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声脆响,却是小茜用茶壶砸在帝释天头上,滚烫的水如同能腐蚀皮肤的剧毒,流过之处,帝释天的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
疼痛使得他放开风先生,而后痛苦地捂住脸颊,但这只是暂时的,随着他将功力运到脸上,那伤口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最终只是脸颊微微发红,而伤口全然消失。
可这一举动惹怒了帝释天,他随手一挥,身侧的海棠树被拦腰斩断,绿叶飞了满天。
小茜扑到风先生面前,用弱小的身躯挡住呕血不止的夫君,对帝释天怒目而视:“你这个疯子!造成你的不幸的人是风家,你凭什么把错都怪在我夫君身上?我夫君又是何其无辜!”
“你只觉得自己的人生被我夫君毁了,可真正毁了别人人生的人,分明就是你!要不是你害了素昀,我夫君又怎么会愧疚十数年,放逐自己十数年?”
“你卑鄙!无耻!自私!狭隘!你只看到自己的伤痛,为此肆无忌惮伤害别人,可我夫君他过得何尝不苦?有种你就去找风家报仇,把真正害你的人杀光杀尽,你凭什么来伤害我夫君!”
风先生捂住胸口,艰难出声,制止小茜继续说下去:“夫人,别说了,没用的。你无法和疯子讲道理,为夫没事。”
小茜扑到他身上,紧紧地搂住他把脖颈,把他护在怀里。
小哭包的小茜,这一次却没有哭,她抱住风先生,认真地道:“那就让他杀好了!我与你死在一起,我们来世还要做夫妻,那时候你别早生太久,老了就不好看了。”
“好!希望下辈子能在最美好的年华遇见你。”夫妻俩相视一笑。
小茜平静地看向帝释天,从容地等待死亡的到来。
没有什么可遗憾的。
也没有什么可后悔的。
她这一生,虽有磨难,但到底苦尽甘来,也享受过来自家人与丈夫的宠爱,她是幸运的。
望着这一幕,嫉妒狠狠地撕扯着帝释天的理智,他终于控制不住,手掌蕴力,掌风狠狠地向二人击去。
“砰!”
劲风激荡,轰然巨响。
是轻尘大师,他接住了帝释天的掌力。
那浑厚磅礴的内劲,迸发出耀眼的波光,阵阵波纹中,轻尘大师逐渐幻化成一个发须皆白的老者。
老者唇角开合,厉声斥道:“孽畜,为师待你不薄,你竟害为师性命!”
帝释天见状,面露恐惧,他收回功力,落荒而逃,倏然没了踪影。
就在他转身的刹那,轻尘大师也恢复了本来的模样。
“哇!”轻尘大师吐了一口鲜血,随即盘腿坐在地上调息,可见帝释天这一掌,当真险些要了他的性命。
小茜劫后余生,抱着风先生喜极而泣:“夫君,不用死了,我们不用死了。”
紧接着,长孙焘与司马玄陌也随后赶来。
陆明瑜落后一步。
司马玄陌扶起小茜,长孙焘立即为风先生运功疗伤。
待陆明瑜赶来之时,蹲下要为轻尘大师把脉。
轻尘大师却摆摆手,温和地道:“陆施主,贫僧只是受了些内伤,不要紧的,闭关一段时间即可恢复。”
“多谢大师。”陆明瑜道了谢后,将小茜搂入怀中。
原来就在刚才,风先生提前打发长随去求救。
但大伙都没想到,轻尘大师竟比他们来得快许多。
风先生没有武功护体,他伤得极重,长孙焘拼尽全力,才得以护住他的筋脉。
之后,长孙焘把他扶到床上躺着。
小茜吓得大哭,许久才缓过神来,她擦了擦眼泪,道:“阿姐,我没事,去替夫君看看。”
陆明瑜为风先生问过脉后,开了一纸药方,交给醒来的小芜:“去把药买回来后,立即煎煮端来。”
小芜来不及多问,不敢有任何耽搁,连忙去出去药铺买药。
小茜坐在风先生身边,紧紧地握住他的手:“好好养伤,不用担心。”
风先生道:“去看看娘亲,别让她吓着了。”
小茜点点头,正想去看望楚氏,便见她慌慌张张地提着裙子走进来。
“我方才在厨房烧饭,一眨眼的时间,一大锅水都烧干了,这是怎么回事?”
陆明邕安抚道:“娘亲,没事,方才遇到了刺客。”
楚氏见情况颇为严重,也没有急着问清楚事情,只是温声安抚小茜,并关怀了风先生几句。
陆明瑜道:“娘亲,小茜,我开的药颇多,小芜一人可能无法处理,你们去小厨房准备准备,等她回来立即与她将药煎了端来。”
小茜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风先生,风先生柔声道:“夫人,你去吧!”
小茜只好与楚氏一同离开。
这时,长孙焘开口问一旁面色有些苍白的轻尘大师:“大师,您都知道些什么?”
轻尘大师也不再隐瞒,他双掌合十,道:“贫僧与命师是挚友,我们都是侥幸参透一丝天机之人,自是志同道合,惺惺相惜。”
“四十二年前,那是命师与贫僧还未相识的时候,命师推算出祸世之星即将问世,几经波折,找到了被遗弃的风瑕施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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