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把璇玑真人引了来:“素月圣君,你徒弟哭这么大声你都不管管?”
于火撤了隔音符,黄淑兰的大嗓门震的他打了个激灵,伸出小指掏了掏耳朵:“又不是我惹哭的,我怎么管?”
虽然同在一个宗门少说也有百年之久,但这俩人一个真高冷,一个真社恐,还是这两天才熟稔起来的。
璇玑真人就没见过像于火这么不要脸的人,甚至心里莫名还有点佩服他了。
性子这般顽劣好动,却能忍着寂寞苦修,当真令人刮目相看。
想到这里,璇玑真人的目光柔和了一些,谁知视线一扫,看到对方嘴里叼着的枯草了,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在吃什么?你、在、吃、什么!!!”
嗓门之嘹亮,瞬间就盖住了黄淑兰的哭声,甚至吓得对方都不敢哭了。
只见往日冰冷的仿佛一具雕塑的璇玑真人目眦欲裂,弯腰捞起地上那些枯草的‘残肢’气的嗓门再度拔高了不少。
于火看了一眼身旁所剩无几的药田,又往自己嘴里塞了一棵:“不知道啊。”
这简直就是挑衅!
璇玑真人‘啊——’了一声,扑上前把对方手里还没来得及啃上一口的几根药草抢回来,然后盯着残破的根系,和被攥的汁水流淌的叶片,哭的像是死了爹一样:“我一共就培育出了这么一小拢药田,还叫你给我薅掉了大半,你......”
于火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揪了几根破草吃,对方就这么不依不饶的,有些不明所以:“不就是在路边吃了你几颗草吗?璇玑真人怎么这般抠门?别哭了,本君赔你行不行?”
说到最后,他就差给人拱手作揖了。
璇玑真人瞪着他,哭声渐歇:“一棵3000两。”
于火拿出之前从掌门手里坑来的一万两银票,目瞪口呆:“你不会是讹我呢吧?”
璇玑真人抹了一把眼泪,哭的歇斯底里:“谁讹你了!这枯荣草我种下去了上百块药田,就活了这么一小块,要你三千两可比市面上便宜多了。”
于火捏紧银票:“所以这还是友情价?”
“我跟你已经没有友情了!”璇玑真人吼完,围着药田转了好几圈,最后实在气不过,指着于火的鼻子,跳着脚泄愤:“牛嚼牡丹、牛嚼牡丹啊......快还钱!!!”
于火把银票递过去,咂了咂嘴里的甜味儿,有些不好意思:“先给你一万两,剩下的欠着?”
一阵冷风吹过,黄淑兰瑟缩着躲在于火的身后,生怕自己会被殃及池鱼。
沉默虽然是金,但到底不能当钱花出去,璇玑真人直勾勾的盯着于火,那眼神像是随时都会把对方给千刀万剐了,更别提她会好心给这厮赊账了!
突然,一道虚弱的声线在身后响起:“璇玑真人莫气,还差多少,我替他还上。”
于火回头一看,见江枫不知何时来了山下,瞬间就扔下璇玑真人不管了,上前扶住对方,皱眉不赞同道:“你怎么自己跑出来了?身体可好些了?”
江枫瞥了他一眼,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递给璇玑真人:“这些可够?”
璇玑真人见是江枫,对方又还了钱,忍着没再发作,从那厚厚一叠的银票中数了大概三分之一拿走:“这药田成活的枯荣草有三十六棵,现在还剩下四棵,算九万六千两。”
江枫看她只拿走了八万两,又从身上找出六张价值千两的银票递给对方:“还望璇玑真人不要跟素月圣君计较,他不通药理,根本不知这枯荣草的珍贵,念他是初犯,切勿记恨,可好?”
璇玑真人深吸了一口气,接过银票轻轻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既然你现在能下地了,就尽快回夜寒峰去吧。”
璇玑真人说完就走了,其实她也不想迁怒,可这枯荣草培育不易,她平日就跟伺候孩子一样的伺候着,如今‘孩子’被吃了大半,她没一拂尘捅死于火那个惹事精就好不错了,不计较根本不可能!
璇玑真人走的飞快,江枫摇头失笑,然后看向于火,轻叹了一声:“我也不想自己跑下来,谁让某些人迟迟不来接我回去?那我只能自己回去了呗......”
这阴阳怪气的!
介于对方刚给他还了八万六千两的银子,于火不好明着怼,干笑了一声:“什么某些人?来晚一会儿连夫君都不叫了是不是?”
说完,他攥住江枫的手腕,扯了扯:“走走走,咱们回夜寒峰再说!”
江枫被他拽上七杀绫,嗖的一下就不见了踪影。
黄淑兰看了半天的热闹,这才回过神来,望着即将消失的白绫,蹦着高高的大喊:“啊不是!师尊,我呢?我呢?!徒儿才刚失恋,您就这样丢下我不管了吗!”
于火充耳不闻,美人在侧,谁还管你啊?
三天没见,俩人抱着啃了一会儿就睡觉了,毕竟江枫身上还有伤,他们也没饥渴到那个程度。
又是一个艳阳天,今天的于火却比昨天的于火起床更加艰难,他捧着江枫的脸亲了好几口,直到把对方亲的耳朵尖红透了才不情不愿的穿上衣服,前去履行一个师尊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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