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以生命为赌注的交易(1 / 1)

她这双黑眸宛如被鲜血洗净,隐约泛着红光,扩散,足以吸引对视她的人。

“真是个疯子!”他松开她的手,丝毫不顾及她踉跄的身体。

她撑靠在墙边,缓了缓气,揉揉疼痛的脖子。

“疯子…”

“您应该知道才对,如此恶劣的生存环境,您认为,会是个多健康的人。”

“姜青予,很有胆量。”

“那殿下有什么好主意?”她开口发问,既然想在这里活下去,只有顺从他的心意,不过,这并不代表她没有目的。

他眼角微扬透出一丝戏谑,浮现一抹难以察觉的狠意。

“姜青予,想为我做事,凭你现在根本不可能,你必须隐藏身份训练半年以上,才有资格跟我谈你说的交易。”

“训练?在哪儿?”她眼前一亮。

“当然是军营。”

她垂眼斟酌,留意自己受伤的手,在这个世界除开权力,最重要的就数武功了。

“怕了?”见她面露难色,就算有智慧,也终究是个女人。

“好,什么时候?” 她知道这又是萧言卿的考验,可是,她不会认输。

没料到她真的爽快答应,他余光留意她受伤的手。

“等你手好了,自然会有人来接你。”

“多谢殿下愿给我这次机会。”她坦言感激。

他眸光微动,踏着稳健的脚步,准备离开这间房,没走两步他停下脚。

“那人的手,为何?”

“手?”青予眨眨眼,思索答案。

“他手碰到我了,觉得恶心。”虽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问,但她如实回答。

他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她望向他离开的背影,冷漠之下宛如隐藏无尽的痛,吞噬光亮,最后只剩孤寂的夜。

“萧言卿。”她念出他的名字,看不透他心中所想,可她能肯定,他们是一类人。

萧言卿回屋,这女人的话语在脑海盘旋,他必须要排除她是不是姜酌派来的奸细。

“哥,您找我?”萧文述走进屋。

“七天后安排姜青予进入军队训练。”

“训练?!”萧文述一惊。

“哥是想利用她?可是现在还没有排除她的意图…”他担心,如果姜青予不怀好意,他们岂不是中计了。

“孤就是要利用这个机会。”他就要等待姜青予露出马脚。

“可是…哥,军营都是男人,姜青予她是女人,会不会太…”萧文述刚想发出质疑,便对向他阴沉的眉眼。

萧文述立马低下头,“是哥,我会去安排。”

“去吧。”

萧文述刚离开不久,一个人影从暗中走出来,俯身跪地。

“殿下。”

“去传,姜青予死在府邸,还有,暗中监视姜青予的行动,时刻汇报。”

“是殿下。”

“别让文述知道。”

“是。”话音一落,暗影消失在黑夜之中。

转眼,青予手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这几日过得还算悠闲,萧言卿没有为难她,侍卫除了跟着她,不能让她去离屋太远的地方,其余也没有其他限制。

萧文述倒是过来看过她两次,简单闲聊几句,她知道是萧言卿让他来探探她的口风,她对他们来说,还是一如既往。

按照约定时间,萧文述带她来到他们驻扎的军营,距离府邸不算远,骑马或马车要不了多久就能抵达。

她手里拿着收拾好的东西,望向这成万人群驻扎的军队,营帐整齐如一的排列成几排,越往内越能听见士兵卓越呼喊的练习声。

“姜小娘子…”萧文述刚想开口。

“叫我青予就好了。”

“好,青予,在这儿可不比府邸,日子会相当苦…”他都不知道姜青予哪儿来那么大的毅力,明明是如此柔弱的女人。

“好,我已经准备好了。”青予打量四周,看来同电视剧里的场景确实差不多,甚至更苦。

萧文述带她来到一个搭建好的小营帐,“青予,这是你睡觉的地方,我几乎每日都会来这里,若有需要可以告诉我。”

“谢谢。”她礼貌道谢,看样子,士兵们应当是群居在一起。

“我也只能尽我所能。”萧文述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帮她,或许觉得,她也只是一个苦命人。

她进去营帐内,只有简单的东西,不过还算隐蔽,也就是说,自己这半年内都将住在这里。

“郡王。”这时即将带领她的将军走过来。

“李将军,之后她就交给你了,你只需按照殿下的意思训练她便可。”

“是郡王,在下明白。”

萧文述向她示意,青予微微低头示意,“李将军。”

“青予小娘子。”

“李将军叫我青予便好。”看样子这里人并不知道她的身份。

“好。”

萧文述离开后,她便正式开始同士兵们学习训练,可士兵们虎视眈眈的眼神,便让她明白,她的日子应该没有那么好过。

姜家府邸。

一位中年男人正在庭院修剪整理植物,玄色锦缎编织的外服优雅得体,搭配暗哑的刺绣,低调而沉稳。

身躯凛凛,胸脯横阔,男人面容虽已爬上皱纹,但仍然不失青年的气宇轩昂。

他便是北安世王朝最有权威的宰相,姜酌。

此时他儿子姜墨俯身来到姜酌身旁,屈身行礼。

“阿爹,孩儿去查了,姜青予应该已经…”姜墨没有说完后续。

“是嘛。”姜酌仍漠不关心继续修建树枝。

“只不过,一具尸首都没有找到。”低头的姜墨隐约有些紧张。

“骁王做事向来滴水不漏,他怎会落下一点把柄。”姜酌倒是挺佩服他这一点。

“是,那阿爹,还需要继续调查吗?”姜墨开口询问。

“让人监视他的行动。”

“是阿爹。”

“姜青予的牺牲换来短暂的和平,我们应当庆幸才是。”面对女儿的死,姜酌话语间没有一丝惋惜,反而庆幸她唯一能做的事。

“骁王根本就不是阿爹的对手。”

“呵呵别小看他了,倒是你,你要是有骁王的头脑,我就不用操心了。”

姜墨前额紧皱,抿唇,这句简单的话对他而言却是穿透式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