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思涵自然不知道世子会主动找她合作,如今她正在去寺庙的马车上,一路都在想待会要拉着何人为她揭开那层遮羞布。
小九在身旁紧紧盯着窗外,突然开口道:“到了。”
夏思涵忙掀开帘子看了看,确实,寒山寺就在眼前,门口已经依次停放了不少人家的车马,他们雇来的马车只得停在最后。
夏思涵下车后给了车夫一半的银子,让他在此停留歇脚,等她出来再付另外一半。她出手阔绰,车夫自然愿意等。小九跟她进了寺之后眼尖地看见夏迎春的丫鬟,于是拽了拽夏思涵的袖子示意她看过去。
夏思涵自然认得那个小丫鬟,尖酸刻薄的样子像极了她的主子!
“东家,我先过去看看,你在这一个人小心点。”小九叮嘱她,夏思涵点点头,看着她离开这才进了大殿。
寒山寺不是京中最大的寺庙,但却是离京最近的寺庙,是以京中的女眷若要请愿还愿都会过来。夏思涵见四周都是人,放眼望去亦有不少熟悉的面孔,不过现下不着急。
李锦炎在军中不知道怎样了,走过去求了一只平安签,希望下次锦炎回来的时候能给他带上。拿着签文,夏思涵本不想解签,鬼神之说她不信,可是自己重生又是怎么回事呢?正待过去找僧人解签,身后便传来一个声音。
“阿弥陀佛!施主面相好生奇怪。”
夏思涵闻言本能地回头,看见寒山寺的住持站在面前。她有些愣住了,不过还是淡然一笑道:“大师是在说我吗?”
那住持紧紧皱着眉头,示意夏思涵随她过去。夏思涵不解,但还是跟着他走到一边。
住持寻了个稍微安静的地方双手合十道:“若是老衲没有看错的话,女施主并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你本不该出现的。”
夏思涵一怔,这和尚居然能看出自己的身份?
“大师,您的意思我不太明白,何谓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难不成我是个死人?”
住持摇头,“非也,只是你的面相显示你的命数已尽,可是…恕老衲直言,若是施主可放下戾气或许能够平安一世。”
夏思涵心中警醒,不过还是微微点头,“多谢大师提醒,不过我这一世本就是老天赐的,若是不能让那些人偿还血债,我怕是要白活一世了。”
“回头是岸啊!”
“我若回头,当年被他们残害的时候可曾想过要回头放过我呢?大师,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告辞。”夏思涵转身离开,老和尚看着她的背影微微叹息。
夏思涵竟不知这世上还有这等能人,竟能看出来她的不寻常。不过不要紧,住持乃方外之人,定不会随意说出自己的秘密。就算说了,也得有人相信才是。
夏思涵深吸一口气,将签文放进怀里,不管结果如何,她的命运要自己掌握!
这时小九匆匆走过来,见到她冲她点头道:“他二人就在寺庙后头的废弃柴房里,那里原本就偏僻,想不到佛门净地,居然会有这般恶心的事。”
小九眼里满是不屑。还是大家小姐呢,自甘堕落,与一个商贾行苟且之事。
夏思涵原本想着让她肚子大了自己出丑,不过想想还是等不了。她这般急切想要败坏自己的名节,那么此时也莫要怪自己心狠了。
夏思涵看了看不远处,那里聚了不少贵妇人。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带着小九径直走了过去。
夏思涵一出现自然早有人认了出来,在她到走过来的前一刻,便有人先她一步开口了。
“这不是思锦制衣的李家小娘子吗?”
夏思涵见到来人,那是陈大学士家的正头娘子,于是她翩然而至,微微屈膝行礼,恭敬道:“见过陈夫人,今日天气好,我想着来这寺里给我家相公求一道平安符。”
“是了,小娘子一人打理铺子不容易,待到将来你家夫婿有了军功,你们夫妇也能团聚了。”
陈夫人感慨不已,其他的贵妇人看着夏思涵有些眼熟,见她生的端庄秀丽,行礼时落落大方,还道是哪家的夫人,却不料是个成衣坊的老板娘,不由得吃惊。
不过思锦制衣的名声在外,纵是夏思涵不过是个商贾,可如今她的夫婿从军,今后若是真的有了功名,说不定日后还会见面,到那时少不得要巴结。虽说现在没什么,但大家的面子上总是要过得去的。
夏思涵与他们聊了两句,便朝小九使了个眼色。小九会意,提醒夏思涵:“东家,如今这日头晒,后头有树荫,不然您去那里休息一下,方才我见不少小姐都过去了。”
夏思涵微微福身,笑道:“好,陈夫人,您慢聊,我先走一步了。”
夏思涵刚要转身,便听见陈夫人道:“一起吧,这日头晒的我脑子疼,听说后头还有茶水,去坐坐?”
最后一句话自是对那些贵妇人说的,夏思涵在前头不由得偷笑,这陈夫人真是个得力的帮手。于是一行人便朝着后头的禅房走过去。小九故意引着他们往那偏僻的地方走,虽说是凉快了,可到底是第一次过来,这周围那样荒芜,是个人就能瞧见不对劲。
“这是哪啊?这破地方能有茶水?”有人质疑,夏思涵也不说话,眼见着看到了那个小丫鬟,便开口道:“小九,你去问问看,是不是我们走错了。”小九依言过去,那丫鬟也看到这里有人了,刚要喊出声,就感觉到上半身一麻,身子立马软了。
“哎呀,这是怎么了,那丫头怎的倒下了?”陈夫人喊了出来,竟比他们都跑的快,疾步赶了过去。
夏思涵抬脚跟了上去,没等她开口,小九就已经将那扇门给踹开了。结果当然是一声尖叫,小九忙不迭地退了出来满脸通红。
“哎呀,这是,这是造孽啊!”
陈夫人的声音让那几个贵妇人都涌了过去,结果大家都红了脸。那禅房里的两人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得傻了,居然久久都不能分开,活脱脱一副春宫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