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逃命(1 / 1)

后面黑甲武士的身影已可见,双方人马不足百步的距离。

两人跑着跑着,吴敌突停了下来,孙玄正疑惑时,歪头一瞧,才发现前面的小胡同没了去路。

两人对望一眼,苦笑了一番。

田茶此刻恢复了过来,从吴敌的背上下来,道:“多谢两位大哥的相助!我还是跟他们回去吧!”

吴敌一把拦在了她身前,拿出背上的‘驼背’,撕掉脸上的面具,道:“死就死吧!田姑娘,这些人抓你只是一个借口而已,更多的是想拿住我们二人。”

田茶双目剧震,看着吴敌那张突然变好看的脸,举着手指着脸,他不可思议的道:“你…你…”

孙玄呵呵一笑,也拿下脸上的面具,道:“要死也要死的好看点,戴着这面具憋死我了。”

田茶转过头,漆黑的眼珠微微上下颤抖,半天才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那前方已经赶来的的黑甲武士骂道:“什么人?两个死人,跑啊,不是跑的挺快的吗?继续跑啊!”

吴敌走出几步,挡在二人的身前,哼道:“来吧!何须废话。”

带头的黑甲武士拔出佩刀,大喝一声,冲了过来。

此处的小胡同不过二人并排的宽度,故而人多并不占优势。

吴敌五指成爪,朝着对方劈来的长刀直接捏去。

“叮!”

长刀直接被他捏断,而后他凌空一脚踹飞了那黑甲武士,直接将他轰到了人群中,一下撞退了一大片。

孙玄在后面笑道:“穿的威风凛凛,原来都是群送人头的家伙。”

吴敌战斗经验不是很丰富,在白帝城原来是阔少,经常是人多欺负人少,但他原来身为白帝城城防军的首领,手里的功夫自也是不弱,刚才只是被他们这群人整齐的铠甲和阵仗给吓住了。

此刻见自己轻易撂倒一人,也来了信心,比划了一套拳脚功夫,然后摆出一个动作,大声道:“别以为不拿刀就没脾气,老子可不是吃素的。”

田茶见他那张英俊帅气的脸说出这么不伦不类的话,哪有一点高手的风范。当即忘记了自己处境,随着孙玄哈哈笑了起来。

吴敌回头一看,更是受到了鼓舞,大喝一声,朝着黑甲武士直接杀了过去。

掌刀交击,拳脚横飞。

吴敌就像一匹饿狼扑进了羊群,不到小半会的功夫,那一群十多人的追兵就被打退了下去。

抽身退回的吴敌只是胸前挂了一点彩,中了两刀。

淡淡的血印将衣服染红。

孙玄知道这么斗下去也不是办法,追兵只会越来越多,高手也会随之而来。

他攀上墙院,朝边上看了看,只见远处不到百步的距离有条河,心中大喜,叫道:“外面有河,我们水遁。”

吴敌会意,走过来与孙玄左右分别架起田茶的胳膊,朝着墙院同时一蹬脚,正要翻过墙院之时,却是两人警觉突起,背上冒出了冷汗。

一把长剑从远处猛然直射而来,划破长空带起尖锐的破空之声。其携带的威势,让吴敌与孙玄不敢小嘘,这一剑若躲闪不及,足可一剑串三,让他们当场殒命。

吴敌凌空一转,双腿一蹬二人的背心,将二人踢飞了出去。

正要扭腰躲开长剑时,却是那长剑突然加速,直接穿透了他的腹部。

鲜血如盛开的玫瑰一样,洒向了空中。

吴敌闷哼一声,朝着地上重重摔去,而后在地上带起一条长长的血印。

孙玄一落地,哪管得了被摔的七晕八素,跑过去抱住吴敌,叫道:“快,跳!跳到水里去。”

田茶也丝毫不含糊,没有了刚才柔柔弱弱的模样,起身就跑。

“噗通”

二人带着吴敌落水,血瞬间将水面染红。

孙玄刚一入水,就感觉一股无形的能量罩包裹住了三人,心中虽疑惑,但知道此地不宜久留,顺着水流全速朝前方游去。

他担心敌人也会跳水追来时,朝水面望去的时候,见到一个修长的身影站在河岸边,手中还拿着一把沾满了血迹的长剑。

河水并不是如表面看去的那么平静,河底暗流涌动,水流极快。

吴敌先前只是晕了过去,此刻在冰凉的河水下惊醒了过来,一手捂着腹部的伤口,一手抱着孙玄的身子。

田茶让二人意外的是水性极好,反倒是她带着二人顺着河流下游游去。

在感觉到气闷后,孙玄拉了拉田茶的衣角,后者回过头见到他朝着上面打手势。

三人慢慢探出水面时,警觉的在远处河面四处看了看。

灰蒙蒙的天空显得静悄悄,远处芦苇里有两只水鸭受到惊吓,潜入了水底。

他们一路心情紧张,只知逃命,不知在水底游了多久,完全失去了方向,看着眼前荒凉的场景都是不晓得了到了哪。

繁华的街道和高耸的楼房已经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四下杂草丛生,乱石林立。

田茶率先游上岸,而后拉着二人爬到了河边一块很大的石头上。

孙玄喘了几口气,站了起来,颤抖的举目四望,见到远处隐隐的高楼,嘀咕道:“怎么游了这么远?这好像到了城郊了,这条河好像很长啊!”

