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泽推开勾搭在肩膀上的娇香玉手,木讷道:“今日不便,改日再叙。”
说完,雷泽便闷声走进凌霄大殿。
避尘纳闷问向寂良:“雷泽与我许久未见,怎变得如此冷淡?”
“吾也不知道,这种事情还是问苏苏的好。”
“依我看呀,八成是害羞了。”酥媚的音线缓声道来。
白苏苏从伞中走了出来,她为妩媚而生,天然一段风骚,全在眉梢,平生万种风情,悉堆眼角。
“害羞,有何可害羞的?”
避尘对身为女人的娇矜浑然不知,虽有一颗男儿心,奈何是个女儿身。
“你方才不该跳到雷泽身上。”寂良为她解释道,“吾与夫君才可以如此。”
“我一高兴,身体自己就跳上去了。”避尘说的无辜,而且,她体态轻盈,稍一用力,便一跃而起。
“在雷泽的心里,把你当男人,可你这标致的脸蛋儿,柔软的玉体。”媚眼轻飘,酥音道来,“他哪里想到昔日兄弟,变成了女子。”
“早知如此,我还是做男人好了。”避尘懵懂的挠头说道,“男人女人不都一样吗,我还是我。”
“不一样,避尘。”寂良虽无心坑他,不过,男人与女人的天差之别,寂良还是知道些,“女子可以嫁人。”
“我又不嫁人。”避尘说得那叫一个斩钉截铁。
玄帝见雷泽已回大殿,却迟迟不见寂良回来,便出大殿来寻她。
“夫君怎来了?”
“为夫见你久不进殿,便来看看。”
只见良儿的身旁多了两位女子,玄帝大概能猜测出,为何再次进入大殿后,雷泽一直紧绷着脸的原因。
“你二人先回九尘山,吾与夫君晚些时候回来。”
“我对天界熟悉,吾主无须担心。”
避尘的银铃挂在左耳上,白苏苏的银铃戴在脖子里。
“为何避尘变成了女子?”走进大殿时,玄帝随口问道。
“避尘若是男子的话,担心夫君会介怀此事,而且,苏苏她们会将避尘吃的连骨头都不剩,所以,避尘这才修成了女子。”
确实如此,如果良儿身边一直跟有别的男子,玄帝的万年醋缸,还不得打翻个底朝天。
“启辰殿倒也宽敞,不过为夫喜静,吵吵闹闹的总归不好。”
玄帝的言外之意是,让她们住在别宫,不是启辰殿就行。
“嗯。”
“娘亲为何去了这久?”
莳出独自一人坐在宴桌前,望眼欲穿,终于等来娘亲和爹爹。
“你娘亲遇到一点点麻烦,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玄帝一拂衣袖,动作潇洒且带着从容坐下。
“娘亲吃,白玉糕,可甜了。”
玄帝拿起一块白玉糕,尝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便将手中的白玉糕喂与良儿吃。
“爹爹吃过。”莳出重新拿起一块白玉糕,递给娘亲,“娘亲吃。”
寂良瞅着两父子,颇感为难,到底应该先吃谁的?
“良儿吃。”
“娘亲吃。”
寂良握上莳出的手,将莳出手中的白玉糕喂与夫君吃,而她自己则是吃下夫君喂来的白玉糕。
“莳出,应该是爹爹先吃,娘亲再吃。”
说完,寂良又吃下莳出手中剩下的半块白玉糕。
“嗯。”莳出开心的点头应道。
玄帝怎就突然开窍了,而且,宠得一手好妻,众神仙在看热闹的同时,心中皆生惊叹。
唯独一人例外——雷泽,避尘好好的男人不做,怎就修成了女人。
而且方才,避尘亲近时,胸前处的柔软,不偏不倚的贴在他胸膛上…
雷泽沉下脸,他神情凝重,仿若头顶上浮着一团黑云,压抑着他。
天宫宴上,歌舞升平,琼浆玉露,美味佳肴。
寂良一双明亮的眸子,全都盯在佳肴上,翡翠鸭、八宝芙蓉虾、水晶肴蹄、桂花通天翅…皆是寂良没见过的菜品。
寂良只是咽下口水,未动手中玉筷。
“良儿,为何不吃?”玄帝问道,他见良儿看了许久,迟迟未动手中玉筷,难道是不合胃口?
不是不合胃口,而是寂良用膳,向来用的都是一双手,若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用手用膳的话,定会让夫君失了颜面。
所以,她看看就好。
“吾不饿。”
寂良的心思,玄帝能猜出九分,他徒手扯下鸭腿,一个给了寂良,另一个给了莳出。
平日里不觉得,今日一瞧,怎觉得这些膳食有不妥之处,就拿这翡翠鸭来说,不切精细了再端上来,让人如何下筷。
“谢谢爹爹。”
“谢谢夫君。”
寂良秀气的啃起鸭腿,小嘴小口,细嚼慢咽,如此用膳,既失了美味,又让寂良感到心累。
看出良儿的拘束,玄帝在心中反倒有一丝欣慰。
“在混灵大陆,为夫答应过良儿,要带良儿去人间游历几日,良儿可还记得?”
“吾记得。”
寂良手中的鸭腿,啃了好一会儿,也未啃完。
“明日我们就去凡间。”
玄帝只是小饮了几杯玉露琼浆,再美味的佳肴,在他眼里,都不及良儿合他心意。
“孩儿也要去。”
“回去后,为父要检查你的仙法,若是都会了,为父便带你与娘亲同去凡间。”
“嗯。”莳出开心应道。
师父说了,他如今修炼成的仙法,与一些神仙不分伯仲,若是时机到了,他便能历劫飞升成仙。
“媃儿若是觉得累了,就先回金虹宫休息。”
“我不累。”
涂媃端庄的坐在大殿上,殿下之人的任何举动,皆在她眼底。
“娘亲与玄帝的孩儿认识?”窈治问道,“玄帝大婚不久,孩儿怎就如此之大?”
那日,焱霖将涂媃送回天宫,天后死而复生的消息,迅疾传至四极八荒。
天帝自然是喜不自胜,当即下令发出宴帖,喜迎天后回天宫。
“认识,莳出的小名涂涂,还是我为他取的。”
涂媃的目光,总是会在不经意间落在其乐融融的一家人身上。
玄帝变了,他的冷若寒霜去了何处?
不,他冷清依旧,唯有对帝后温柔备至。
还有帝后额头上的相同印记,别人不知,但涂媃心知肚明,乃二人双修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