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笔记上第一条,关于降仙目的的推断以及对我爹去向的猜测,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这就是答案吗?
引发了曹家种种诡异事件,让几代人付出惨痛代价的答案?
我不禁扪心自问,待看向笔记上零星写着的几个关于第二个问题的词语时,我知道“不”,还远远不够,这是答案,却不是全部的答案,仅仅是冰山的一角。
第二条,木宮,也就是养神殿的那些“老师”又是谁?
现在看来,养神殿与海内昆仑的女主人西王母,绝对脱不了干系。
按照我们先前的推测,西王母族是“守门人”,那么掌握着“秘钥”开眼之术的她们,很可能就是养神殿的主人。
诸鬼一族在发生某件事后,分崩离析,甚至在被中原人的战争波及后,诸鬼祭祀带着族人散落中原,隐入历史的幕后,不排除他们在持续寻找着西王母族人。
我们先不去揣测西王母族人原本拥有这种能力是做什么用的,从结果反向去看,当诸鬼人知道这个消息后,配合一种对“尸体”的二次处理后,形成了那种畸形的“永生”。
先人们的意识通过西王母族人看守的大门,进入“自由世界”,而在后人准备好尸体后,再通过…降仙返回身体?
这他娘的不就是夺舍吗?
我看着本子上的几条线完全惊住了。
这难道就是第三条的答案吗?支配着曹家的那股力量到底要做什么?
他们想通过“复苏先人的计划”实现永生?!
或者…复活某些人?
我盯着第二条线索,不对,随即在本子上面写下了两个名字,“离奇”,“画师”。
这是我们在养神殿壁画上得到的信息,养神殿又是被那只逃走的离奇,带秦军摧毁的,而在众人死的死散的散之后,又出现了另一个人,画师,他默默为后人记录下这一切。
我本能的嗅到这里面肯定还有故事。
这里有一点很重要,当时是有人悄悄开启了封棺,放走了离奇,才造成后面的秦军大举进攻,这代表着西王母族群主持的木宮里出现了叛徒。
被放走的那个离奇有什么特殊之处?为什么偏偏选择它,是它从“自由世界”带回了什么?
还有画师是如何知道这一切的,他在其中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我将这两个人画在第二条内部,我本能的觉得这件秘辛才是导致这一切混乱的重要因素。
下面到了第三条,在历史演变中成为了曹家的那股北上力量,和曾经南下了“消失的敌人”他们这一切的一切到底在干什么?
我想关于这条已经不用再多说什么,我在下面只写了两个词,“永生”,“复活”。
缓缓合上本子,轻出一口气,这些虽然仅仅是我的推想,但我想离真相已经不远了。
当下是要找到更多的证据,我环顾四周,释道巫,再加上传说中的两棵神树,这样的排场,除了真实历史上地位崇高身份神秘的西王母,我是再也想不到其他人了。
按照传说,曹家青山是曹家先人藏匿珍宝的地方,时间大约在清后期,所以这座西王母遗迹,时间最晚也是清朝,但从规模和手法上来看,肯定不是清朝的,那时候王朝渐象渐起,根本没这功夫,也没这实力建造如此庞大的地下建筑。
我犹豫了半响,还是决定在周围走走,多看看转移注意力,心里的恐惧就会少很多,人越是在这种环境下,越不能自己吓自己。
我重新走回石雕路上,也就七八分钟,就走出了那片区域,前面出现一片巨大开阔的溶洞,有些碧绿的光点在岩壁上闪烁,十分绚丽。
我抬手关上头上的矿灯,随着周身陷入黑暗,四周的碧光一下子明显起来,如同灿烂的星河,波光点点,有的地方稀疏,有的密密麻麻成片的聚在一起。
我刚想去细看,忽然惊诧的发现一些光点竟在蠕动,并且缓慢的向我聚集过来,如同涓涓细流汇聚汪洋。
我冷汗都下来了,连忙退出去,重新回到那片石像群众,担惊受怕的等了会儿,好在那些东西没有从里面追出来。
虽然没看到具体样子,但数量那么大,恐怕是昆虫之属。
秦陵地宫里将角蝰都啃食干净的那种尖头虫子,让我记忆犹新,一看见这么庞大的数量,哪怕不是那种虫子,也足以让我毛骨悚然。
这就有些犯头疼了,虽然刚刚是一瞥,但我发现溶洞对面有一扇门,明显是人工开凿的,恐怕那就是真正进入西王母地下遗迹的入口,想要过去,就必然要穿越虫海。
中间距离不算长,但也绝对不短,走到一半要是被那些虫子堵住,我的奶奶,保证骨头都不剩下。
我有些踌躇,最后想想还是放弃了硬闯的打算,就算过去也不知道那面是什么情况,说不定更危险,还是决定老老实实的等在原地。
一旦闲下来,果然感官对周围的黑暗就变得敏感了许多,渐渐心里那股恐惧感又缓缓爬上心头,不时的四下瞅瞅,生怕黑暗中有什么鬼东西突然窜出来。
忽然我似乎听到了什么声响,虽然很小,但我现在草木皆兵,瞬间便捕捉到了方向,下意识就侧过头去看。
糟糕,忘记了头上戴着矿灯!
果然一下子那边的声音就停止了,似乎被我头上的矿灯惊到了。
我已经抬手去关灯,却听那边又有几声断断续续的声音传过来,是某种节拍,我一听,心想这他妈不是“爱情鸟”的调子吗,随即喜上眉梢,要是说粽子也会唱爱情鸟那就真是我活该了,想到这便顾不得其他,对那边就喊道:“来将可留姓名?”
“隔壁老王。”
我激动眼泪都快出来了,是大头的声音,接着便也有一束光打了过来,接着几个人影从远处出现。
大头不愿意学摩尔斯密码,他说不能开口的时候,自会以一个神奇的方式让我知道那个人就是他,原来是他唯一能在KTV不走调的“爱情鸟”。
看着他们几个人过来,我数了数人头,一二三,还好还好,最糟糕的情况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