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这边下套那边上吊 大管事秦英郡也知道,该松松了,也不能一直绷得太紧;
“愚兄也没有其他的意思,诸位只要不在银钱上,叫我为难就成。”
“秦兄放心便是,我等也知道今日的酒价,
那些要留给李县子叔父们的礼物,卖到了一百多贯十斤,
我等也不叫秦兄作难,直接两百贯十斤可好?”
秦英郡听着两百贯只为了十斤白酒,直感叹这些人怕是得了失心疯了,偷偷咽下去一口吐沫,秦英郡故作轻松的说道;
“多少银钱倒不是重要之处,
只要脸面上好看些,愚兄说合起来,也轻松了许多。
说成的希望,也能大上一些不是。”
“正是,正是,来来来小弟敬兄长一杯,兄长请。”
“贤弟请。”
“诸位兄弟,不能再吃了,愚兄这就回去,
好歹也用上一番苦心,哪怕给众家兄弟,弄上十斤二十斤的,
也叫众家兄弟的脸面,在长安城的富户圈子里,好看上一些。”
还是吴三郎带头说话;
“正是如此,秦兄也知道,我等众人,就是有几个不过天命之年,也差不多了,也无有其他念想,家财称不上多,倒也够用,
如今剩下的,除了脸面上的事,也没有其他值得卖力的了,
兄长回去,可要用些力气,弄出来多少是多少,
当然了,还是多多益善。”
“大管事放心,我等不会亏待大管事的,必有重谢。”
其中一个不怎么说话的,终于也开了口,还是直奔主题。
人家如此赏脸,在不知趣,也白混了大半辈子了。
“好说,好说,主要还是吴家兄弟,和周家兄弟的面子要紧,至于谢不谢的,也无关紧要,好了,也不多说,愚兄去也,诸位等我消息便是。”
“大管事请。”
“兄长请。”
“秦兄请。”
众人赶紧起身相送,尤其是吴三郎,和周两人,大将军府里的大管事如此看待他俩,
岂能不热情,将秦英郡一路送到酒楼门口,这才挥手告别。
两人送过秦英郡,高兴的回到雅间里坐下,
这将军府里的管事一走,剩下的都是自家兄弟了,
总算不用再拘束了,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就讨论起来。
其中一个年轻些的,给吴三郎竖起了大拇指;
“三郎当真好本事,和翼国公府的大管事交厚至此,却瞒着我们兄弟这么多年,该罚一盏。”
吴三郎开心的大笑起来;
“好好好,兄弟认罚就是。”
另一边两三个人,也围着周,询问走的什么门路,
竟然挂上了国公府的线,将兄弟们,都忘记到了脑后。
周今天可是显足了面子,美美的吃了一满盏,这放下酒尊,仔细道来;
“众家兄弟有所不知,去年三月的时候,那世家门阀的郑家,
欺负我背后无人…
不说那边商贾富户,被李钰安排秦大管事去下套。
只说这边尉迟恭,亲眼看着自己的一个铺子,
一炷香时间,就卖空了几十斗美酒,直乐的合不拢嘴。
打死他也不敢想,不过就那几十斗白酒,居然能榨出来,上千贯的银钱。
尉迟恭急的一个人,躲在铺子后头的小屋里,拿了一大捆算筹,
摆弄了好大一会儿,还是算不出今天五百多斗美酒,到底能卖多少银钱出来。
更算不清楚,自己那二十万份子,能分到多少,
不过他心里也知道,这就是个开头,来年大卖的时候,肯定要比这小打小闹的,厉害上许多。
开开心心的回到府里,准备换个衣衫,就去翼国公府邸赴宴。
“族长回来了,见过族长。”
管事的尉迟庭,乃是尉迟恭刚出五福的族弟,也是个穷苦出身,
自从尉迟恭从龙以后,以尉迟家族,族长的身份,
把老家穷的掉渣的家族,都弄来了长安享福,
机灵一些的,安排到大营里点选了府兵,
厚道老实的,尉迟恭不放心,就弄到府里做个管事什么的。
想要识别尉迟家族的人,非常简单,他们尉迟家族的基因特点非常容易辨认,清一色的北方壮汉。
尉迟恭今天十分高兴,还哼着小曲儿,背着双手。
“哦,阿弟呀,走走走,
你快去换一身上等的衣衫,我带你去叔宝的府里,见识见识。”
尉迟庭看族长高兴,也跟着高兴,;
“族长稍待片刻,小弟立马去换。”
“快去,快去。”
高兴的尉迟恭匆忙进入后院,半路上碰见正妻,
也不说话,拉了衣袖就走,进入屋里才兴奋的说道;
“夫人可知,今日咱们铺子里,那些美酒,卖了多少银钱?”
尉迟夫人为了那二十万贯,都闹腾一个月了,
今日那李县子拉酒来长安,她也一直惦记着呢。
这会听自家夫君说起此事,凑上前去,着急着忙的问;
“当家的先说说,都拉了多少美酒来长安?”
