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锅加美男变装秀,尚未成仙,但快乐赛神仙。
楚灵犀坐于柳枝之上,随着微风荡秋千:“越长大越烦恼,小屁孩儿们,好好珍惜无忧无虑的岁月吧!”
忽而又是一阵地动山摇,华胥诸事以光速流转,一回生二回熟,妖女战神习惯了在地震中摇摆的节奏,感觉自己的舞姿堪比卖力跳大神的疯巫婆。
在脑浆差点被甩出来之时,梦境终于重归平静。
楚灵犀满脑子都是晕晕乎乎的小星星,她双手扶额闭目养神片刻,睁眼发现自己又坐在了林泽的身旁,无奈道:“绿帽王,咱俩之间的孽缘纠葛该不会比我想象的更深吧!”
正值早课之时,若水上仙踱步于道生书案之间,时不时点人背诵道经,毫无意外,垫底学渣豆芽菜是重点考察对象。
若水上仙的戒尺在她的书案边敲了敲,冷冷的音调毫无感情色彩:“第五章,第六小节。”
柳芽已不是天天挨打挨罚的小菜鸟,可是见到柄檀木戒尺时依旧心惊胆战,声音微颤道:“虚者无贵也,非其名也,莫如静,莫如虚,静也虚也,得其居矣,取也与也,失其所矣。”
若水上仙又道:“第三章,第九小节。”
这是她首次连续提问,在不明其苦心的人眼中,像极了故意刁难。
柳芽日日夜夜勤学苦读,确实大有长进,经书倒背如流:“行善不以为名,而名从之;名不与利期,而利归之;利不与争期,而争及之,故君子必慎为善。”
“好!”嘉木即刻拍掌助威,而后高高举起了手,毛遂自荐道:“考我考我!我也会背!”
穷人乍富爱显摆,学渣翻身爱炫耀。
若水上仙偏不让魔头如意,另点一位道生:“朱智慷,第六章,第二小节。”
嘉木冲着姨母撇了撇嘴,看向豆芽菜时却笑眼眯眯,双手比划出心形:“你真棒,师父为你骄傲!”
柳芽极为不好意思,悄声道:“背了两段经文而已,低调点,不然惹其他人笑话!”
爱就要高调说出口,嘉木握拳挥臂道:“我家豆芽菜是最棒的!”
他的声量不算太高,可也不低,至少半数道生都能听得到,朱智慷本就背的不大熟,直接被魔头的一嗓子吼断了思路。
若水上仙望着豆芽菜与魔头,这俩小屁孩莫名很有夫妻相,她的双眉下意识越蹙越紧,意识到不可再放任自流。
楚灵犀变身读心大师:“难不成你要出手拆散他们吗?”
妖女战神是掀风起浪的行家,任何人只要动了搞事的心思,便瞒不过她的慧眼。
早课结束后她紧紧尾随,亲眼见证奇幻一幕。
若水上仙为风流暮亭安排了一项特殊的差事:“嘉木与柳芽的关系太过亲密,于修行无益,你多用些手段,阻止二人继续交往。”
暮亭怔了怔:“您…您是在开玩笑吗?”
若水上仙眸中波光寒如冷箭,默然不语,气场肃杀。
暮亭的小怂胆抖了三抖,鼓起勇气劝说道:“他们…他们正是思无邪念的年纪,性情相投,志同道合,共学习共进步…”
若水上仙铁腕专制,强行摊派不合理任务:“照吩咐去办,给你五日时间!”
“我…我适合促成良缘…不舍得棒打小鸳鸯…”
暮亭灵机一动,直接甩锅:“这项艰巨的任务,整个华胥山唯有澄晖能够胜任,我这就去替您把他找来!”
若水上仙意已决:“五日之后,事若不成,唯你是问!”
暮亭不得已使出美男撒娇必杀计,扭动着肩膀道:“上仙这差事太难了”
“闭嘴!”
若水上仙乃巾帼英豪,最见不得男人娘兮兮地卖乖,眉眼中满是嫌弃:“此事需绝对保密,不得外泄,否则我就将你那一身软骨头打散,滚!”
暮亭向来插科打诨没正形,常常会把身边人的画风也带跑偏,若水上仙常用霹雳手段对待泼猴一般的他。
“魔头那混小子哪里会听我的话,不如上仙您亲自出马!”
暮亭另换一招,献策出馊主意:“棒打鸳鸯有固定的套路,一般是由男方的直系女性长辈出面,用钱狠狠伤害女主的自尊,”
他化身戏精,开始表演,尖声尖气装出刻薄女声:“你配不上我的外甥,拿走这十万两,从他的世界消失!”
而后他将身子侧向另一边,嘤嘤嘤地做少女啜泣状:“我与嘉木是真爱,不是看中他的钱…”
他演戏之余还不忘讲戏:“这个时候您可以适当加价,不过态度必须倨傲凌人…”
若水上仙将茶盏重重摔于他脚下,怒气即将如火山般喷发:“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挺幽默?”
暮亭不敢再造次:“我滚…立刻滚…”
“等等!”若水叫住了他:“太上真人之试准备的如何?”
暮亭满面生无可恋的悲凄,敷衍应付:“我会全力以赴。”
若水恨铁不成钢,忿而冷哼:“一句谎话讲了近百年,心思始终都在吃喝玩乐上!”
暮亭僵硬尬笑:“我刚刚顿悟,如果再不争点气,日后您可能会把所有不靠谱的差事都强塞给我。”
“没错,我正有此意。”
若水上仙是专压泼猴的如来佛祖,不将泼猴逼上正道不罢休。
暮亭乃堂堂风流情圣,随风潜入夜,专偷女人心,而今却被迫去伤可怜豆芽菜的心。
他严重怀疑若水上仙单身太久,心理扭曲变态,见不得旁人恩恩爱爱。
玩笑归玩笑,以他对上仙的了解,棒打小鸳鸯的背后定然有不同寻常的缘由。
他的脚步倏而停下,忆起昔日与书禹密谈数次的话题——柳言蹊上仙之死是否与仙帝德辉有关联?
虽然没有确凿证据,可是直觉告诉他,仙帝很有可能就是幕后黑手。
上一辈的恩怨旧账,需下一辈血泪偿还,嘉木和柳芽之间的暧昧小火苗的确不能继续发展下去,否则二人日后皆会承受无尽痛苦。
暮亭身为棒打鸳鸯行动的总负责人,肩上的担子异常沉重,苦闷无助间,仰头问苍天:“老天爷,我该如何拆散有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