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下了血本(1 / 1)

第四百零六章;下了血本  卢从善还在心里冷笑,卢氏大族长就又开口了;

“阿弟,方才我问你的话,朝廷里售卖白酒的事儿,你是如何做想的,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啊!哦,回大族长的话,小弟最近也琢磨了好多天,已经有了成熟的想法,这就回答,也请大族长为我参谋一二。”

卢从善一边嘴里应付着大族长发难,一边在脑海里心念电转,快速的思考着来来去去。

这做过大司徒的老叔父,明显是已经放弃了自己,想要换那个听话的二弟上位了,这边大族长又紧追不舍,逼问自己的态度。

恐怕这件事情上一个说不好,就要出现危机,且今日上两房的族老几乎全部就位,一定就是老三请来收拾自己的!

难怪这好一会儿了,老三竟然还不出现在这里,对的!一定是这样的,今日就是最大的危机了!

看来能不能继续保证自己的继承权,今日就要做个分晓的,我必须要保证我的族长位置不丢,我也苦等了十几年了,绝对不能前功尽弃,死在这最后的两个月里。

对了,不就是拿着售卖白酒的事情当理由吗,我今日干脆来个釜底抽薪,叫你们全部无话可说再失望而归,不给你们任何借口,我看你们还能折腾出什么花样!

对!就这样办,今天一次性堵住他们的嘴,然后,从今日开始闭门谢客,我再也不去接触任何人,

就一心一意呆在家里,侍奉老阿耶尽孝榻前,再衣不解带,叫天下人都知道我卢从善是个大大的孝顺儿子,我叫你们任何人都无可挑剔,看你们谁还能挑出毛病来…

卢氏的大族长,依然是一副慈祥的笑容,可是这种笑容看在卢从善的眼里看来,完全就是另一个味道,这完全就是想要挑出我的毛病,然后把我的族长继承权夺走的笑,当我不知道了还?

卢氏大族长微笑着说道;

“噢?阿弟已经有了想法,不知是什么成熟的想法,也说出来大家都参谋一二!”

卢从善的心里冷哼了一声,看吧被我猜中了,这是最关键的时候了,就等着我说错话拿我把柄呢,

大族长这句话说的有意思,让我说出来给大家听听,再叫族老们参谋一二,这不是明摆着给族老们提醒,一会儿他说错了,都立马给我发难?

想通了一切的卢从善反而冷静了下来,不再慌张,既然已经猜到了他们的一切心思,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屯就是,今日打起精神来,见一招拆一招,不给他们任何发难的机会和借口…

“是,回大族长的话,自从朝廷里决定,将白酒的售卖权放手给天下的大户,小弟一直在仔细斟酌,还没有最后决定是否参与,或者不参与的事。

不过,小弟也在努力打听各种消息,分析局势,奈何小弟资质愚笨,又想稳妥行事,生怕犯了什么错处,导致三房里出现那亏损的局面,因此上难免考虑的久了一些。

这两日我仔细询问了朝廷里的重臣,得知白酒的售卖有利可图,并非是什么陷阱,才下定了决心要跟着皇家走下去。

昨夜正要去拜访大族长说明此事的,不巧的是昨天吃坏了肚子,多有不便,因此,就没有前去打扰大族长与叔父。

刚才又去阿耶屋里请了安,查看过了一遍,准备着要出门去找大族长商议一下,咱们卢氏大房二房三房还得同进同退才是。

没想到大族长与叔父就带着诸位族老来了这里,正好借此机会禀报详细,请大族长与叔父教我,下一步该如何进行?

不敢请教大房,和二房都准备了多少银钱,小弟我也好心里有个数,赶紧去行动起来,听说明天就要去交钱领货了,可是不能再耽误下去了,请大族长明鉴。”

卢从善越说越顺口,心里也越来越镇定,话说完一脸微笑的看着上首那你的两个尊贵的老头,生怕错过一丝对方的表情。

只见那做过大司徒的老叔父,明显嘴角的肉轻微动了一下,尽管微不可察,卢从善还是敏锐的捕捉到那一丝的异样的情绪。

心里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了,今天这就是来找茬的,我这釜底抽薪之计堵住了他们的口,他们无话可说,所以难免有些失望透顶,

哼!想找借口换人?门儿都没有,我是不会叫你们抓住我任何把柄的。

卢氏大族长轻微顿了一下,复又开口;

