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青予已在这片空地暴晒了一天一夜,不给食物和水,唯有在她要晕过去的时候,会一盆水给她浇醒,周而复始。
看来无论什么酷刑,都没那么容易熬过来。
青予现在连眨眼都变得吃力,四肢麻木的疼痛,视线也越来越模糊,脸颊干裂的皮肤隐约感受冉冉升起的太阳,看来还没有结束。
浑身的痛感又像是在提醒自己,她一定要熬到见到萧言卿,只有见到他,她才有活下来的希望。
“殿下,姜府没有任何动静。”侍卫回来汇报。
萧言卿正坐在位子上,小饮杯中的清茶,举手投足间都是皇族的高贵优雅。
“去,把那女人带过来。”
“是殿下。”
不一会儿,快失去神智的青予,被拽着身体,半拖进屋。
她被迫跪在地上,浑身毫无力气,盘起的发髻变得凌乱,本就白皙的肌肤变得更加惨白,粉色的唇珠干裂,可仍然无法遮挡她娇美的容颜。
她抿了抿唇,干渴的喉咙不受控的滚动,“你是…想在我这里找寻折磨人的快乐吗?”
她保有最后一丝理智,强撑着同眼前的人对话。
“呵,是想等姜酌来救你吗?”萧言卿低声嘲讽。
“很可惜…”
“他不会来救我的。”青予沙哑的声音打断他,“既是弃子,怎么会在意。”
萧言卿倒是对她的冷静沉着感到好奇,走到她跟前,拔出剑指向她。
“是吗,那我只有杀了你了。”
她瞄了一眼泛光的剑刃,扬起唇角,抬头,迎面他威严锐利的目光。
刹那间,萧言卿看得更清楚,表情可以装出来,可这个女人眼底根本就没有畏惧。
“不如我们做一笔交易。”言语间她变得越来越吃力。
“交易?”萧言卿的反应倒是像听到一个极其可笑的笑话。
“你利用我,而我…只想活下去…”
伴随余音,青予倒在地上,彻底晕过去。
可这句话却回荡在萧言卿脑海,为他所用,只为活下去。
他俯视晕倒的姜青予,停在她脖颈的剑刃迟迟没有行动。
片刻,他还是收起剑,“去,叫大夫。”
许久,姜青予终于恢复精神,从昏厥中苏醒。
她打量屋内,自己身处一个装潢精致的房间,古色古香,应该是府邸的客房。
不过,她已无心欣赏这些,注意力全然在桌上的餐食,拿起筷子狼吞虎咽吃起来,比起暴晒,她更害怕饿肚子。
满心欢喜吃得差不多才听到门口传来的声音。
“看来你确实不知道害怕。”不知萧言卿在门口站了多久。
她一怔,扭头看向他,咽下鼓囊在嘴里的最后一口食物,喝了一口水,放下手中的筷子,站起身,注视他。
“大胆!见殿下来了竟敢不跪!”萧言卿身旁的侍卫怒斥。
还未等她做出反应,两个侍卫已经把她按在地上,而萧言卿坐在侍卫重新端来椅子。
“怎么?不情愿?”萧言卿单手托着下颚,趣味性俯视被迫跪地的她。
他未看清她眼底的不满,仅仅是对她的反应颇感好奇。
青予重新审视眼前这个男人,果然如传闻中一样,威武霸气的气场,健壮的体魄,一看就是自小习武领兵打仗的领导者,身上自带的压迫力无处可挡。
同在屋檐下,甚至快忘记了呼吸,配上他优雅傲慢的姿态,以及英俊的容颜高大的身体,不愧是皇族子弟,梦中憧憬的对象。
对于青予来说,虽无法忽视这窒息的压迫感,但也无法击垮她早已破碎的心。
萧言卿打量她,明明跪在地上,明明从头到脚都可以轻而易举捏碎,为什么那双眼就是如此与众不同。
“您放过我,至少说明对我的提议感兴趣,不是吗?”她眨眨眼,对上他英俊的面容。
“说得没错,孤倒想知道,唯我利用,是不是真的?”他倒要试试看这是不是姜青予说出来保命的谎言。
“是,您折磨我无非是想伤害姜酌,可他不痛,也不会在意,如果你想寻仇,何不利用我靠近他,这不就有下手的机会吗?”青予沉着分析他的用意。
他勾了勾唇角,冷笑,“呵呵,为了活命,你不惜背叛你的父亲?”
“背叛?从未站在一条线何来背叛?”
他瞳孔微缩,起身走到她面前,捏起她的下颚,逼向她的视线。
“既然这样,只要孤不杀你,你什么都愿意为孤做?”
“是。”
“你最好不要撒谎,否则,孤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最后这几个字几乎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显得异样沉重。
“您怕了?”她扬起唇角,尽管下颚被他捏着生疼。
“怕?呵呵呵。”
她直视他忍俊不禁的笑,猛然间,他掐住她的脖子,强大的力气把她拧起来。
顿时,笑容从他脸上消失,只剩被恨意突显的杀戮。
“杀了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随着他掐住她脖子的手越收越紧,而她只能无助地抓着他的手,剧烈的差距让她根本无力反抗。
直到他看到她痛苦的神情,他这才满意地松开手。
“咳咳咳!”得以解脱的青予费力咳嗽,脚下也踉跄几步。
直到她缓和才得以回应,“既然这样,您不妨试试看,或许能为自己创造乐趣也说不一定。”
“乐趣?”
面对他的凝视,她不仅没有退缩,反而靠近,迎上前。
“没错。”
萧言卿审视她这张脸的笑容,“你到底是谁?”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或许是怀疑这个女人的转变。
“呵呵,我是姜,青,予。”她一字一句念出这个名字。
没错,从今天开始,她便是姜青予。
既然老天给了她重生的机会,那便遵循自己的旨意,做一个冷血无情,随心所欲的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