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自杀啊?”
田修然被吓了一跳,扭头惊愕的望着说话的青年。
“你睡醒了?”
“我没睡啊。”
田修然:“.......”
胡说八道。
厉鬼的半张脸隐匿在房檐的阴影下,嗓音冰冷而又阴森,听着就令人脊背发凉。
“利用了我,难道不该付出代价吗?”
他的报复心很重,且从未打算隐瞒。
“可惜,半路杀出来了一个程咬金。”
被这道寒凉目光注视着的江子瑜,嘴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
如果能重来,他也不愿意当这个程咬金。
带泳池的别墅和身上昂贵的名牌根本就不是出于爱,这些金钱可都是用他的血肉为引,回馈来的也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关冷还在继续说着,说她们夫妇如何偷税漏税,如何压榨旗下艺人,如何施行片场霸凌。
最后,她的表情都麻木了,僵硬的走回秦社的身边,把经受不住打击的丈夫从地上搀扶起来,询问:“我们可以走了吗?”
江子瑜坐在轮椅上,握住轮椅的手背青筋暴起:“你们把我带回来,只是为了利用吗?”
关冷顿住脚步,似乎有些破罐子破摔了:“是。”
“你们为我遍访名医......”
“是为了吊住你的命,我们还没有找到下一个祭品。”
祭品......
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从小渴望有双亲疼爱的少年,在两年前以为自己得到了全天下最好的父母。
但这一刻却梦境崩塌,露出了里面丑陋扭曲的真相。
其实爱与不爱早就在日常的相处中留下了痕迹。
说是寻找名医,却从不曾陪伴,说是衣食无忧,却从不知道他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每天住在空荡荡的房子里,无人问津,就连自言自语都只剩下回音。
现在......连这些物质上的享受都是透支他的健康而来,世上怎么会有这样无耻的人?
少年的颓丧没人理会,关冷更不会吃饱了撑的去安慰。
她现在只关心一点:“我们都说完了,现在可以离开了吗?”
于火耸了耸肩:“又不是我拦着你们不让走,问我做什么?”
“你......!”关冷用力闭了闭眼,但又没有勇气去跟江枫对峙,僵持了几秒钟,终是忍不住了,试探般迈出了院落。
面前那些鬼物居然瞬间就摆出了攻击的姿态,好在关冷反应够快,及时跑回了院子里,没有落得跟阎巡和司珹一样的下场。
可能是陷入了绝境,她这会儿胆子倒是挺大的,冲江枫吼道:“我们全都交代了,为什么还是出不去!”
江枫斜睨了她一眼,冷白的手掌抬起,对着直播设备挥了挥,咔嚓一声,通电的光源黯淡了下去。
他一步一步的走向关冷跟秦社,轻笑:“别人可以走,你们不可以。”
关冷急了:“我们现在已经没了翻身的余地,你还是不肯放过我们?”
江枫的心情似乎很好,指着院子外,好整以暇的笑着:“不是我不肯放过你们,是他们.......看看外面吧,你们就没有觉得一点眼熟吗?”
江枫的话似是唤起了他们深埋进心底的模糊记忆。
村落、贫苦、第二个孩子。
她想起来了!
这里是雾隐村!!!
是江枫生长的地方......
“这里虽然重男轻女,但表现的并不极端。”说到这儿,江枫嫌恶的踢了一脚昏迷的司珹:“谁说这里的女孩儿不能上学了?放暑假呢不知道啊?多管闲事!”
关冷见此,不耐烦的逼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江枫收回视线,嗓音冷淡:“知道为什么你吸了我5年的运势我都还活得好好的吗?因为这债是背在雾隐村的身上了!当年星耀娱乐准备上市的那几天,雾隐村地震,消失在了地壳的裂缝中......”
关冷闻言,惊恐的看向了院子外。
不知何时,雾气好像比刚才更淡了,薄薄的一层,仿佛随时会消散。
“所以不是我不放过你,是他们。”
薄雾散去的那一刻,全村的鬼物朝着这边扑了过来,其中大部分竟然冲着田修然而来了。
于火望着像是踩在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的田修然,扶额。
这人八字轻的,站在这里就是块香饽饽。
于火一改之前的懒散,从兜里一摸抓出大把符篆丢出来。
“太上敕令,何鬼不惊。人来隔重纸 鬼来隔座山。去!”
浅金色的光芒在薄薄的符纸上浮现,周围张牙舞爪的鬼物像是碰到了岩浆般,尖叫着再度退出了院子。
这一手,立马就赢得了田修然崇拜的小眼神。
“于大师于大师,等离开这里,你能不能多给我几张这个符纸啊?我花钱买!多少钱都买!!!”
于火默默掏出手机,展示出自己的收款码:“转账吧,等回去我给你雕块玉符。”
田修然都快感动哭了,立马打开手机,把自己存的那点家底都给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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