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出了扶风小筑就分道扬镳,两边都是拔腿就跑。
苏然抱着一沓几何图,边跑边觉得好笑,这像极了她以前上大学的时候,每次都在宿舍待到快上课的时候,踩着点跑去上课。
有些怀念。
苏然没时间去办公室放几何图了,直接带着去了礼室。
下午上的是琴桑雪与庄其华的乐礼课,这一次两节课合在一起,要来一次大乐礼的练习。
忘了说,书院是有校庆的,是在十月一号。
没错,就是每年的十月一号,那位老乡定的日子,十月一号正式成立云溪书院的日子。
确定了,肯定了,是老乡没错了。
苏然越了解,越觉得老乡处处留下了现代的影子。
离着上课还有半盏茶的时间。
众人在礼室门口换了木屐鞋,然后去对面的洗手间洗了脚,才光着脚踏入礼室。
“华夏,你怎么不脱袜子?”杨思晏看向苏然的脚,“你是不是没洗脚?”似想到什么,他小声道:“你是不是有脚气?”
三连问,直问的苏然额角直抽。
众人倏地的看向苏然,所有人都光着脚,就她一人穿着袜子。
“你才有脚气,”苏然咬牙,瞪了他一眼。
杨思芹眼里含笑的拍了自家弟弟一巴掌,腹黑道:“瞎说什么大实话。”
苏然:“…”
这时,琴桑雪站在门口,朝室内的人开口:“来几个人到琴室拿乐器。”
苏然没去,直接走到一边盘腿坐了下来,等会她就奏乐,不起来跳礼舞了。
不多时,杨思晏九个人抱着琴,抬着箜篌,拿着萧,笛,鼓等乐器进来。
没一会,奏乐的人在右侧前排列坐好,其他人在中间也各自定位。
正当苏然手掌放在琴弦上的时候,庄其华开口:“华夏,你来领舞。”
他心里的想法很真诚,华夏的颜色最好,悟性也好,能够跳出祭舞的空灵和神秘感。
很适合当领舞着。
“先生,我脚崴了一下,虽然不严重,但是,今天还是没办法跳了,”苏然坐的很稳,不想起来,眼睛都不带眨的就撒谎,淡然的脸上透着一丝遗憾的神情。
中午在扶风小筑的杨思晏几个看了过来,心里一个疑问:什么时候?
来的时候还跑的挺稳当的啊!
庄其华眉微蹙,点了点头,看向杨思芹,“你来。”
末了,看向一旁的琴桑雪,“开始吧!”
“鼓起。”
鼓声咚咚几声,琴桑雪又道:“箜篌,萧,古琴…”
杨思芹在鼓声的第三声手势就起,后面的祭者紧跟着。
苏然指尖拨弄着琴弦,视线却时不时的看向跳舞的人,看杨思芹居多。这让她想起了第一次看林世海跳祭祀舞。
也是她两世第一次看,只觉得端庄,威严,神秘,高贵。
若是没有看过庄其华的祭祀舞,她会觉得这两人跳的很不错,但是现在,只觉得那种神秘和高贵感,少了些。
不够“浓郁”。
一下午的时间就在乐声中过去,期间有半刻钟的休息时间,苏然弹琴也不是一直弹,只在固定的段落才会弹。
琴桑雪拍了拍手,开口:“这节课就到这里,下节课开始,就正式排练,庆贺咱们书院一年一度的院庆。”
末了,又道:“将乐器放回琴室,就下课吧!”
苏然起身,刚想抱起琴,旁边宗宁拿着萧走了过来:“我来,”说着已经弯腰抱起琴,偏过头,“你脚没事吧!”
“没事啊!”苏然说着,抬起右脚抖了抖,刚想说,本来就只崴了一下下,休息两个时辰就完全好了。
结果,杨思晏窜了过来,伸手将她袜子一抽。
场面顿时一静,就像是空间静止了一般。
白皙如凝脂,似泛着莹润光泽,且秀气的过分的脚,就这样暴露在众人眼中。
苏然僵硬的伸着一只脚,心里第一个念头,她是女的这件事,死也要捂住。
她虽然不在意,但这里是古代,不是她在不在意的问题。
“空间静止”也就三秒的时间,苏然倏地看向还愣住的杨思晏,目光锐利,眼神幽幽。
杨思晏眨了眨眼,在看到那只比女人还好看的脚,心里只觉惹祸了。
虽然他没有见过女子的脚。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顿时笑了起来。
“哈哈哈,华夏,原来你脚这么小啊!”
“难怪你要穿袜子,这么白嫩的小脚,确实要藏起来。”
“哈哈哈”
苏然脸一热,目光凉凉的扫了眼调戏的人,她看向也刚反应过来的两位先生。
幽怨道:“先生,你们的学生管不管?”她想揍人了。
“胡闹,”庄其华轻咳一声,眉微蹙,上前从杨思晏手里拿过袜子,递给苏然,“别在意,你还小,还会长大。”
琴桑雪眼里含笑的走了过来,“管管管,自然管,”边说着,腰间的折扇抽了出来,照着杨思晏手臂就敲了两下。
苏然穿好袜子,扫向在场的人,拱手行了一礼,认真道:“还请各位同窗,莫要把在下脚的事传出去,多谢了。”
她可不想继当先生的事被人围观,然后因为脚的事被人取笑。
一个男子因为脚小而出名,怎么样也不算是好事。
有人开口:“不说不说,就我们知道。”
“对,这是我们同窗之间的秘密。”
杨思芹顺手的一巴掌拍在自家弟弟的头上,“你这毛躁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
苏然轻哼,以为这样她就不生气了?
办公室,只有苏然一个人,在将最后一张几何图交给美术班学员,才整了整衣服,走出门口,锁好门。
往清风院的方向走去。
她觉得自己真的需要一个助教,没有助教就在学员之间选一个班长出来,免得每次还要她在办公室等他们。
“回来了,”赵连鸿笑眯眯的站在屋檐下,看着走进来的“少年。”
苏然脸上露出笑容,“您老这些天没来,可是在家?”
“嗯,”赵连鸿笑着点头,转身进了饭厅,抽空看了苏然一眼,“无事在府里给那些小辈授授课。”
“那他们可真幸福,”苏然笑着说了一句,随后朝桌前的赵今鸿行礼,“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