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匆匆而逝,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料峭的寒风渐渐蒙上了一层暖意。
熬过这漫漫寒冬,冰雪消融。
当第一缕春风吹过,嫩绿的小草钻出土壤,一颗颗、一丛丛...逐渐铺满大地,生机盎然。
江枫快步走进国师府,犹如来到自己家一样,熟门熟路的闯入了内殿,一把推开了主人家紧闭的房门。
半透明的薄纱床帐后,是青年始终都未曾被打搅的安然睡颜。
他站在床前皱起眉,伸手不客气的撩开床帐,对早就候在一旁的小柱子说道:“他怎么还没起来?”
小柱子扯了扯嘴角:“国师说了,他想再睡五分钟。”
江枫闻言,看向窗外逐渐升高的日头,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别睡了,快喊他起来。”
小柱子欲言又止的看了对方几秒钟,心里暗骂这人心眼多,让他来当坏人!
但今天是大朝会,国师又不能不去。
原因无它,一向刚正不阿的丞相大人没有熬过这个冬天,被一场风寒带走了生命。
这人一走,越芜之前提拔上来的那些太尉九卿没人镇压,开始暗自联络,准备搞事了。
小柱子想了想老家刚刚传来大捷的战事,怕大好的局面被这些贪官污吏给拖后腿,无奈只好硬着头皮伸手去拽于火的被子。
“于哥,时辰不早,该起了。”
床上的人眼睫颤了颤,翻了个身。
小柱子见此,咬咬牙凑到对方耳边:“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
江枫当即吃惊的看过去,被对方那破锣一样的歌喉所震,甚至还给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小柱子才不受他的‘捧杀’,把头一别继续唱。
翻来覆去,就这一句。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
于火捂住耳朵睁开一双满含怨气的眼睛:“小于说,早早早,你有病啊你起那么早?”
小柱子没搭理他,见人坐了起来,功成身退,把丫鬟手里的脸盆接过来往桌子上一摔,特别有眼力见的转身走人。
于火盯着桌面上被溅出的零星水花,撇撇嘴:“啧、什么态度......”
说完他拿起自制的牙刷,给自己刷牙。
因为用了盐巴,于火被咸的面部狰狞,好似一瞬间就清醒了不少。
这个时候,身侧的人体贴的给他递上了一杯温水。
于火看着那只修长到堪称漂亮的手,接过来漱了漱口。
嘴中的咸味被冲散,一条被浸湿的面巾又被递到了眼前。
于火捏住杯子,抬头无声的望着对方。
见他没有动作,江枫直接上手,帮他做起了净面的差事。
他的动作很轻柔细致,像是在打理一件昂贵且易碎的瓷器,因为喜爱,所有小心翼翼。
再观他的行为姿态,即便是伺候人,也伺候的很是赏心悦目。
于火这一看,就忘记了收回眼神。
察觉到这道灼热于近乎贪婪的目光,江枫没有感到冒犯,嘴角甚至牵出了一抹愉悦的笑,轻声问道:“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眼前的青年喉结微动了一下,嗓音有些干涩:“你觉不觉得......咱俩得关系似乎有些暧昧了?”
江枫闻言,神色微滞了那么几秒钟,随后气恼的把面巾扔进水盆里,反问:“睡都睡了,你现在想起来暧昧了?”
平静的水面再次被打破,迸射出的水花又高高溅起,洒向桌面。
于火望着那些未干的水渍,干笑了一声:“也对,那我不想了。”
江枫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转身打开房门款步离开,走前留下一句:“我在外面等你。”
房门被关上的那一刻,于火耸了耸肩,顾自叹息:“哎,睡都睡了,现在才想起来回避。”
【冤种945:要不你俩是一对儿呢。】
这话于火爱听,难得没有怼系统,施施然跑去柜子里翻衣服。
门外江枫则是跟小柱子大眼瞪小眼的站在一边,春风偶尔掠过,抚上含苞待放的枝干,发出簌簌声响。
江枫眯眼看着那一个个摇晃的花苞,轻轻挑了下眉,问:“这山茶花是什么时候移植进府内的?”
小柱子顺着他的方向看去,低声说道:“似乎是上个月,于哥喜欢这花儿。”
“你就知道他喜欢?”江枫收回视线,歪头追问。
这语气带着质疑,小柱子皱了下眉。
“我当然知道啦,之前住在皇宫那会儿,于哥日日都要看一看那偏殿内栽种的山茶花,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面对他恶劣的态度,江枫没有跟着恼:“偏殿内只有这山茶花开的好,所以他才多看了两眼,要说喜欢......还谈不上喜欢。”
小柱子眼中流露出惊讶,似乎有些不服:“你就知道他不喜欢?”
江枫依旧笑吟吟的:“我就是知道。”
小柱子差点被他欠揍的样子气死,许是见的多了,他已经对这张脸有些审美疲劳,再不见过去的失魂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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