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零九 临时更改?音乐会开始(1 / 1)

前方那个兴奋到无以复加的毛子小伙,开始呕吐了起来。

“乌呕”

在这种不断画着弧,惊险刺激的立体弯道之下,很显然,乱动更容易晕车。

李文音的表情变得惊恐起来。

前方传来各种尖叫声。

李文音也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汁液飞溅。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总感觉一片仿佛蕴含着剧毒,淡黄之中带点绿的液体从头顶上空划过。

李文音头皮发麻。

终于,在大脑一片空白下,李文音与徐馨蕾终于下了车。

两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惊恐与劫后余生的庆幸。

仔细的检查一下,前面袭来的毒液似乎并没有沾在身上。

或者说,车速太快,金毛子太奔放。

飞溅出来的都是少数。

多数都是在金毛子的脸上,衣服上。

这人下车以后似乎有些发傻,周围的人有些嫌弃的躲远了一点。

李文音与徐馨蕾赶忙逃离了这里。

满脸的怀疑人生。

这怎么越想避开他,还越避不开了呢?

不过这一次应该差不多是甩开了,毕竟,吐自己一脸,肯定要花费很长的功夫来处理。

趁着这个时间,两人赶往下一处。

巴黎迪士尼的建筑并不是美国风格的,甚至非常的欧洲。

巴洛克风格的建筑。

古堡,教堂,看上去颇有一种回到了中世纪欧洲的感觉。

路边上倒是有不少贩卖周边的。

比如神奇的巴斯光年。

“唉!好不容易来一次,能不能来点刺激的啊!”

徐馨蕾很显然有些意犹未尽。

李文音骤然菊花一紧。

“刚刚的毒液飞溅还不够刺激吗?”

一听到这话,徐馨蕾的脸色顿时绿了几分。

“别提毒液哥,我说的是游玩设施。”

“不要吧”

李文音有些踌躇。

“万一玩个什么大风车之类的,身上什么手机啊鞋啊什么零件飞出去,多难受”

“放心!飞不出去!”

徐馨蕾嘿嘿一笑,旋即用一种奇怪的神色上下瞄了瞄李文音。

“你不会是怕了吧。”

“谁谁怕了?!”

李文音不屑的轻哼。

“去就去!”

“放心!鞋子飞不出去的!”

徐馨蕾笑的很阴险。

带着李文音来到了  跳楼机的面前。

抬起头看着一上一下的跳楼机,李文音蓦然感觉腿有些发软。

轻微的有些恐高。

但看到徐馨蕾兴冲冲的神色,李文音咬了咬牙。

“走!玩!”

“嘿嘿嘿”

排了一会儿队,很快便来到了李文音这一批。

绑好安全措施。

跳楼机缓缓的启动。

慢慢的上升,上升,上升。

李文音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

这样的高度,甚至已经可以俯瞰到半个迪士尼了  徐馨蕾满脸红晕,还在找李文音搭话。

“快看!好高哦!好刺激!”

李文音的手死死的捏住栏杆,甚至有些冒出了青筋。

蓦然,跳楼机直坠而下,一股失重感包围了两人。

徐馨蕾笑不出来了。

“啊!!!”

“啊!!”

声嘶力竭的尖叫声与嘶吼声响起。

徐馨蕾惊恐的大声尖叫着。

“啊啊啊!!我不玩了!!不玩了!!!”

旋即,跳楼机又猛然拔高。

“啊!!不要啊!!”

听着身边此起彼伏的尖叫声,李文音面色铁青,死死的咬着牙关,面无表情。

继续强顶  上升,坠落,上升,再坠落。

当从跳楼机下来后,两人相互搀扶着,似乎身上都冒出了冷汗。

“走吧”

“.好”

这一次,一脸失神的徐馨蕾没有拒绝李文音。

看到一群群刚刚还吓到不行的法国小姐姐们,似乎正准备二刷  两人颇有些意动。

但想了想刚刚的体验,打了个冷颤,还是选择保命要紧。

手脚都麻了。

在旋转木马上坐了一会儿,两人面部终于恢复了血色。

“行了,差不多也该回去了。”