“如此甚好,咱们卢氏正宗一共有三房,向来做事都是共同进退守望相守的,昨夜我就交代了继善阿弟,今日先去给你们三房,在户部报个名登记入册,

然后来与你商议一番,再做定夺,既然你已经考量成熟了,又要和大房二房共同进退,那就没有别的事情了。

至于银钱上的事情暂时也不要多少,听继善回来所说,明日也就是每家十斗二十斗的样子,左右连千贯之资都不过的,

也不必准备什么,直接明天拉着银钱绢帛去换酒便是,至于白酒拉回来去那里售卖,你去打听一番就知道详细了。”

“是大族长,若是不到千贯之数,确实不用怎么准备,小弟明日去仓部司领酒的时候,一定会去找兄长他问个清楚明白的。”

哼!说的好听,来找我商议,商议什么?恐怕是商议着要把我族长继承人的位置拿掉,换老二出来主持大局吧,说的如此冠冕堂皇,把我当傻子吗?

卢从善心里简单总结了一下,老三拉拢了六个三房的族老,去游说大族长那边,过来找茬然后换人上位,

大族长就叫人安排了先去登记造册,然后今天带着所有重要的人马来兴师问罪,只要找出我的毛病,恐怕立马就要发难了,然后换成二弟出来主持大局。

那去户部等级造册的事儿,恐怕就是给二弟准备的路了,却没想到,我今日当场看出来问题的症结所在,对症下药,叫他们就没有了借口。

何况天公也不作美,二弟偏偏不在府里,这才躲过一劫,真是好险好险纳!

老三纳老三,你机关算尽却没有想到,即便把为兄我拖下了水,还是没有你的份儿。

人家始终看不上你,宁愿去选择个窝囊蛋扶持起来,都不叫你如愿以偿,你还要上蹿下跳的,这是何苦呢,安安心心的享受富贵,将来做一个尊贵的族老不好吗,非要左右蹦跶,真是可笑至极!

大族长和老司徒两人互相嘀咕了两句,声音太小谁也没听到说的什么,卢从善表面上只当没看见,内里却是心急如焚,又无可奈何!

两人交头接耳几句之后,大族长再次出声;

“好了,白酒的事情上已经不用再提了,阿弟处置的很正确,下面咱们都去看看三房的族长如何了,从善,你前头带路吧!”

“是大族长,诸位请随我来!”

卢从善答应了一句,走在前头带路,心里快速的思考着,白酒的事上他们无话可说了,这又想来后院里挑毛病?

这阿耶的事情一直是我一手负责的,若是有事儿当然要把屎盆子扣我头上的!

还好还好,我每天都要检查两遍的,阿耶的身子,嘴脸,擦拭的干干净净,榻上也是整整齐齐,伺候的人马也是一天三班的轮换,屋里始终保持八个人不曾缺少,

没有任何地方能挑出毛病的,倘若这会去查看的时候,夫人要是在病榻前伺候尽孝,那就更加完美了。

以夫人的智慧,得到大族长他们到来的消息,肯定能猜到众人会去后院查看的,估计此时此刻,已经在阿耶屋里守候着了吧,希望是这样的结局,那就最好不过了…

卢从善在前头带路,一大群老头在后面跟着,穿过了几道门槛刚进入老族长的后院,一个侍女就一路小跑着出来,看到大郎君带着一大群人就赶紧停了下来;

“见过大郎君,夫人她…”

“休要慌张,先见过两位族长和住诸位族老再说。”

“诺,奴婢拜见两位族长,拜见诸位族老。”

“启禀大郎君,老族长方才醒了过来,竟然能开口说话了,还问夫人要水喝,虽然声音不太大,也断断续续,可是奴婢们也能听清楚的,夫人叫我来禀报大郎君,快去后院里伺候。”

“好!好!好!来人呐。”

卢从善从未像今天这般的激动过,一是夫人真和自己心有灵犀,当真在阿耶的屋里伺候,刚好能叫所有族老们看个清楚,夫人是多么孝顺的人品。

再者是最疼爱自己的老阿耶,竟然再次醒来,更加叫人欢喜的是老阿耶竟然还能开口说话,这上次开口已经是半个月前的事儿了。

看来这三房族长的位置,连上天之意都在我卢从善身上的,这是天意所为,谁也别想给我夺走,激动不已的卢从善一连三声的叫好,大声吩咐来人。

旁边的贴身跟班大声答应着;

“小人在,请大郎君吩咐。”

卢从善今天也想露个脸的,大声交代着下人;

“去我书房里,最北边的那个架子,最上头那一排里,有个大黑匣子,里头是我五日前,从黑水靺鞨部落采药人的手里,

为阿耶重金购买回来的,那八百年成了人型的上等老参,再拿出来第二支,交代厨房不要水洗,用温水下去,再文火轻熬两柱香,拿来给阿耶续命!”

