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剑,是剑圣的提点吗?”朗岳等一众领导心有余悸地说道。
“说实话,真不像。”一主任眼皮狂跳,“可如果不是这样,那说不通啊?难道还真是谌仲接下了这一剑?”
“看架势,这一剑连院长都无法力敌,要是十年后的谌仲有可能,但现在的他,痴人做梦吧?”又一导师难以相信。
锦风之沉下一口气,看待谌仲的眼神逐渐惊疑,他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下意识放了水,不然一个普通的血涌境怎么能接下自己的全力一击?
难不成这小子还隐藏了境界?
可自己已经探查过了,根本没有丝毫秘术的波动,这意味着他应该就是血涌境。
长剑虚影消散,谌仲轻松起身,拍拍裤腿上的灰尘,“多谢前辈谬赞,不过前辈要收我为徒一事,晚辈可能要让您失望了,我这人对剑道并无兴致,也无天赋,大家也都知道,我喜欢灵阵灵符一道,根本分不出心思去触及其他技艺。”
锦风之勉强笑笑,收个锤子的徒弟啊,他就是找个杀谌仲的借口罢了,哪晓得现在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一口黄连包在嘴里…有苦说不出。石头 而且锦风之更担心谌仲会秋后算账,根据他刚才的接剑举止来分析,自己多半不是其对手,愈发细想,锦风之的手脚就越是麻木,大脑疯狂思索该怎么个对策法。
“无妨,既然你无意,我也就不为难了。”锦风之的态度突然大变,和和气气的样子好像谌仲才是他孙儿。
可只有锦风之知道,这一刻的谌仲其实是他的祖宗,稍不注意就能送他归西的祖宗!
两人在这和和睦睦,一派祥和。
锦风之态度疯狂转变,看向许小刀,一脸歉意,“许院长,刚才多有得罪,我也是一时间糊涂,脑子里梗着转不过来,希望别计较。”
许小刀勾了勾唇角,“误会而已,前辈无需顾虑。”
其实他心中冷笑不已,果然恶人还需狠人磨,磕上了谌仲这个硬骨头,也算他倒霉。
锦风之十几年都未曾改变的脾性,在与谌仲一个照面后一朝改变,不得不叹服谌仲的可怕之处。
在许小刀心中,默默无闻、低调做事却心系天下的谌仲才是真正的举世强者,称得上一声“圣”字。
一旁的李维尔早已眼冒星光,一脸崇敬地望向谌仲,他已经想好了天演学院论坛未来一个月的大爆热搜。
而且李维尔有预感,谌仲在下一盘无比巨大的棋,看他最近的所作所为就能窥视一二。
“那我便先走了,后会有期。”锦风之抱拳道,刚要迈开脚步,他就愣在原地,无奈苦笑,“老东西,没必要没必要。”
“老杂毛,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我这是你剑道阁的后花园了?”一道潇洒身影从高空云团里落下,老帅老帅的脸上挂满戏谑。
“殿主!”许小刀赶忙鞠躬行礼。
“参见殿主,恭迎殿主。”后方,天演学院全体领导与老师弯腰拱手。
在场的很多学生都未曾见过倪衡修,所以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好奇凝视,同时心中更加对谌仲敬佩。
没想到下界最强的天演殿殿主都为了谌仲学长而现身。
学长好有排面!
谌仲打了个哈欠,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倪衡修,不动声色地退后几步。
“你退半步的动作,有点伤人。”倪衡修撇过脑袋,挑眉道。
“别在乎这点细节。”谌仲摊摊手,无奈回道。
瞧见谌仲和倪衡修的老友式交谈,李维尔心脏噗通直跳,这瞬间他觉得自己应该坚定立场了,可以把九成赌注都压在谌仲身上。
锦风之也是一阵心惊胆战,没想到这小子跟倪衡修如此亲近,自己孙儿得罪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老倪,我阁中还有一些事务要处理,以后再聚。”锦风之嘿嘿直笑。
“有啥事?葛肆那小子比你能干,比你精明懂事,还要你个老古董操心?你在任期间,剑道阁被你搞成啥样子你心里没点笔数?”倪衡修可不给他留面子,直接就是一阵怼。
锦风之那是敢怒不敢言,天花板和吊扇的差距看似不大,但是始终都有一根绳子连接着,无法逾越。
“算了,我有好些年没有活动过手脚了,跟我玩玩。”倪衡修率先跳至云层,消失在众人眼前。
“我…”
锦风之内心是拒绝的,可他又不敢直说,毕竟自己好歹是剑道阁的冽风剑圣,要是还没打就认怂,还怎么被天下人尊敬?
