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智者不入爱河,玄帝宁做愚者(1 / 1)

“是何人要吃你们?”寂良问道。

“你们当真不是邕河中的吃人妖怪?”妇人抱紧女童,身体本能的向后畏缩。

“不是,今日吾与夫君成婚,夫君带吾来山下走走。”

“山?”妇人连忙跪下磕头,“二位仙人可是从九尘山而来?”

“对呀。”清脆的声音回答道。

“求求二位仙人,救救我的女儿。”妇人这才稍稍松开怀中女儿,哭诉道,“半年前,邕河来了一个法力高强的妖怪,专吃童男童女,若是不从,便将邕河的水上涨十丈,淹没村子。”

“邕河可有水君?”

此处离泾水不远,竟有如此猖獗的妖怪。

妇人哪里听得懂玄帝的问话,自顾自的说道:“若是逃走,被抓回来后,那妖怪便变本加厉,最初只需一月供奉一对童男童女,如今,三天一个,若是再有人逃走,便是一天一个…”

“太可恶了。”寂良气哼哼的说道,“夫君定要为她们做主。”

“你且回去。”

极少见到良儿生气,仅凭这妖怪惹得良儿不开心,玄帝岂会饶恕他!

“民女不敢,若是被村民发现小女还在,定会将民女和小女驱赶至此。”

“为何不见你女儿睁眼?”

寂良见妇人怀中的女童,一直都是昏迷不醒。

“小女胆小,怕她见着妖怪害怕,便在小女喝的水中,掺了迷药。”妇人一抹眼泪,哽咽道,“如此一来,也能减轻小女的痛苦。”

寂良听得鼻中一酸,泪眼朦胧的望向夫君,“夫君,她们太可怜了。”

将良儿惹生气已是罪大恶极,现又惹哭了良儿,玄帝宠妻,溺爱无度。

冷戾的黑眸泛起萧肃杀意,玄帝周身笼罩在红光下,他手心聚力,只见一道红光飞出,击向水下。

不一会儿的功夫,水面浮起一条瞪眼丑鱼。

玄帝杀丑鱼,是杀鸡用牛刀。

“夫君好厉害。”寂良挽上夫君的胳膊,笑逐颜开的惊呼道。

她虽不杀生,但此等害人的妖怪,该杀!

“妖怪已死,你可以回去了。”寂良对妇人说道。

“谢谢二位仙人,谢谢二位仙人…”妇人感激涕零,接连磕头道谢。

“夫君,我们现在去何处?”

“去泾水。”

竹筏向前,漂至泾水。

“夫君去泾水有何事?”

“泾水水君之位一直空缺,才使得这些妖怪趁虚而入,为非作歹,为夫去瞧瞧,可有合适人选。”

“夫君,其实泾水水君并非被穷奇所吃,而是被弑神刀所杀。”

提起泾水水君,寂良又是一段不美好的回忆。

“此事过去了,不提也罢。”

水路越来越宽,还起了风。

寂良感到一丝凉意,不禁打了个寒颤。

“可是冷了?”

“嗯。”

玄帝拥寂良入怀,并将玄羽披在寂良身上。

“夫君好暖和。”

“马上要入冬了,让焱霖给你做几件冬衣,万儿八千的凤羽,他还有些。”

远在九尘山的焱霖,陡然间打了一个冷战,“为何突然冷起来了?”

“嗯。”

寂良依偎在夫君怀里,舒心的暖意令她昏昏欲睡。

“良儿…”

寂良睡着了,玄帝将她轻柔抱起,飞身上了岸。

“山神廖星,拜见玄帝。”

“泾水如今是何人掌事?”

“无人。”

“可有合适人选?”

“已故泾水水君有三子,长子为人憨厚正直,二子玩世不恭,三子拜师于南海海君。”

“就长子了。”

“是。”廖星再次行礼,“恭贺玄帝新婚大喜。”

玄帝大婚,不在九尘山,怎带着帝后来了泾水,玄帝的心思,太难以捉摸。

“新任泾水水君,你多提点于他。”

说完,玄帝抱着寂良,回了九尘山。

好巧不巧,焱霖撞上从外回来的玄帝。

“神尊。”焱霖行礼。

“良儿怕冷,你那万儿八千的凤羽,正好能派上用场。”

焱霖一脸的憋屈,“神尊,小神也怕冷。”

犀利的黑眸盯上焱霖,“本尊记得,你乃火凤。”

“上了年纪,怕冷,得有凤羽御寒。”

四极八荒,唯有焱霖敢与玄帝贫嘴,他跟随玄帝,少说也有八万年。

“将良儿的冬衣制成后,你便可去涅槃。”

“我…”

焱霖词穷,他贫嘴,从来就没赢过玄帝,唯有默默忍下痛失凤羽的心酸。

玄帝走的大步流星,步伐干净利落,且潇洒带风。

“夫君…”寂良醒了,她在夫君温暖的怀里拱了拱,问道,“谁要涅槃?”

“焱霖。”

“凤凰涅槃,浴火重生,焱霖会变成孩童吗?”

“不会。”

“夫君真温暖。”寂良笑得清甜,她抬起手臂,搭在夫君肩上,“若是能被夫君一直这样抱着,良儿死而无憾。”

“不得胡说。”

若不是要抱着寂良,玄帝早就捏上嫩嘟嘟的脸蛋儿,以示惩戒。

“夫君…”

“嗯?”

“只是想叫叫夫君,夫君…夫君…”

一声声动人心弦的“夫君”,落在玄帝早已融化的心上。

所谓智者不入爱河,遇上寂良,他宁做愚者。

听闻玄帝大婚三日,前去恭贺之人定然很多,巫祖对帝后,一直念念不忘,正好趁此机会,她与其中的一位宾客换了心,来到九尘山。

九尘山比她想象中的要大的多,她与其他宾客,被安排在了明辰殿。

寻得机会,巫祖溜出明辰殿,她已从其他宾客口中知晓,玄帝的寝宫在启辰殿。

启辰殿未找到,巫祖意外发现了被天兵把守的小院。

“屋中是何人,为何是由天兵把守?”

她施法将看守的天兵迷晕过去,进屋一看,是个独眼男童。

巫祖为莳出把脉,“奇怪,似活非活。”

巫祖的目光,最后落在莳出的左眼上,她揭开眼罩,脸色顿时煞白,一团煞气在空洞的左眼中蠢蠢欲动。

是巫煞,用眼养煞,巫祖自愧不如,却又在心中惊叹,到底是何人所为?

“何人?”

白岑来小院查看莳出的情况,竟看到院外天兵昏迷在地,屋中站有一陌生男子。

眼瞧被发现,巫祖解除换心术,于她而言,无任何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