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沉默许久,萧言卿站起身。
“好,我明白了。”
从寻找她开始,从未想过要放弃,如今也一样。
他来到她房屋,没有人阻拦,她,似乎也在等他。
“予儿。”他唤她的声音很轻,唇角带着笑容,深怕吓着她。
“既然以安都告诉你了,就此别过吧。”她回眸望着他,回应他的笑容。
他来到她跟前,俯下身,握住她的手,“予儿,从爱上你开始,从未想过要放弃爱你,到这里每一天也是同样,没有变。”
“只会更加坚定,要和予儿在一起。”
那份柔情占据他的眉眼,传递他的坚定。
气息逐渐扰乱她的思绪。
为什么他那么执着?明明就没有那么爱她!
她挣脱他的手,站起身,背过身不再看他。
他隐约察觉她的情绪,“予儿…生气了吗?”
“是我说得不够清楚,还是你不够明白?”
“我明白,我早已做好了准备,也有足够的决心,没关系,我等。”
她转身看向他,抿了抿唇,“其实你说得一点也没错,你身上已经没有言卿的温暖,我恨你毁了我的爱,也讨厌你毁了我的言卿。”
“在我心里,属于我的言卿已经不在了,我是爱言卿,可那不是你。”尽管逼迫自己说出这般狠心的话,可那份酸涩已经在喉咙处蔓延。
“你走吧,也算是…和我道别了。”
痛楚一再刺激他的心脏,没有离开,他知道她只是想赶走他。
他伸手抱住她脆弱的身体,“予儿恨我讨厌我,也很好,至少比什么都没有好。”
“谢谢予儿告诉我,我不会走的,我记得我犯的所有错,我会一一弥补回来的。”
紧贴的身体感受他剧烈跳动的心脏,明明都这样赶他了,为什么还要这样。
她伸手推开他,别开头,“不要抱我。”
眉眼一弯,他温柔地笑了笑,“好,我等予儿同意。”
此时,周以安敲响屋外的门,小心翼翼道:“青予…师父回来了。”
“好,知道了。”
换好衣裙的她恢复如常,周以安在屋外等她,一同前往师父的房屋,萧言卿只默默跟在她身旁。
“师父,我带青予过来了。”周以安向屋内的人示意。
“关先生,您终于回来了。”青予欣喜地跑过去。
“是阿丫头。”关越扬起唇角,扫眼看向身后跟着的两人,瞬间垮下脸。
“关先生。”萧言卿微微俯身,尊敬地行礼,看上去并不像第一次见。
关越两人都没搭理,直接招呼青予,“丫头过来,老夫给你诊诊脉。”
“好。”她乖巧答应,跟上前。
周以安睁大眼,难以置信,“为什么青予只听师父的话?”
“因为丫头不喜欢你。”关越给出答案。
“哪有?师父瞎说。”
她脸上迎着调皮的笑容,比起这儿,她更在意关越师父和言卿的关系。
“关先生认识?”
“认识,两个不懂事的家伙,一个不听话,一个没脑子。”
关越可记得萧言卿这小子练武时,不知轻重,不是把自己弄得浑身是伤就是把师弟打个半死,尽给他添乱。
周以安率先反驳,“什么呀?!师父,您又给青予说我坏话。”
“连青予都治不好,你说你有没有脑子。”
“我…”他一时语塞。
青予一点话都不听,他怎么治啊,哎。
萧言卿仅是在一旁静静盯着,直到关越诊断结束。
连忙追问,“关先生,予儿身体怎么样了?”
关越扫了他一眼,“她不好,有你一半功劳。”
心脏顿时揪成一团,“对不起予儿。”
关越也没有想到,萧言卿竟然能够找这丫头三年,据他所知,从未见萧言卿对一个女子如此上心。
“丫头,是不是喝酒了?”
“没有。”
“喝了,很多。”萧言卿连忙更正。
她始终迎着笑,不介意被拆穿。
关越倒也没有因她撒谎怪罪,反而先指责他,“看着她喝也不知阻拦?”
“我下次记住。”
诊断完她并没有收回手,似乎在等待什么。
直到一袋装的满满的小吃落在她手里,“谢谢关先生。”
带着礼物心满意足地跑出去。
每次关先生回来都会给她带好多好吃的,这样她才会听话。
见她出去,萧言卿并不着急跟上,再次询问,“先生,予儿还好吗?”
“哎。”关越叹了叹气,“还能怎么样,这段时日她没有吃药,酒也喝了不少。”
“那该如何治疗?”
“吃药,别喝酒,别刺激她。”
“好,我会监督予儿的。”
“你们的事,老夫管不着,这丫头很讨人喜欢,只是希望她平安罢了。”这丫头真是命运曲折,怎么会被这两小子缠上。
“你们两个要是给不了她好的生活,就离她远点。”
听到关越的责备,两人都沉重地垂下头。
从屋内出来萧言卿这才厉声质问,“这三年你怎么照顾予儿的?”
“从永清城离开后,青予性情越发琢磨不透,治疗也颇为曲折,时间越久她就不愿意再诊断了。”
“如今只听师父的话,可师父长年游离,最多待上两个月又会离开,青予便不会再听了。”周以安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也不愿意看着青予痛苦。
“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一定会照顾好予儿,只要能让她好一点,讨厌他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