“老朋友盛情邀请,我怎么能回绝呢?”
“闭关多年,我的剑都快锈了,今天就拿你来开开刃。”
打不打得过是一回事,首先气势不能输,万一自己进步巨大,万一倪衡修修为停滞、毫无进展呢?
他的大脑直接忽略了曾经被倪衡修按在地上锤的画面。
两人的身影都被浓厚的云团遮掩,显然都不太愿意被人看见具体的战斗过程。
包括谌仲在内的所有人,此时皆化作望天狗,四十五度仰望天空。
轰——
天地一声震雷。
狂风爆涌,九刀灵力龙卷风形成。
紧接着,上万把长剑凭空浮现,悬浮高空凝聚剑阵,滴溜溜地转着圈。
锦风之动用了全力!
狂风怒嚎充斥天际,玲珑山脉被阴暗包裹,雷电交加、风雨大作,一道若隐若现的人影透过云层。
这便是宗师境的又一标志能力——调动天地灵力!
“你还是这般花里胡哨。”倪衡修轻笑一声。
接着,电闪雷鸣。
被照亮的云团可以清晰看见一道人影瞬移至另一人身后,一脚踢出。
锦风之高高坠下,手中长剑被一道后来居上的劲风击中,爆碎成漫天残渣。
一把五品巅峰的灵器就这样消失。
“噗…”
刚坠地,锦风之就喷了大口鲜血,身上的灵力气息消减了大半,面色苍白得好似卧床十年的绝症病人。
从始至终,就是一招。
一招定胜负!
“别装,我那一脚还要不了你的命。”倪衡修慢悠悠地落下。
锦风之踉跄着站起,摇摇头自嘲道,“看来我这辈子都能以达到你的境界,如果说我是风,那你就是光速前行,怎么追都追不上。”
“没那么夸张,在下界,你的剑至少可以让除我以外的任何人感到胆寒,”倪衡修顿了顿,“当然,现在多了一个。”
倪衡修打了个响指,一面灵力屏障将两人裹住,隔绝了声音。
“我这次教训你,是有原因的。”倪衡修点燃一根雪茄。
“嗯?那你以前打我就是耍无赖?”锦风之骂道。
“别打岔,”倪衡修吐出一个烟圈,“你犯了个错,你不该找他的麻烦。”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谌仲。
锦风之一颤,心生不安,“怎么?有啥说法?”
“你没感受到他的恐怖?”倪衡修反问。
“感受到了。”锦风之叹了口气。
“他叫谌仲。”倪衡修淡淡道。
“这…有什么奇怪?”锦风之忽然僵住,“他姓谌?那个言字旁的谌?”
倪衡修点点头。
锦风之面色煞白,联系着倪衡修的反应,他哪还不懂。
十几年前,谌家之人,在赤炎帝国的高层大佬圈子里颇有威名,有的是打出来的,有的是帮出来的。
而锦风之,是前者,也是后者。
“谌步虚前辈对我有大恩,难道谌仲是他的子嗣?”
“侄儿。”倪衡修回。
锦风之觉得自己有点晕,意识到差点酿成大错,要是真把谌家少爷杀了,自己这辈子还是别想往上界飞升了,守着剑道阁终老可能是最好的结局。
“现在知道了吧?”倪衡修哼了哼,“况且,论玩手段,那小子跟我比都不会太差,把他得罪死了,你和剑道阁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锦风之连连点头。
隔绝撤去,倪衡修朝众人挥挥手,然后迈出一步,一步触地后直接消失。
“好强。”谌仲嘀咕道。
锦风之好歹也是宗师境巅峰,然而现实是连倪衡修朴实无华的一记平A都没扛住,这差距大得过分了。
根本难以想象,倪衡修的强悍,还在宗师境范围之内吗?
