点奇怪,从陪葬品看,陵墓规模小不了,修建者也不是个差钱的主,对面那间侧室和这都有棺椁,并且还有大量的随葬品,说明是陪葬,不是殉葬,那么问题就来了,买得起好马,却配不起马鞍,为什么没有给他们安排合适的陪葬墓呢?无论是辽代还是继承的唐代墓葬风格,这两个墓室只可能是耳室,放一些陪葬品就好那种,规格远远达不到陪葬墓,当下这样的设计说不通啊。”
大头也纳闷的回头,不过很快就被收获的欢愉冲淡了疑惑,开始犹豫着要带一些什么走,我无奈招呼道:“先捡一些小的带走吧,太脆的可能 带不出去就破了,一会搞,先来看看这家伙。”
我把目光投到东南角的棺椁上。
可一回头发现小何也在挑挑拣拣,还带着领带。
我气笑道:“咱能不能有点出息,后面说不定还有好东西呢。”
他这才尴尬的抓抓头,“有点手痒了,最近都没正经下地摸东西。”
大头“恋恋不舍”的拿了几十样小件,这才回过头看向棺椁,眼神又变得火热起来,“这是个土豪啊,陪葬品都这么肥,棺里的明器肯定差不了。”
我叮嘱道:“别掉以轻心,陪葬品有马鞍,很可能墓主是个武将,古来征战的武将都杀气重,如果是个粽子,咱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大头拍拍登山镐,自信道:“不老实我上去就给他个大逼兜子。”
这是一个粗大柏木枋构成的八角形叠涩顶大型木椁,比一辆jeep还大,刮掉外面的封漆,推开木椁盖,里面竟然有些潮湿,我们趴在椁边向里面打手电,看见椁内壁上钉着铁钉,有横七竖八的铁索横在上面。
最下面陈放着一口铁棺,表面雕着花纹,样式很奇特,差不多得有两三米长。
“这是啥意思?”
我们几个人面面相觑,大头纳闷道:“这铁索干啥的,和我们在镇灵台下面看到的悬空棺也不大一样啊。”
这下都有些犹豫了,大头左右看看,我们都没动地,他抓抓头骂道:“怎么着就得我下去啊。”
我耸耸肩,“咱现在走也成。”
他冲我比了一个中指,掖好登山镐,从椁边翻下去,棺椁要比我们看到的深,可能有部分在地下,他下去落到链子上,平复了几下才站住平衡,只露出半个脑袋。
但是接下犯了难,链子有点密集,很不方便钻下去,大头犹豫了一下,掏出登山镐劈砍几下,用手电别住几根铁索,让出了一个稍微大一些的空来,一边钻下去,一边叨咕道:“可先说好,你们不下来,捞出东西我得先选。”
从空隙中能看出大概,铁棺很古老,不仅照一般棺材长,也要宽许多,整个大了一号。
大头固定好头上的矿灯,一边打量下面的棺材,没一会儿就就叫嚷道:“来个人下来,浇死的,不好开。”
领带要下去,被我拦住了,我起身将背包脱下,从里面掏出登山镐,对他说:“我去吧,你再仔细看几回。”
我深知第一次下地开棺时的紧张,领带虽然身手不错,但毕竟大姑娘上花轿头一次,
多少需要一点心理建设。
小何说他去,我笑道:“你胳膊有伤别下去了,你打枪准,万一有啥事你在上头还能策应着点。”
说完不等他俩再劝,撑着椁边就跳了下去,铁索发出哗啦啦的声音,我生怕被踩断了,不过摇动两下还挺稳,没什么事。
小心翼翼从开口钻下去,铁索和铁棺上面距离不算高,我俩得弯着腰,大头指指对面,我俩刮开漆,选了几个位置撬活,而后从前面相近位置一同使劲,铁棺发出“嘎嘣”一声,继而前面弹了开来。
一股寒气从棺中释放,我俩各自后退一步,等待那股寒气散去,才小心翼翼上前,由于棺材正上方有铁索横着,光线投下来也十分琐碎,我俩借着不太清晰的光往里一看,一下愣住了,紧接着后背就不适应的起了一层白毛汗。
里面是一具高大的尸体,不过不同于辽代流行戴铜面具,穿铜丝网络的葬俗,这具高大的身体,浑身都贴满了铜钱,不,仔细看那些铜钱并非是贴上去的,外圆内方,所有的铜钱都是通过内孔由一种金属细线穿缝在肉里的,铜钱上生了一层锈花,看着十分的恶心。
“厌胜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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