天色渐晚,李文音想了想,还是对徐馨蕾说道。

“明天得排练,马上就要到音乐会了,等法国这一站结束,又能有很长的空闲时间,到时候再陪你玩。”

“嗯!正事儿要紧。”

徐馨蕾也没有感觉失望,今天玩的这一圈,已经让人感觉很满足了。

回到了酒店,玩了一整天,只吃了一些烤鸡啊,冰淇淋之类零食的两人有些饿了。

吃过饭,来到私人订制的超长泳道中玩了玩狗刨,也就到了休息的时间。

来到巴黎已经过了不短的时间。

除了偶尔的出去玩玩,放松放松,基本上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与乐队排练。

时间也来到了音乐会这天。

看了一眼嘉宾名单,李文音的表情更奇怪了。

这金发毛子当真是阴魂不散了  这么一长串的名字,想忘记也忘不了。

再往前看。

安吉公主的名字也赫然在列。

李文音都麻木了。

也不知道这个安吉公主是怎么回事,跟个鬼一样,每次排练的时候都会静悄悄的猫在一边,然后就这么死亡凝视着李文音,李文音的表演结束了就走。

下午,在爱乐音乐厅中排练,李文音找来了陈冬林,交代了几句话后,陈冬林便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之前的排练,李文音实际上收手了很多。

在不必要的情况下尽量先不要把真正展示的精髓,在彩排的时候就演奏出来。

所幸,与乐队的相关磨合,实际上在华国训练的那么长时间里,早就已经练好了种种配合。

主要是台下安吉公主那死亡凝视实在是有些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赶?不可能的,那怎么说也是个公主。

主动交流?

那我该说点什么?

干脆还是不要管她好了。

时间慢慢的度过。

终于,来到了音乐会的正式开场。

这一次,更多的古典音乐圈子里的大佬,从欧洲的各个国家赶来。

以埃布尔教授,凯琳娜教授为首的伊斯曼音乐大学的几位大佬早就到了会场,柏林艺术大学,柏林音乐学院的几位教授,也在阿登纳的带领下坐在了观众席上。

巴黎爱乐乐团的领队亨利·阿贝尔,是一名举止优雅,看起来非常绅士的中年人,虽然已经年过四十岁,脸上有了些许皱纹,略显老态,但精神抖擞,腰板笔直,颇有一种成熟大叔的帅气。

“阿贝尔先生!”

与阿贝尔握了握手,阿贝尔笑着对李文音说道。

“这段时间,能常听李大师您的演奏,真的是太幸运了。”

旋即,好奇的问向李文音。

“听说您今晚有一个临时的小更改,会不会太匆忙了?”

闻得此言,李文音笑着摇了摇头。

“真的劳烦阿贝尔先生担心了,准备齐全了!”

“不不不,听说是因为阿图瓦先生的事情影响了您节目的准备,我当然要关心了。”

阿贝尔严肃的摇了摇头。

李文音有些无奈。

这人哪里都好,就是太板正了。

“没事的,我已经和阿图瓦先生聊过了,请不用放在心上。”