那与卢从善从小相伴长大的贴身跟班,怎能不知道自家主子的意思,听了吩咐立马大声的答应;

“是大郎君,小人这就去拿。”

那下人嘴里的大郎君,那个大字儿咬的特别重,目的就是提醒所有人,我家大郎君才是最孝顺的。

主仆两人的对话达到了想要的效果,后头的一群族老里,好多人一听八百年的成型老参,都是嘴里直冒凉气,好几个人都在感叹;

“老天爷,八百年的成型老参,还是第二支?看来之前已经用过一支了,难怪老叔父能再次醒来,这三房的阿弟可真是能耐,居然能弄到如此稀有的珍品,厉害厉害呀!”

“可不是嘛,我听说那五百年的老参价值万贯都难以找到的,谁家得到了,都不会舍得拿出来换钱,那可是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啊,三房的老大真是孝顺,舍得拿出来两支给他阿耶食用,啧啧啧…”

“是啊是啊,听说这种几百年的灵物都是成了气候的,乃是天地自生的灵根,还知道趋吉避凶之法,寻常人难以碰到,

也只有那祖祖辈辈家传下来的采药人,才能有办法找到灵根之所在,甚是难得,三房的大郎能如此大方的拿出来给他阿耶服用,可真是大大的孝子了…”

卢从善得到了想要的结果,大踏步往屋里而去,表现出对阿耶醒来的极度关心和关怀。

一群老人也跟着进了屋里,拂面而来的是~满屋子的各种草药味儿,整个房间里干净整洁,没有一丝异味出来,床榻上也是非常整齐,充分说明伺候的非常仔细。

卢从善仔细听着后面跟上来的杂乱的脚步声,不用回头也知道两位大族长和族老们已经进了屋子,心有定数的卢从善悲鸣一声;

“阿耶,儿来了…”

今日这一声悲切的呼唤,可是出自卢从善的心里深处,非是故意做作样子的。

以前总有老阿耶照顾自己的一切事情,坐镇在后方指挥,自己什么心都不用操的。

如今老阿耶病重在榻,没了阿耶的保护,卢从善立马感觉到了和以前大不一样,

卢氏的其他两个尊贵族长,带着一大群族老杀将过来,明显是想要拿掉自己的继承权的,

卢从善应付的精疲力尽,也是担心的不行,一个人苦苦奋战,周旋在一群族长与老的压力下,如何能不辛苦?

这会再看到保护自己几十年的老阿耶,卢从善是真情流露,一点也不做作,一声呼唤出口,卢从善开始表现他的孝顺之处,

还未到榻前就软倒在地上,不等侍女过来搀扶,就手脚并用,三下五去二爬到了榻边上,

看着榻上枯瘦如柴的老阿耶,卢从善又想起了小时候,坐在阿耶怀里的情景,不用装就泪如雨下。

“阿耶,您放心,您老人家不会有事的,儿前几日里托人找到了黑水靺鞨部落里的一个老采药人,

从他手里重金获取了三支八百年的成型老参,前日和昨日熬了几遍,给阿耶用了一支。

方才已经安排下人去取了第二支,正在拿去厨房里,给阿耶熬来续命,阿耶放心,这三支老参下去,一定能治好阿耶的。”

榻上的老人今日的气色看上去还不错,明显比以前精神了许多,枯瘦如柴的老人伸出一只手,无力的搭在卢从善的手上,

几近干枯的嗓子,勉强发出声音,虽然不大却在安静的屋里听得十分清楚;

“好儿,别再…糟…蹋了。”

卢从善流着泪轻声说道;

“启禀阿耶,不糟蹋的,只要能治好阿耶的病,便是再珍贵十倍的东西,儿都要想办法弄来给阿耶食用,就是要了儿的半条命去,儿也是在所不惜的。

阿耶您看,您就用了一支今日便醒了过来,若是剩下那两支全吃了下去,一定能再好一些的,对了阿耶,两位族长来看您了,大房二房的各位族老也来了,都来看您了阿耶。”

卢从善说着话就在地上跪着往床榻另一边挪了几步,空出来足够的地方,给两位族长让道。

卢氏大族长与老司徒并肩走了过来,大族长轻声呼唤;

“九叔,您老人家安好,我来看您了。”

看着床榻上比自己还小的兄弟,老司徒感慨万千,自己有大族长的保和丸续命,这老九可没有吃到几个的,几年不见的功夫,曾经一个打三个都不输人的老兄弟,竟然病成了这样。

老司徒弯下腰也是小声说话;

