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叫一声,下意识就要举枪打过去,却想起枪没在手里,刚刚下来的时候我嫌背着枪不方便,把它仍在了树下。就这么耽误的一会,那具尸体已经从树棺里缓缓的坐了起来,低着头,乱发散披着,嘴里发出低沉的“呜呜”声。
“尸变了。”赵顾一个跟头翻到枪边,用脚勾住枪带拖过来,半蹲在原地,单手架住瞄准。汉生也在瞬间提起枪严阵以待。
不过那具尸体并没有直接下来,状态似乎有点奇怪,就坐在那里从嗓子深处发出一阵阵低吼。
“这是起床气?”大头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道:“哦哦,他脚下有尸钉,舞舞玄玄的,丫根本下不来。”
我们松了口气,赵顾快速起身倒退过来,不回头的问:“怎么办,平时龙山阁拉出活尸都是直接烧了,要不咱们也连同树一起点了?”
“这具尸体可能不仅仅是活尸。”我皱着眉,看向大头,他就道:“如果是离奇就太邪性了,说不定你和他来一句好啊有,他还能回一句爱慕饭三Q呢。”
我们还没拿定主意,忽然树上响起剧烈的抖动声,几个人看过去,竟发现那具尸体在摇动周围的树干,力气出奇的大,周围的枝叶摇摇欲坠,一截截细一点的枝干已经随着“咔嚓”的声响,下雨般坠了下来。
“怎么办?”赵顾问道。
我有些拿不定主意,看向汉生,发现他也一脸疑惑,就在我们还犹豫不决的时候,随着大片枝叶落地,树上渐渐恢复了平静,等我们再看过去时,尸体已经不知道去哪了。
我开门几个都蒙了,大头用手电四处照,一下子看见那只尸体趴在离棺材有些距离的一根树干上,竟然脱离了尸钉的束缚。
它的手上已经长满了黑毛,歪着头,喉咙深处不断发出“呜呜”的嘶吼声。
大头果断发挥他先下手为强的思想,拉过赵顾手里的枪,对着尸体就是一顿开火,雨水般的子弹噼里啪啦的倾泻在尸体周围,直把尸体打的“呜呜”直吼,一下子从树干上掉了下去,大头失去了目标,也不再浪费子弹,盯着那头,道:“搞死了没有。”
正说着,尸体从树丛里猛地窜了出来,速度很快,张牙舞爪的冲我们爬了过来。
汉生紧了紧手里的枪,挡在我们前面,大头持枪很稳,手里有家伙底气足,没再疯狂开火,只是开着及准的点射不断将尸体打的变换方向,哈哈笑道:“别梦想着飞升成仙了,告诉你月亮上没有嫦娥,尘归尘,赶紧他妈的滚去投胎。”说着最后一枪点在尸体肩膀上,将它打了个跟头。
就在我们以为结束的时候,尸体一个翻身又转了过来,继续爬过来。汉生站了出来,准备出手,大头同时瞄了一下,轻声道:“别再留恋了。”说完一枪精准打在尸体的头上,“啪”的一下,炸出一个血洞。
我还来不及高兴,异变突起,同一时间,脑海中伴着“嗡”的一声,整个人像是被声波攻击了一般,霎时天旋地转,头痛欲裂,眼前似乎有一片无边无际的黑幕落下,所有的光线都被笼罩,全身也跟着涌起一种无力感,仿佛过了很长时间,又像是一瞬间,黑幕彻底的笼罩而下,我眼前一片漆黑,最后唯一的意识便是自己重重的仰倒在地上。
等我醒来,反映了一会儿才记起是怎么回事,霍的坐起身,周遭已经换了一个环境,天还亮着,帐篷没有支起来,而是垫在我身下,旁边坐着大头,见我醒来,赶紧过来瞅了瞅,伸出一个手指头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我眼球跟着他走了几遍,就扒开他的手:“老子又没失明,你搞什么?”
“我是你爸爸,你认得我?”大头还是小心问道。
“我还是你爷爷呢。”我怒道。
大头松了口气,“成,还知道占我便宜,没啥事,能醒过来是我祖宗都行,还以为你这就要驾鹤西去了呢。”
“滚蛋。”我活动了活动了身体,没有任何不适,脑子也很清醒,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就放心道:“别胡扯,可能是有点低血糖,这几天也没吃顿饱饭。”
说完这话,却发现大头一个劲的盯着我看,表情有点不自然,就问他:“你搞什么?”
大头回头瞅了周遭一眼,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我:“你们曹家有没有啥遗传病?”
我疑惑道:“遗传病?”没明白他什么意思,难道他是觉得我刚刚晕倒和身体有关?被他这一说给搞迷糊了,就催促说:“先天性贫血?你什么意思,有屁快放。”
他犹豫道:“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你并不是低血糖昏过去的,刚刚汉生和你一起晕倒了,注意是同时。”
“汉生也晕倒了?”我一脸吃惊。
“是啊。”大头自己也很迷惑,就说:“汉生的身体素质是个什么情况你比我更清楚,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晕倒,而且还是和你一起晕倒,这也太巧了吧,你俩啪的就躺那了,跟尼玛试戏的演员似得。”
我没心思和他扯淡,就抓着他问:“汉生当时是怎么晕的?”
“我不是说了吗,啪叽就扔那了,摔得那个真切,旁人看还以为你俩在那无实物表演呢。”
“没有什么其他的症状,或是动作啥的?”我又问他。
“倒是没有。”大头挠挠头,“我当时没看到你俩,是赵顾说的。”
“他俩人呢?”我张望道。
“还是汉生身体好,先醒的,俩人去周边找点吃的去了。”大头道。
我努力回想了半天,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记得自己晕倒了,没有一丝征兆,我有抬头问大头:“当时发生了什么,你帮我回忆回忆。”
大头眯着眼睛,回忆道:“好像也没什么啊,就是那鬼东西扑过来,老子展现神枪手该有的素质,临危不乱,潇洒帅气,在不利的条件下,以一记漂亮的点射,打爆了它的狗头,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打爆了它的头…”我低头琢磨道。
“是啊,又不是打爆你的头,对你俩晕过去有啥影响。”大头耸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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