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学)
“这么多年,没能把你养在身边,哀家一直对你心存愧疚,可你呢,你都做了什么?”
听说了有关北冥尘的流言,李氏怒气冲冲闯到瑞凌王府,说起来,这还是男人封王后,李氏第一次光临他的府邸。
“就算你对哀家有怨气,但这一切跟你哥哥有什么关系,他从小就护着你,就是现在,他还在包容你,对你暗中做的那些肮脏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们是双生子,相比于其他兄弟,应该更加亲近才是,你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不帮自己的亲哥哥却要去帮着外人?”满心愤怒,一进门,李氏就接连向着男人质问道。
“外人?”眉眼冷清,北冥尘挑眉道,“到底谁才是外人?”
男人的这一句话,说到了李氏的心坎上,怔怔看着眼前之人,她一时愣了神。
见状,北冥尘冷哼一声,继续道:“本王从小就是顾太后养大的,顾家的人,对于本王来说,算不上什么外人!倒是母后你,让本王觉得,生疏的很!”
男人的这句话,正好戳到了李氏的痛处,锁骨高高凸起,因为气愤,李氏向着男人扬起了手臂。
但在稍微恢复了些理智后,这一巴掌她终究还是没舍得落下去。
“打啊,你怎么不动手?这么多年过去了,你都不曾管过本王,现在倒是想起来了,是不是有些晚了?”
扬起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李氏慢慢将手臂放下,瞪着男人大声道:“就算你在顾氏的膝下长大,可你的生母是哀家,你姓北冥,不姓顾!”
“姓名不过就是一个称呼而已,姓什么对本王来说,不重要,若是母后不喜欢本王这个儿子,本王也可以易名改姓!”声音冷淡,北冥尘不屑道。
“你…”李氏气极,伸出食指,向着男人指了指,“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大逆不道,你既然这么怨恨哀家,那好,从现在开始,哀家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儿子!”说完,李氏一甩长长的衣袖,气呼呼的转了身。
回忆着那一日与男人争吵的场景,李氏冷冷一笑,“说了很多重话,之后,我们母子两个的关系,便从生疏走到了水火不容,一直闹到了今天这个样子!”
“那个时候,你该是不知道,北冥尘其实是在跟顾家虚与委蛇吧?所以才会对他心生误会!可你也还是关心他的啊,后来顾家倒台,事情真相大白,你怎么不找他说清楚呢?”听李氏说完,何沐晚接过话询问道。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哀家和尘儿的关系,已经生疏了多年,哀家也想过去跟他解释,可每次话到嘴边,却都不知道该如何去说!”轻叹一声,李氏如实回答道。
“血浓于水,母子之间,没有什么是不能开诚布公的,你们母子之间的症结,不过就是双方都不擅于表达自己而已!”
完整的听过了李氏的故事,何沐晚差不多知道,这母子两人的问题究竟出在了哪里。
“若我猜的不错,当初北冥尘不学无术,应该只是想要吸引你的注意,让你多给他一些关心吧!在你劝说过后,他越发的叛逆,是因为他觉得他的方法奏效了,才会想要继续下去,目的就是希望你可以一直关注他!”
“可是,你却会错了意,你不想勉强他,希望他活的自在快乐,因而,没再管他,你本是好意为他,可在他看来,就是你已经放弃了他!”
“装成纨绔子弟的方法失效了,他自然没有必要继续装下去,所以,他才会突然转了性子,开始追求上进!”
撇撇嘴,何沐晚分析过后,无奈的笑了笑,随后又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倒是没想到,北冥尘这家伙,小的时候竟然就爱演会装的,不去当戏子还真是可惜了!”
“他当真不是因为哀家不能把他养在身边而怨恨哀家吗?那他为何从孩童时期,就会对哀家那般生疏?”
虽然觉得何沐晚说的有些道理,但那一年,三岁的小北冥尘把她叫住,问她了几个问题后,便淡漠跑开的事情,一直都是李氏心中的一道梗。
对于小北冥尘的举动,何沐晚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好的解释,但她知道,在男人的心里一定有李氏这个生母的一席之地。
“或许只是他小时候没开窍,不善言辞吧,他那么聪明,后宫之中的隐晦,他怎么会不清楚,你也是身不由己,这一点,我想他不会怪你的!”
还真是从小看到大,北冥尘从小就让人捉摸不透,难怪之前,总是会给她一种神秘兮兮的感觉,想要彻底了解这个男人,还真是要费些功夫,何沐晚腹诽。
见李氏依旧暗沉着双眸,何沐晚随即转了话锋,“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那就等他回来,当面问清楚!跟他好好聊聊,你们母子之间的所有误会,一定可以全部解开!”
“嗯!”冲着何沐晚点点头,李氏微微一笑回应道。
“说起来,这么多年,我也确实没有尽到一个母亲该尽的责任,自己的儿子,我对他的了解竟然还比不过嫁给他仅仅一年多的你,如果当年我就能明白他的意思,或许就不会蹉跎这么多年了!”
想到过往的事情,李氏心中不由生出无限的悔恨,才刚放亮的眸子,蓦的又暗沉下去。
“现在解开误会,一切都还不算太晚!”见状,何沐晚接过话宽慰道。
“可现在北冥逸掌控了全局,我还有机会能见到他吗?”想想现在的局势,李氏不由露出了担忧之色。
“放心吧,他一定会回来的,也一定会打赢这场仗!”接过话,何沐晚眸光坚定。
“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我也相信,颜儿和尘儿一定会赢!”
婆媳两人相视一笑,从前的恩怨就算是一笔勾销了。
大理寺地牢中,北冥颜慵懒的斜倚在墙壁上小憩。
没有堆积如山的折子,没有繁重的公务,牢房中虽然阴暗潮湿,但也只有被关在这里的几日,他才真正的轻松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