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辞感觉有一道甘霖进入口中,他贪婪的吞咽着。
突然甘霖没有了,他心里正有点不满,甘霖又再次流入口中。
随着喝的越多,他的意识渐渐回归,他能够感觉到下颌被人捏着。
是了,是有人在给他喂水,他这是被人救了。
沈修辞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但是眼皮犹如重若千斤,他只能打开一条缝。
只能够看到模糊的人影,他想说话,却只能发出呻吟声。
苏然看到躺着的男子有反应了,没有再给他喝灵泉了。
她拍了拍男子的脸,习惯性的压了压嗓音,“既然你没事了,那我就回去了。”
看男子在半昏迷状态,又道:“我也不知道你是好人还是坏人,为了你的安全,我只能把你留在这。”
半昏迷中的沈修辞无语,他已经记起,昏迷前和一头驴滚下山坡的场景。
他很想说,少年,你确定留我在这里是为我好?这可是山里,你就不怕我被野兽吃了?
苏然还在说,“我在你的周身和周围撒上了驱虫药粉,这里还是属于深山的外围,大型动物一般不会出现在这里,你应该是安全的。”
沈修辞努力的想要看清救自己的少年,但直到少年离开,他也没有看清。
只闻到一股让人很舒服的独特味道,还有少年离开时唤的一声大黑,然后黑驴嚎叫一声。
他心里了然,大黑应该就是那黑驴,而黑驴的主人就是这少年。
少年应该是来寻黑驴,才顺手救了自己的吧!
沈修辞心里低笑一声,他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一头驴给救了两次。毕竟要不是它,他也不会被少年所救。
苏然在受伤男子周围撒上驱虫药粉之后,给他留下一瓶金疮药和一个苹果。
她把大黑收进空间,爬上去再把大黑放出来,沿着原路返回。
路过岔路的时候,看了看水流流出来的深处方向,也不知道水流的尽头是什么地方。
苏然想,如果不是她身上有灵泉,一定会爱上这深山里的泉水。
转头看了看吃着水晶梨的大黑,“那个人是你救的?”
大黑吃着东西顿了一下,想嚎叫一声,反应过来口中还咬着美味,只好晃了晃脑袋,又点了点。
苏然翻了个白眼,继续往外面走,她就不应该指望一直驴给她答案。
走出去的时候,苏然解开绑在树干的绳索,骑上马就要回家。
大黑突然跑到前面,拦着,双眼瞪着马。
然后抬眼看着苏然,那眼神好像是在控诉。
控诉她骑在马背上,活像是她抛弃了它一样,看向马的眼神还带着怒火。
苏然扯了扯嘴角,这匹马可不像黑驴一样聪明,懂的跟上她回去。
瞪了瞪大黑,“别闹”
黑驴不让开,“咴咴”脚下烦躁的度了度步子。
苏然按了按眉心,心平气和道:“大黑,这是别人家的,我带了它出来,就要带它回去,知道不?”
大黑幽幽的歪着头看了会苏然,像是在理解她的话,然后它转身自己先撒腿跑了。
苏然翻了个白眼打马跟上。
大黑跑出好远,调回头,在马跟前挑屑一番,转头又跑远,然后又调头在马跟前挑屑一番。
如此反复几次。
一头驴在马的面前挑屑它跑的快。
苏然:“…好幼稚!”
身下的马却好像是被挑屑的发火了般,加速了起来。
她只感觉速度飞快,风在脸上呜呜的吹着,头发也被吹散了些。
大黑瞪大了眼,不服输的也加快脚步。
一时间,一驴一马到是在伯仲之间。
但马还是略胜一筹,毕竟背上还骑着一个人呢!
“吁”
走到半路的时候,苏然拉住缰绳,马上慢了下来,看着远处迎面跑来一马两人。
“舅舅”
贺池带着贺景风骑在马上,看到苏然,大喊起来。
“大黑”
小人儿一脸懵逼的看着跑的飞快,从他们旁边呼啸而过的黑驴。
苏然刚上前,贺池调转马。
大黑又调头回来在马跟前,嚎叫的挑屑,癫狂一番就跑走,还连着贺池的马一起挑屑。
贺池的马当下就嘶叫起来,要不是他拉住了缰绳,应该已经飞奔而起了。
刚安抚好身下的马,大黑又再次回来挑屑。
引得贺池的马差点没疯,饶是他拉住了缰绳,马还是在原地跳了好几下。
小人儿一脸懵,“舅舅,大黑是怎么了。”
苏然抽了抽嘴角,看着挑屑后,跑的欢快的黑驴,“…它疯了。”
“哈那怎么办?”
“没事,无视它就好了,”为了不让大黑再掉头回来,苏然驱马离开。
贺池,“…”他的千里驹貌似被驴给挑屑了。
看着驴的速度,他有点怀疑,那是驴?
回到李荷花家的时候,苏然快速的把马牵进院子里,院子里李荷花在晾衣服。
和她说了一声就快速跑了出去。
苏然走到篱笆门前,就看到了让她头疼的事,大黑拦在贺池的马前,不让它进院子。
贺池脸上的表情很莫名,他竟然在自己家门口,被一头驴给拦下了。
苏然黑着脸走过去,二话不说的一拍黑驴,拉着它就往后院去。
平时都是把套子它身上的绳子取下来的,这次她直接把它绑在木桩上。
贺池跟着进来,也不知道他什么心思,特意把马拴在同一条木桩上。
还一脸期待的看了眼黑驴。
一马一驴离的很近。
苏然嘴角抽了抽,看了看贺池,摇了摇头,转身就走。
它们俩要是打起来,大黑未必会输。大黑速度是比不上这匹马,但打架 好歹闯过深山,打过野兽,虽然都是搞偷袭,但和马打架是够了。
“就不担心黑驴?”
贺池跟在苏然身后。
苏然瞥了眼贺池!
“胜负未知,你可别后悔。”
贺池挑了挑眉,“你到是有信心,我这可是千里驹。”
苏然走到院子里,接过赵华荣手上的湿帕子,在脸上擦了擦。
对着贺池笑了笑道:“我这驴只是一头普通的再普通不过的驴。”
赵华荣接过帕子,问,“在哪找到它的?”
“就它常去的地方,”苏然顿了顿,又道:“咱们去那里摘过葡萄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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