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恰相反,在本王看来,只要不出意外,顾家必输!因为…”眸光幽深,北冥逸微顿后又继续道:“顾世崇,或者说我们所有人都小瞧了北冥颜和北冥尘!”
不出所料,在皇城因为盗匪的事情陷入一团混乱之时,顾世崇秘密开始了兵力的调遣以及相应的部署安排。
外面风起云涌,局势骤紧,深宫宅院里,亦是难以得到安宁。
苏紫溪一再挑衅,何沐晚大多能避则避,可树欲静而风不止,就算有心回避,麻烦还是会主动找上门来。
带了几个婢女侍卫,苏紫溪大摇大摆闯进了雪月居。
“给本宫仔细搜!一个角落都不能放过!”二话不说,一进门,苏紫溪便向着手下之人下令道。
“苏夫人,你这是做什么?这里可是王妃的寝殿,怎可无缘无故让人随便搜查?”离歌一边说着,一边伸出双臂将正要往里闯的下人拦住。
“放肆,你一个小小奴婢,也敢阻挠本宫,谁给你的胆子!”
离歌话音才落,众人便听得“啪”的一声脆响,苏紫溪已经一步上前,不由分说直接给了离歌一记耳光。
离歌吃痛偏过了头,但却依旧倔强的不肯相让,“苏夫人别忘了,我们娘娘才是王爷的正妃,搜查娘娘的寝殿,苏夫人怕是还没有这个资格!”
“你说什么?”
离歌的话明显是在提醒苏紫溪,她不过是个侧室,让她注意位份尊卑,这无疑踩上了苏紫溪的雷点。
“本宫的身份还轮不到你一个低贱的婢女来评说!”怒火中烧,苏紫溪高高扬起手臂,再次向着离歌打去。
“离歌说的并没有错,是苏夫人自己没有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下人尚且知道正侧的尊卑,难不成苏夫人竟还不如一个婢女?”
何沐晚闻声赶来,一把抓住苏紫溪将要落下的手臂,瞪着苏紫溪,她冷声反问道。
“你…”锁骨凸起,苏紫溪气极,被捏的有些疼,苏紫溪想要把手抽回,可怎奈却没有何沐晚手上的力道大。
“本宫看,没搞清楚状况的是王妃你吧?”把那口气咽了下去,苏紫溪笑着挑衅道:“西楚的天,怕是就快要变了,你以为,皇上还能保你到几时?”
“以后会怎么样,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我才是瑞凌王府的女主人,请苏夫人立刻带着你的人从我的雪月居滚出去!”本也无意纠缠,何沐晚一把将苏紫溪的手臂甩开道。
“本宫怕是不能从命了!”
这一回,苏紫溪倒是淡定了不少,一边揉着手臂,她一边娓娓道:“王爷之前送给本宫的镯子不见了,那可是王爷送给本宫的第一个礼物,珍贵的很!”
“不知道是不是府里的下人见钱眼开偷了去,本宫只能挨处寻找了,若有打扰,还请王妃妹妹见谅!”
说起北冥尘,苏紫溪唇角轻勾,满眼挑衅看了何沐晚一眼,随后她转向她带来的人下令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本宫搜!”
“慢着!”众人刚要动,便听到了女人的呵止声。
转向苏紫溪,何沐晚继续质问道:“你云水阁丢了东西,与我雪月居何干?你凭什么带着人来我这里撒野?”
“那镯子许是本宫散步之时遗落在外面也未可知,说不定被谁捡了去,见是宝贝,便私藏起来了呢?王妃妹妹阻挠下人搜查,难道是心虚了不成?”秀眉一挑,苏紫溪笑着反问道。
“你的东西,即便再贵重,我雪月居的人也不屑一顾!”
“王妃妹妹出身高门世家,为人清高,一般的俗世之物入不了你的眼也是正常,但这些下人可就不好说了!”
“若是妹妹心里没有鬼,何必害怕本宫的人搜查呢,查过之后,也好还雪月居一个清白不是!”
话说到这个份上,何沐晚着实不好再行阻拦,见她没有吭声,苏紫溪向着下人们使了一个眼色,那些人心领神会,当即快步往房间里走去。
“娘娘…”看向何沐晚,离歌的面上露出了明显的为难之色。
说着,离歌便准备上前将人拦住,何沐晚却一把将她的手臂拉住,“没事,让他们搜!”
将主仆两人的担忧看在眼里,苏紫溪唇角轻勾,目光中满是得意之色。
离歌心性单纯,她其实并未多想,她着急不过是因为不满于苏紫溪的嚣张,一个侧室竟然带人搜查正妃的寝殿,她心里难免不平。
但何沐晚却已经清楚的知道了苏紫溪的目的,出生在官宦世家,对于宅院里女人的那些争斗,她多少有些耳闻。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所有的搜查都不过是走个过场做给外人看的罢了,只要搜查之人想,就一定能从屋子里某个甚至连居住之人自己都不知道的犄角旮旯找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什么镯子丢了,挨处搜查,说白了不过是自导自演的一出戏,何沐晚清楚,苏紫溪不过就是想要针对自己罢了,可她却毫无办法。
这一刻,何沐晚似乎突然理解了后宫宅院那些争风吃醋的女人,明白为什么哪怕没有爱情,她们也会费尽心机争得男人的宠爱,甚至有人会为了争宠卑微到失去自己乃至丢掉性命亦无怨无悔。
因为决定一个女人真正地位的,从来都不是名位,而是男人的宠爱。
一个女子从穿上嫁衣开始,她的命运就捏在她的丈夫手中,事关一生的幸福,有人宁愿拼了命也要搏一搏自是在情理之中。
可除此之外,女人就真的再无其他选择了吗?心中一片冰冷,何沐晚感受到了这个时代对女子的不公,也深刻的为那些在争宠中失了自我的女子感到可悲。
没一会儿的功夫,苏紫溪派去搜查的下人们陆陆续续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挨个走到苏紫溪身边向她汇报搜查的结果。
出乎意料的是,所有人的回应如出一辙,竟然都说在他们负责查找的范围内没有任何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