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个惊讶之余立刻高度警戒起来,都紧了紧手里的家伙,瞪大了眼睛,望着下面的黑暗。
高明此时摆摆手,按灭了手电,我也紧跟着熄灭了肩灯,周遭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漆黑的悬崖下面,似乎真的有什么东西存在,一种很闷的声音传上来,像是某种从嗓子深处发出的低吼,一时间所有人都如临大敌。
十几分钟过去了,我胳膊都麻了,竟然就那么风平浪静的没出现什么变故,我们几个都感到很奇怪,只有高明一直盯着下面的黑暗,又过了一会才开口轻声道:“过去了,我们噤声下去。”
难道下面刚刚有东西过去了?可我分明什么都没看见啊,高明也有夜眼?我一肚子疑问,可也不敢吱声,点点头,跟着众人小心攀岩下去。
我们下到第二个凸起物的时候,在上面发现了一具尸体,不,准确的说是一具石棺。
只是这具石棺很特殊,并不是放上去的,而是直接在岩壁上开凿的,很清晰的一个石棺形状,外面被堵上了很多碎石。凸起物上还有一坨烂在一起的东西,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东西还飘着一种淡淡的腥味,十分恶心。
高明忽然抬起一只手攥起拳头,我们立马停下,他指了指那坨东西,在旁边用胳膊画了一个弯,示意我们绕过去。
似乎这个东西很危险,我们虽然不晓得是什么,但还是乖乖照做,等过了那个凸起物,大头才压低了嗓子问他那是什么。
高明心有余悸的回头望了一眼:“蛇巢。”
我们一惊,没想到那坨东西里面竟然是蛇,如果不知深浅的靠过去,在这种地方若是惊动了那些蛇,死法只会有两种,要么摔的尸体都拼不齐,要么满身蛇毒后尸体拼不齐。
一路上我们万分小心,在一些岩缝里我发现了几枚岩钉,上面都是定滑轮,看来辫子男他们的队伍是分段速降下来的,怪不得速度比我们快很多,装备就领先了我们一大截呢。
从悬崖上蹑手蹑脚的下来,我抬头望上去,两边在下半部分逐渐收拢起来,越来越窄,到前面的路,几乎有一段看起来变成了一线天,不过我们周围都是黑的,其实是否是一线天已经没啥关系了。
大头下来后用肩灯照了照周围,似乎发现了什么,蹲在地上去看,没一会儿倒吸了口凉气,啧啧道:“我的乖乖,大伙来看,这下面有行军啊。”
我们过去看,果然发现很多灰印子,看起来有大队人马从这里经过,不过我有点纳闷,就问大头:“这有什么奇怪的吗,刚刚不是看见辫子男他们下来了吗?”
大头摇摇头,把肩灯拿下来,手指向另一侧的一个印子:“你看这个。”
我蹲过去看,发现那是一枚格外长的鞋印,要比旁边的大上很多,他就道:“你比对一下,这边散乱的是秃头的人,你看鞋底印,硬底,中间还带图案的,一看就是现代作战靴。你在看这个,好家伙,都快赶上脸长了,再看这形制。”
其实不用他说我就已经瞧出了分别,我让他小心后退,别踩到那块,果然鞋印后面还有一个鞋印,一连三四个,再后面的就被人踩乱了,不过也算他眼睛毒,这都让他察觉到了。的确如他所说,在这里有另一队人走过去不久。
还有一点让我很在意,就是这几个脚印之间的距离,几乎可以说一模一样,常人的每个跨步距离也基本都是固定的,但或多或少还是有一些差别,这个就太工整了,仿佛量着尺子踩出来的。
高明出乎意料的没有深究,他只看了一眼,就说先追前面的人吧,那样子仿佛他已经知道此地发生过什么一样。
没办法我们跟着他继续上路,一路上都是对方的踪迹,很好追踪。
下来后我发现高明的话语格外的少了,整个人走在前面,显得十分萧索。我几次想问他身上是不是有伤,因为他的脸色越来越不好,但不知道如何开口。
就这样我们穿过了那个几乎合拢的一线天,后面竟然是一处向下的洞穴,我们此时的位置的已经很低了,洞口还再向下,我心里不禁纳闷起来,再走莫不是要到“鼎”的底部了?
辫子男他们就是从这下去的,就算有机关也都已经破除了,我们就没犹豫,拉开队形钻了下去。
洞里空间有限,几乎只能两个人持平着走,没过多久,我们从另一个山洞钻了出来,来到一间宽敞的石室。
虽然占地面积不小,不过石室一览无余,除了四周的石质灯柱,只在中央的位置,矗立着的一片巨大的石壁。
地上全是脚印,就算有线索也早都破坏了,我们直奔石壁过去。发现石壁由两只异兽伏着,这东西一看就及其的古老,下面无风无雨的,那两尊石像的脸也画的不成样子。
石壁上落满了灰尘,可有一块是干净的,从脚下的脚印也可以看见,似乎是辫子男他们有人在这里擦拭过。
我走过去,也用袖头也擦了擦石壁,发现这块石壁竟出乎意料的光滑,并且十分剔透,里面是烟白色,就像是有薄雾在透明的石头内流淌,连影子都能映在上面。
大头对此也十分惊奇,摸了摸质地也很坚硬,就问我:“曹老板,这是啥石头?”
我羞愧的苦笑道:“我也不识得。”
“哈?连你都不认识?那这是宝贝不,要不我砸一块带回去?”大头说着就要论起袖子开干。
我急忙制止道:“可别,这玩意摆在这肯定不是当屏风用的,说不定有啥特殊用意,你这一刀劈下去,咱们几个说不定都要跟着遭殃。”
大头绕道后面转了一圈,回来抗议道:“你他娘的少忽悠我,这玩意就是个普通的石壁,没啥机关,我不多弄,就搞一丁点试试。”说着就要抡刀,可刚抬起的手臂突然僵在了空中,我发现他的脸色变得很怪,眼神中竟似带着些许惊恐。
我“喂”了他一声,他忽然就放下刀,随意的看了身后一眼,而后紧忙冲我挤挤眼睛。我俩厮混了这么久,立马明白他的用意,不过明白归明白,这里就我们几个人,我十分纳闷,他是发现了什么?又有什么不能明说的呢?乐安宣書網(乐安宣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