李文音笑了笑,没有继续开口。

音乐会很快就要开始了。

阿图瓦的内心有些百味陈杂。

与夫人带着女儿,从私人通道进入音乐会的大厅后,便上了二楼的包房中。

本来,阿图瓦只打算自己前来的。

在华国乐团来临的时候,阿图瓦曾经顺口提过一次,想要找李文音教自己女儿钢琴。

但最终还是被拒绝了。

当解释清楚以后,阿图瓦心里那被拒绝的芥蒂也就消散了。

但旋即便是感到满心的苦涩。

毕竟,李文音说的是实话。

就算仅仅是教琴,但如果接触方法不当,而且是陌生人突兀的接触,或许很有可能加重这种自闭症。

假性的自闭症,或许是因为发病的原因,能够影响到智商。

但实际上,影响到智商,不是代表变傻了。

旁人的一些态度,也并非是完全感受不到。

小女儿如今已经十五岁了。

看上去已经是一个美丽的少女。

但一名本该活泼开朗的花季少女,却经常面无表情的沉默,这让阿图瓦的内心始终有那么一根刺。

不过,李文音虽然拒绝了自己的请求,但却邀请自己务必参加音乐会。

说是有礼物要送给自己。

或者说,是将一首曲子,送给自己的小女儿。

这个华国的天才少年,心灵真的很细腻。

阿图瓦回想起来,也有些不由得感叹这一点。

只是在私下里跟自己说,而不是在演出的时候给自己突然的“惊喜”。

他完全没有任何消费自己自闭症小女儿的心思与想法,也从未想在这个方面,来提升自己的名气与影响力。

所以,思前想后,阿图瓦还是带上了夫人与女儿,一同前来音乐会。

此时,观众们已经坐满了整个音乐大厅。

所有的乐手都已经准备就绪。

法国的爱乐乐团已经各就各位。

音准调试完毕。

静待着音乐会的开场。

因为音乐厅的构造不同,这一次李文音倒是没有从正门入场。

静静的坐在左侧第一排的观众席,音乐会便开始了。

阿贝尔先生穿着燕尾服走上台前,手里拿着白色的指挥棒,对台下的观众们轻轻鞠了一躬。

转回头,演出便正式开始。

细细的听了几分钟后,李文音轻轻点了点头。

果然,虽然是欧洲,但无论是风俗民情还是音乐风格,都相差了很多。

印象派,浪漫派。

虽然古典的流派相同,风格很相近,但在音乐的处理上,旋律走向的音符中,也透露出了一股法式的浪漫,就如同细腻温婉的法语一般。

相比德国古典音乐那种充满了战斗,气势的感觉,法国古典音乐,更多了一种柔美与抒情。

音乐厅之中,也坐了几位媒体记者。

但讲真,即使再怎么大众化,古典圈子与普通的民众似乎相差的也是有些远,即使是在古典音乐最为盛行的欧洲,懂古典的也毕竟只是少数。

李文音余光瞥向了另一边的嘉宾席,眼角不自觉的抽了抽。

金发毛子表情销魂的坐在座位上,身边跟着一个严肃的老者。

看了看两人身边。

埃布尔教授的一群,阿登纳先生的一群。

好嘛,果然就是从俄国来观摩欧洲音乐会的音乐家。

不过,李文音虽然想说这个毛子不靠谱,来了以后到处溜达但一想想自己,好像确实没资格说他  交响乐在演奏着。

李文音却蓦然眉头微皱。

弦乐里似乎出现了一丝不和谐的声音,但非常弱小,甚至自己用心去倾听都只是感觉有些模糊。

仔细的看过去,再次竖起耳朵倾听。

好像是在首席与次席小提琴后,第三把小提琴有了些许的跑音。

这位演奏家表情一瞬间有些不自然。

果然,在弦乐停止演奏的一瞬间,这位演奏家轻轻的扭动了一下琴码附近的微调。

再次演奏出来后,那种不和谐感便消失了。

果然,即使是一丝丝的小差错,身为一名合格的演奏家,也能迅速的调整过来。

只能说小提琴的微调是个好东西,不用害怕拧大劲儿彻底跑音,而且调的时候也很方便。

同一首曲子,不同的乐团演奏出来便是不同的效果。

这也是古典音乐,交响乐的魅力。

就好像现在演奏的《微风圆舞曲》一般。

法国乐团演奏出来,轻柔如微风般拂过耳朵,百花盛开的春天中,微风在轻盈的舞动着,给大地带来了一首醉人的圆舞曲。

这样的曲子,虽然交给每个顶尖乐团,都能完美的演绎。

但演绎出来的风格,还是会有细微的差别。

毕竟,每一位音乐家,都是有自己对音乐的主观理解存在。

就好像再浪漫的肖邦,只要把重音挑出,与和弦匹配好,然后以断奏的形式,势大力沉的演绎出来都会气突苏。

你会有一种在冰天雪地里,肖邦手持伏特加,大喊乌拉的感觉。

就这么听着,想着,时间已经逐渐过去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在掌声之中,台上的乐团有序的撤离退场,阿贝尔优雅的鞠了一躬,然后走下台来,对着李文音笑着点了点头。

中场十五分钟的休息后,便会开始由华国的乐团接管演出。

坐在李文音的身边,趁着休息的时间,阿贝尔开始与李文音攀谈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