“九弟,愚兄来看你了,这一向可好啊九弟。”

床榻上的老人看到和自己一块长大的另外两个风云人物,心情激动万分,脸上立马就露出了笑容,搭在卢从善手腕上的右手,也开始颤抖了起来。

“大…族…,五兄…”

看着激动无比的老人,卢氏大族长连忙安慰;

“九叔您老人家别激动,别激动。”

老司徒不以为意的呛了一句;

“我说老九啊,你这回可有些矫情了,些许小疾就装出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我还当多大个事儿呢,

你家这老大可也真是孝顺,你养了个好儿子呀,为了你这次的病情可是下血本了,竟然弄来三支八百年的成型老参,我看你这次是想走也走不了啦,

快点吃完那三支老参,起来和我手谈两局,莫要再装了吧。”

榻上的老人听完老司徒的话,当场咧开了嘴吧,露出仅有的四个牙齿,呵呵的笑了起来,

只是久病的身子,笑不出来多大的声音,不过这气色叫人看了也踏实下去许多。

看着老九咧嘴高兴的样子,老司徒又在心理上再次安慰他;

“老九啊,当年咱们三个游历天下那年,在雁荡山遇到那群劫路的马匪,你还记得吗?

那一次你和大族长当真威武,砍翻了七八个贼子,和一群家奴与那些贼人血战到底,

保护我不受一点伤害,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啊,老九,你当年真是好男儿一个,好汉子一条,那些事儿你还记得不?”

榻上的老头立马露出骄傲的表情,十分艰难的点了两下头,表示自己当然记得那些英雄好汉的事迹。

榻上点过头的老人,眼睛紧盯着卢氏大族长与老司徒,放在卢从善手腕上那老树皮一样的只剩下骨架的右手,用尽力气抬起来指着卢从善,嘴里说着不清不楚的话语;

“好…儿,上位…族…”

病了太久的老头话还没有说完就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刚才还勉强想抬起来的脖子又歪到了枕边,呼吸急促,卢氏大族长点了点头;

“九叔放心,您的意思我懂。”

老司徒也开口安慰着;

“老九啊,你可别浪费了那老参的劲儿,安安生生的养着,我看你这要是把另外两根都吃了,恐怕还能做起来的,不过嘛,剩下的那两根能不能都吃进你的肚子里,现在也不好说个定数的。”

站在角落里的卢从善的正妻,听到老司徒这阴阳怪气的话,着急的不行,直把手里的丝巾搅成了麻花,却也是干着急没办法。

这种场合,两房的族长和族老们都在,哪有她一个妇道人家张嘴说话的份儿,只能用力的瞪着自己的男人,希望自己男人赶紧开口辩解几句好听的场面话出来…

卢从善也不含糊,送过去一个眼神安慰自己的正妻,立马开口说道;

“大族长放心,叔父放心,今天这第二支老参,我亲自监督着,熬过两天六遍,没有劲儿了再扔。

剩下那最后一支,我也会亲自监管,就放在阿耶这屋里头,再有四五天的功夫,就能全部给阿耶吃下去。

从今日开始我卢从善衣不解带,天天守在这屋里伺候老阿耶,没有要紧之事,我一刻也不会再离开半步,若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来敷衍了事,就叫我卢从善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满屋子的族老有小声议论着卢从善的孝顺,卢从善的正妻听着自己男人那掷地有声的话,紧紧攥着小拳头,在心里给男人呐喊助威。

榻上的老头努力看着自己的嫡亲爱子,激动的流出两行浊泪,他最喜欢这个嫡亲大儿子,也知道他的品行,言出必行的一个人,想到自己一生没有疼错了人,老头很是欣慰,再次指着卢从善,嘴里重复着刚才没说完的话;

“好…儿,上位…当族……长,求…五兄…”

老司徒坐在床榻上拉着老头指着卢从善的手,安慰着说道;

“放心吧老九,你三个儿子都什么样子,为兄心里也不糊涂,只要剩下那两根老参,都能进你的肚子里,我就支持他上位。”

榻上的老头笑了,他很明白自己的儿子,若是就这个条件那还不是简单的很,就是再有十根这嫡亲爱子也能叫自己全吃了下去,他自己养大的儿子,他比谁都清楚的。

看着奄奄一息的老阿耶,这个时候了,还要惦记自己上位族长的事儿,卢从善这次真是哭的稀里哗啦,真是泣不成声了;

“阿耶…”

站在角落里那卢从善的正妻,听见二房族长终于说出,支持自己男人上位的话来,偷偷的长出一口气,浑身放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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