尉迟恭伸出一只蒲扇般的大手,得意的放在正妻眼前;
“五百多斗,这次可比以前拉来的,多多了夫人。”
尉迟夫人,满心想着趁过年的时候,拉来个几万斤白酒,赶紧卖出些银钱,也好心里踏实,
这一听之下,竟然只有五百多斗,瞬间就炸了毛,嗓音提高了十倍不止;
“什么?
才五百斗,按照之前卖的酒价,斗酒五千,才两千多贯,
还要分给陛下一半,剩下的不过千把贯,
咱们这三十多家去分,这要几辈子,才能把那二十万家业挣回来呀,
老天爷呀,这日子是过不成了,
你去,你这就进宫,禀报至尊,
咱们不干了,把那二十万家业要回来,
你要不去把我那二十万家业要回来,我就不活了,
我一头撞死在你面前…天爷呀…”
别看尉迟恭脾气火爆,除了李世民谁都敢打。
这回到家里,立马就安生的不行,大半辈子了,从来就没在正妻面前威风过。
这少年夫妻老来伴,尉迟恭夫妻两人,那是从最可怜的平民百姓里走出来的,
起先打铁的时候,正妻起早贪黑,不知受了多少苦头,
如今终于起了势,夫妻两人恩爱无比,相敬如宾,除了这次二十万的事,从未红过脸。
自从那二十万坚持拉了出去,尉迟恭整天最怕的就是回家…
这会听到正妻,嗓门越来越大,紧皱眉毛,耷拉着头,
准备听她发完火再解释,谁知道这妇人性烈如此,还真去撞墙。
赶紧抢上去一把抱住。
“哎!哎!哎!
哎呀夫人纳,你就不听我把话说完…”
尉迟夫人一边干嚎,一边怒斥;“叫我怎么听,阿?
拢共就那五百多斗,还能卖个天价不成?
难道他李家的崽子,能卖个百贯一斤的花样出来?”
抱住正妻的尉迟恭赶紧劝解;
“夫人息怒,夫人息怒,听我一言…”
“我不听,上次奴家就不该让你拉出去…
你去不去,
你不敢去找陛下是不是,好好好,奴家自己去。
来人呐,取我的冠带霞披来,我好歹也是三品的郡夫人,
你不去,我去,
我亲自去参拜陛下,咱们尉迟家不贪那个便宜了…放开…
尉迟恭看进来几个丫鬟,赶紧喝斥道;
“出去,都出去,取什么衣衫…”
“诺。”
“诺。”
两个丫鬟刚踏进屋里一步,就赶紧又退了出去,守候在门口。
“夫人且不要如此,那李大朗可是神通无比,
今天就我去那个,咱们的铺子里,只卖了三十斗,就弄出来一千多贯啊夫人…这要是…
“什么?”
尉迟恭想赶紧把事情说个清楚,奈何话刚说出来,就被打断。
尉迟夫人听说三十斗白酒,一千多贯,也顾不上不闹腾了,瞪大了眼睛问道;
“你这莫不是来哄骗奴家,好叫我宽心的?”
“夫人说的哪里话来,老夫这大半辈子了,何时哄骗过你?”
“夫人且坐…哎,这就对了,
好好坐着,听老夫与你说个明白……
尉迟夫人听完事情经过,心里舒坦,面上却不以为意;
“那李家的崽子,尽是些鬼主意,也就他才会想到,
这卖一半留一半的事,还打着留下部分美酒,给各家长辈送礼的旗号,来哄骗人,我呸,”
尉迟恭见夫人总算是不生气了,也就放下心来,
知道她是故意如此说话,哪次李钰来,她不都是稀罕的跟自家崽儿一样。
“他李家大朗说给长辈们送一些五粮液,怎么不见送来咱家?”
“夫人有所不知,牛进达那厮也是说不够分的,
老夫第一个就不赞同,当需赶紧卖回银钱才是正道。”
尉迟夫人这会也不生气了,眉开眼笑的;
“当家的,你这次可算是说对了,可不能分,都拿去分吃了,去哪里弄钱?
忍忍口舌之欲,还要给子孙后代,积累些家业才是大事啊。
牛进达那杀才,整日里无酒不欢,当家的这次可得把他看住了。”
“夫人放心,这次一定看住他,哦对了,只顾与你劝解,
约好了今夜,去叔宝家赴宴呢,都给忘记了,
赶紧的,给老夫找一身衣衫换上,我得去看住那匹夫。”
尉迟夫人这次也不叫丫鬟进来了,亲自动手,取了衣服,伺候尉迟恭换装。
这回总算是安抚住正妻,以后再也不用发怵回家的烦恼了,
尉迟恭穿戴整齐,就安心的扬长而去。
门外伺候的几个丫鬟,看的是目瞪口呆,
这刚才还闹腾的翻天地覆,一会的功夫,就又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