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贬为庶民(1 / 1)

“皇兄,此女巧言善辩,前次赏花会上就居心叵测,今日见到本宫还口出狂言!皇兄,若是不惩治,只怕今后她越发胆大!”慕容宁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愠怒,脸色也因为生气显得有些泛红。

慕容昭却故意问身边的李锦炎,“锦炎,你如何看?”

几个人听了俱是一怔,这等事用得着听一个臣子的吗?

李锦炎却不慌不忙道:“微臣以为夏思涵所言极是!古语有言‘民贵君轻’,若是长公主觉得百姓是贱民,那么边境数十万将士都是由贱民组成,他们为了慕容国牺牲自我,却换来长公主如此轻视。锦炎这才知道,坊间传闻不虚。”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污蔑本宫!”

慕容宁都要气炸了,夏思涵在心里为他鼓掌,没想到李锦炎口才这么好,这一次看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果然,慕容昭闻言脸色微沉,呵斥道:“住嘴!身为公主,本该做表率,岂知你纵容家奴草菅人命。朕的子民在你的眼里就是贱民,你犯下滔天大罪仍不知悔改,依旧在此大言不惭,慕容宁,你让朕好生失望!”

慕容宁怔住了,没想到皇帝会这么对待自己,不过也吓得立马跪下认错:“皇兄息怒,臣妹只是一时糊涂,可是草菅人命臣妹实在冤枉。那贱,,,那老妇冲出来就对着臣妹破口大骂,臣妹家奴看不过去才掌了她的嘴,没成想她这般不经打…”

“慕容宁听旨,身为皇族,不为百姓谋划,仗势欺人,视人命如草芥,此为一罪!纵容驸马买卖官员,收受贿赂,扰乱朝纲,此为二罪!身为主母不能宽厚待人,毒害子嗣,此为三罪!今褫夺封号,没收家产,贬为庶民!”

“皇兄…贬为庶民?”慕容宁被这突如其来的圣旨吓呆了,她都这个年纪了,罚没家产,贬为庶民,皇兄这是要让她无路可活啊!

“皇兄,你答应过母后会一辈子照顾我的,你怎可食言?”慕容宁扑过去拽住慕容昭的衣角,这一次她的脸色是真的苍白。

夏思涵也觉得突然,昨日才放她出来,今日就贬为庶民。她是错过了什么?怎的看不出皇帝的用意?

“宁儿,都是朕宠坏了你。在你打杀无辜的时候朕还为你找借口,说服自己原谅你,可你不该让驸马买卖官员,乱了朝纲。朕的江山是父皇留给朕的,朕不能让他毁在你的手上。你若是有悔意,那就去皇陵守墓吧!来人,送她出宫,着大理寺按章查办!驸马杖责五十,贬为庶民,永不入京。”

“奴才遵旨!”

老太监挥手让人将慕容宁拖了下去,此时的慕容宁已经彻底呆滞了,她依旧不敢相信自己被贬为庶民,还是她最看不起的那种人。

夏思涵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她能感受到皇帝的震怒和悲伤。最宠爱的妹妹背叛他,只怕今日的圣旨不是他突然决定的,想来近几日皇上没少被群臣逼迫。

看来近段时间双方势力角逐,还是慕容瑜险胜一招。虽说让他有机会出头了,不过还有皇后在后面压制。慕容瑜攀得越高,摔得越惨,到最后被碾成一滩烂泥,这才是她想要的结果。

“你起来吧!”慕容昭发现她还跪着,让她起来,夏思涵忙谢恩站了起来。

此时宫女手里的衣服引起了慕容昭的注意。

他指着那些问道:“那是什么?”

夏思涵回道:“启禀皇上,这些都是民妇替雪公主做的衣裳,公主让民妇每个月送两件进来。”

“哦?雪儿何时这般喜欢宫外的衣裳了?”说起慕容雪,慕容昭的脸上总算多了一分柔和。

夏思涵则趁机将衣服展开给他看。淡绿色的衣裙上绣着一束金色的麦穗,这代表着忙种。麦穗小而精致,粒粒饱满,只在裙裾间隐隐显现,配上淡绿色,清爽自然,看的慕容昭连连点头。

“确实不错,想不到你还有这般巧思。”

“多谢皇上夸奖。”夏思涵不悲不喜,声音平淡,这更让慕容昭刮目。他扭头看了一眼李锦炎,见他目光直视夏思涵,眼里满是骄傲与自豪,不由得笑了出来。

“朕原先以为他们都在说笑,可如今见了你这痴样,朕信了。好了,去吧!顺便在雪儿那边坐坐,得空了来宫里陪她说说话!”

慕容昭说完从腰间解下一块玉牌给她,夏思涵大惊,随即双手接过伏倒谢恩。慕容昭呵呵一笑,让李锦炎留下陪她,随后转身离开。

待皇上走后,慕容峰松了一口气感慨道:“你还真是大胆,如今姑母被贬为庶民,你也不用担心被她报复了。其实她也是命苦,这么多年无所出。为人是骄纵了些,可皇家公主,不都是这样的!”

言语间他似乎对慕容昭的处理感到不公,夏思涵只是冷笑,跟她比起来,那老妇人何其无辜?自己又何其无辜?身为太子是非不分,光是这一点,他就不配!

夏思涵没说话,只是微微行礼,从宫女手上拿过衣服,跟着她去了公主寝殿,不过慕容雪不在,她只得将衣服留下先走了。

李锦炎正在宫门口等着她,见她出来李锦炎一下子拥住了她,声音颤抖:“若非今日我在宫中听说你进来了,只怕我们不能全身而退。”

“怎的,是你故意引皇上过来的?”

夏思涵有些惊讶,抬头看着李锦炎,后者不语,而是让她上了马车,这才点头回道:“是我,皇上召我进宫是为了我认亲一事。不过想让宁王妃认错是不可能了,皇上答应封母亲为二品诰命夫人,这样她与王妃相比虽低了一级,也不算辱没了她。”李锦炎说这番话的时候声音中透着一抹无奈。

夏思涵知道,什么诰命夫人都不能抹平曾经的伤害,可是这个封号已经是宁王争取来的极限了。宁王妃母家殷实,自然不怕他休妻,想来宁王这几日没少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