“谌仲小友,”锦风之连称呼都换了,多了亲近,“之前是我不对,老夫跟你赔礼道歉。”
谌仲估计是倪衡修跟锦风之说了什么。
“剑圣前辈别这样说。”谌仲礼貌回答。
“不如这样,现在你跟我回一趟剑道阁,我让锦华那小子亲自给你道歉。”锦风之一拍手,当即决定。
谌仲略作思虑,“道歉倒不必,不过我对剑道阁有几分好奇。”
锦风之眉头一抬,看来有戏!
只要谌仲答应,他们间的关系就有可能缓和,再讨好讨好,就把谌仲心中芥蒂解除。
不然锦风之心里真的还很愧疚,也有后怕。
“那我们现在就走?我带你!”锦风之从戒指里摸出两把大剑,扔到谌仲脚下,在他法诀控制下,竟然搭起谌仲,往天上飞去。
就这样,两人消失在天边。
这果断的操作看呆了下方一众人,尤其贾霜霜。
她抿着嘴唇,失落至极,明明都准备好给师父暖床了啊喂!
气抖冷,悲惨女主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
西南某深山。
山水相间,鸟兽齐鸣,仙鹤在云端若隐若现,郁郁葱葱的树林散发出自然的清香。
山林上,有一些人影御剑飞行,穿梭于山野宫殿之中 剑道阁有一秘术,名为御剑术,修炼门槛为小成境后期,可让非宗师境的灵武剑修也体验到飞行的美妙。
当然,此术法消耗极大,小成境最多也就持续飞翔两三分钟就必须落下,不然就有坠毁的可能。
而剑道阁就坐落在这几座山峰。
诸多古风的阁楼宫殿修建在山腰或是山顶,袅袅炊烟升起,依稀可看见身穿白衣的弟子们舞剑练功。
一座座药圃、一头头驯养的灵兽、一声声坚毅呼喝。
谌仲居高临下地观望着,心中有说不出的震撼。
这才是他心目中的玄幻世界!
脱离了现代社会,仅保有了基本的电器和电子设备,为了让弟子们不被外物打扰,阁主葛肆还专门划分出网络信号区,每个弟子只能在每周天才有三个小时的时间去那放松。
花花世界迷人眼,修行剑道本就需要一个安静的清净地。
“老阁主回来了!”有弟子呼喊。
这…没道理啊!
或者,他的真实实力已经远超自己,能够做到完美至极的掩盖?
多么拉风!
自家的偶像学长出威风,他们也不由得感觉十分自豪,这更刺激了他们加入上善门的决心意志。
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当谌仲接下他长剑虚影之时,反馈到灵魂的是无尽的至高压迫。
细思极恐,锦风之后背已经湿透。
而这时,谌仲露出和善微笑,“前辈果然高风亮节,具有强者的品质,看似必杀的一剑竟然是想提点于我,晚辈感激涕零!”
“你懂个屁,剑圣不是说要收他为徒嘛?那是徒弟在向师父行礼,”袁无刹说道,“谌仲多半不会答应,但单膝跪地可以表示后辈的礼貌,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么一来,剑圣也不好再发难。”
学院内议论纷纷,众人无不惊叹不已,一个个学弟学妹对谌仲学长崇拜到爆。
有的人看不透,只单纯觉得谌仲是真的接下了剑圣的剑,他们才不管谌仲和锦风之的差距有多大,他们只知道现在谌仲让剑圣感到了震惊。
总结一下:以凡人血涌之躯,扛御空宗师之剑!
颜隋赞叹不已,“谌仲今日之后,必定名动天下,无论剑圣是否故意,谌仲接下一剑是事实。”
“可他为啥要跪地啊?”王太平疑惑问道。
他们唯有沉默以对,忽然觉得这个灵阵妖孽似乎有点…过于神秘,难怪白老等等前辈都对谌仲照顾有加。
谌仲把台阶都摆的如此之明显了,锦风之哪会嘴硬,当即就长剑回鞘,强行挤出一个高深莫测的表情,“小子,你的态度还算不错,我现在一想,我那孙儿的确太过桀骜,那臭脾气是该改一改,不然剑心不稳,难以走远。”
几人惊讶,“学长你什么时候这么明白人情世故的?”
袁无刹,“…”
说归说,谌仲接剑的一幕已然在众人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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