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寝殿,寂良一人坐在楠木椅上,无助的抱上腿腿,泪眼朦胧的望向窗外。
“小良。”
华甫顼知她在生闷气,方才抱她时,她的手不曾搭在他肩上,又或是放在他胸膛里。
寂良背对他,也未应他一声。
“本王划船时,被竹竿上的暗刺扎伤了手,王妃能帮本王清理一下伤口吗?”他柔声问道,坐在她身后。
“给我看看。”寂良转身,对上温柔的峻脸。
“本王不知她会来,早年,本王在边城,救过她一命,她那时只是个孩童。”
“难道顼郎不知,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吗?”
她吸了吸鼻子,星眸噙泪,忍耐不哭。
“本王不知,本王只知,娶寂良一人足矣。”
“可是,我不喜欢…”沙哑的声线里带着哭腔,她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哭的梨花带雨。
“小良不喜欢什么,尽管告诉本王。”
修长的手指在泪脸上摩挲,为她拭去眼泪。
“我要是说了,顼郎会不会觉得我无理取闹?”
原来她并非单纯生闷气,还是有所顾虑。
“不会。”
“不喜欢她叫顼郎‘阿顼哥哥’,不喜欢她看顼郎的目光,不喜欢她对顼郎有非分之想…”
“本王都答应你。”瞧她哭的娇躯轻颤,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华甫顼柔声安慰道,“还有吗?”
“暂时没有了…”
“不哭了。”华甫顼揽她入怀,轻抚着一颤一颤的玲珑背。
最后,寂良带着时而的轻泣与泪痕,哭睡在华甫顼的怀里。
“顼郎…不要走…”她眼角含泪,喃喃说着梦话,“不要丢下我…”
“本王不走,更不会丢下你一人。”
华甫顼望着怀中月眉拧成一团的寂良,心中甚是心疼。
翌日清晨,寂良醒来时,星眸微睁不开。
她的眼睛,哭的红肿。
“焱霖,去请大夫。”
“是,王爷。”
王爷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想必是王妃病了。
也是,突然冒出那么一大情敌,王妃能不抑郁成疾。
“焱叔,去何处?”莳出问道。
“帝后病了,去请大夫。”
“娘亲病了,我去看看。”
焱霖一手抓住莳出,提了回来,“有神尊在,你瞎凑什么热闹,还是想办法,将那三公主尽快打发走。”
“焱叔略施法术,不就可以了吗?”
“凡间有凡间的规矩。”焱霖弹上莳出的脑袋,“不能滥用法术,老老实实的去想办法。”
“好吧。”
焱霖请来的是为女大夫。
“王妃的眼睛乃久哭所致,用药包敷之,再配以明目的药,早晚各一副。”女大夫为寂良瞧过眼睛,并无大碍。
“我随大夫去抓药。”
“王妃切不可再哭,久哭伤眼。”
“我知道了。”寂良低声应道,她的眼睛只能睁开一条缝,而且,视线有些模糊不清。
焱霖送走大夫,跟去医馆抓药。
“阿顼哥哥…”
南偌硬闯王府,莳出拦她不住,又不能使用法术。
门外,传来南偌清脆悦耳的声音。
“既是在王府,三公主应叫本王‘尊王殿下’。”华甫顼推开殿门,清冷无温的声线说道,“王妃身体不适,需静养数日,你若无事,就尽早回南威。”
“王妃姐姐怎么了,偌儿略懂医术,可为王妃姐姐瞧瞧。”依然是悦耳欢喜的声线。
“倒不是什么大病,只怪本王不好,过于盛宠王妃。”
如此明显的话,莳出都能听懂,南偌不可能听不懂。
“尊王殿下盛宠王妃姐姐,是王妃姐姐的福气,偌儿能在府上转转吗?”
“莳出。”
“是,王爷。”
华甫顼关上殿门,去照看寂良了,她眼睛看不清东西,离不开他。
“饿了吗?”华甫顼问道。
“嗯。”
寂良坐在床前,等待华甫顼来牵她去用膳。
“飘香楼的烤鸭一会儿就送来。”
寂良的衣饰、发饰,皆出自华甫顼之手。
“我看得见,只是不够清楚,顼郎若是有事,便不用时时都陪着我。”
想起自己昨日哭泣时的糗样儿,寂良在心中懊恼不已。
她寂良是何人,还需怕一个他国三公主,拜一拜,不照样让她天打雷劈。
“本王想陪着你。”拿起桌上的茶壶,华甫顼倒了一杯水,放在寂良手中,“水不烫。”
“顼郎真好。”寂良将水一饮而尽,一滴不留,她有些拘谨的转动着手中茶杯,“我想娘亲了。”
“过两日陪你回高府一趟。”
“娘亲说,身为王妃,要有王妃的气量与气度,昨日,是我失了规矩。”
大手轻抚上低沉的脑袋,“在尊王府,你就是规矩。”
华甫顼的偏宠,如暖流袭上心头,令寂良心中暖意深浓,一时间,热泪盈眶。
“大夫说了,不能再哭,若是瞎了眼,你这辈子便只能依赖本王了。”华甫顼温柔的吻去热泪,“除了本王的身边,你再无别处可去。”
如此情话,寂良回之以深吻。
焱霖提着烤鸭送来,呦,屋内的动静还挺大,大白天的,也不知道避讳一下。
这烤鸭,一时半会儿的是吃不上了。
焱霖将食盒放在门外,非礼勿听,他还是速速离开的好。
焱霖离开南院,并非无事可做,他得为帝后熬药。
他灵机一动,像熬药这等小事,莳出也可以来,况且这药味难闻至极。
“莳出。”方才回来时,他便没见到莳出,“跑哪儿去了?”
找不到莳出,罢了,还是他自己来吧。
他边捏着鼻子,边看火候,此时,焱霖十分想念白岑的好。
不想还好,一想便又扎了心,如今白岑已娶亲,玉卿子又有佳人相伴,就他一人,形单影只。
华甫顼乃武将,若非刻意提醒自己,他的力度皆留在赛雪欺霜的肌肤上。
“顼郎,烤鸭还没送来吗?”
算时辰,应该是到了。
华甫顼推开殿门,果然是放在门外了。
他提起食盒,将烤鸭与糕点取出,放在桌上。
“顼郎,我们可以换个地方用膳吗?”
华甫顼知她何意,“无妨。”
寂良娇羞低眸浅笑,“顼郎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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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个小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