田茶结巴道:“这…这是塔姆江的分支湟水河,贯穿混沌城,而后流向荒唐湖。”

吴敌的伤口不知怎么回事,此时竟然不再流血,只是浑身猩红一片,看着很是吓人。他看到田茶发白的小脸,心里难受至极,正要去安慰她时,哪想刚走上一步,伤口的疼痛传来,疼的龇牙咧嘴,摔在了河床边。

田茶急忙跑过去蹲下身子,抱起他的身子,哭着道:“都是我害了你们。”说罢,嘴一噘,哇哇的大声哭了起来,豆大的泪珠如燃烧的蜡烛一般滴落下来,滑过她婴儿般粉嫩的脸庞。

孙玄见吴敌躺在田茶怀里那副享受的模样,白了他一眼,拨开密集的芦苇,见到远处有坐破旧的寺庙,回过头道:“别哭了,你相好的又没死。若他们顺着河流追来就糟了,走,先去那个寺庙躲一躲。”

田茶一愣,脸一下红了起来,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吴敌,见他正一副微笑的看着自己,嘴一嘟,掐了一下他的胳膊。

孙玄看在眼里,心中好笑,道:“都伤成这样了还不安分。”说着,一把将吴敌扶了起来,让他一手搭在自己肩膀上,抱着他的腰朝寺庙走去。

寺庙不大,估摸着应是河神之类的庙宇,墙院都已经倒塌,里面长满了荒草和蔓藤,牌匾靠在墙边也已经腐烂,里面一片荒芜。

此时,天已暮色,河对岸远处的山丘里有几束炊烟袅袅升起,很是一副平静的画面。

寻到一间破烂房子的墙角,孙玄把寺庙里的腐烂的木柴堆积在一起,拿出火石,生起了一堆火,烤干几人身上的衣服。

二人正准备脱个精光时,见到有女士在场,便只好穿留了一件白色的里衣。

田茶虽有些羞怯,但穿着湿的长衣实在太过难受,也只好脱了下来放在火旁烤着。

三人烤了一会火,才感觉安定下心神。

孙玄问道:“怎么样?还行吗?”

吴敌闭眼调息了一下,小半会才慢慢睁开眼道:“估计是不行了!虽这一剑没伤到我的性命,但这伤没个半个月估计不会好。”

孙玄疑惑道:“半个月?你还嫌慢?这种贯穿伤你没死就是命大。”

吴敌摇摇头,“该怎么跟你说了,我身上有件疗伤的宝贝,你就当成跟你手镯差不多的神器吧!”

孙玄讶然,见吴敌不愿再说下去,便也不好再问。

田茶惨兮兮的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孙玄眉头紧皱,好半晌才道:“先不着急,混沌城对于我们来说已经是全员皆敌,等等吧。其它的事就先放一放,我们还是要打听出桃姐和你婆婆她们现在怎么样了?”

吴敌点了点头,道:“也只能这样了。”

破庙外,已经黑了下来。

孙玄望着漆黑的夜空怔怔出神。

田茶替吴敌包扎了一下伤口,后者一脸正经的道:“现在我们要正式介绍一下自己了。你好,田茶姑娘,我叫吴敌,虽现在还是个一穷二白,但我相信有朝一日我一定能再度崛起。

这位是孙玄,是我的好兄弟。呃…目前…我未婚,二十三岁,想找个媳妇。”

田茶头一低,傻傻笑道:“你…你想找媳妇干嘛跟我说啊?”

孙玄如遭重击,大叫几声“狗男女”,而后哼道:“这么明白的话你听不明白?行还是不行,给个痛快,他可还是个黄花大奎男,没处过对象。”

田茶脸上不知是被火烤的通红,还是不好意思给害羞的,哼唧哼唧两声也不知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几人又嘻嘻啊哈闲聊了一阵,等衣服烤干,各自穿上后,都显得有些疲惫不堪,三人躺在火堆旁,有一茬没一茬的聊着。

吴敌突然问道:“为什么你跟你婆婆一个姓?”

田茶双手抱胸,脸上红光满脸,带着回忆的神色慢慢道:“我爹是村上的猎人,小时候随他父亲和叔叔进深山老林打猎,只有他一个人活着回来,加上我奶奶死的早,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我婆婆就收留了他,慢慢的我爹和我娘产生了感情,长大后就结为夫妻了。

我娘也不是我婆婆亲生的,是她捡来的。至于我随我娘姓,是因为我爹觉得我婆婆和我娘对他恩重如山,无法报答,便将我的姓改成了田。”

吴敌好奇道:“你爹和你娘在白帝城做什么生意?”

田茶道:“前几年卖豆腐,后来改成面馆了。”

吴敌笑道:“等你学会了下面,你能给我煮一碗吗?”

田茶点头道:“好啊!等我学会了,我一定会下面给你吃的。

孙玄背对着二人,埋怨道:“要不要我睡隔壁去?还睡不睡觉了?所幸今天就洞房算了!”

田茶娇羞的笑道:“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了,就你嘴坏。”

吴敌傻兮兮的拿手在地上写了个八字,道:“你看,不就成了。”

田茶一手捂脸,哼道:“你…你欺负人。”

孙玄以为吴敌干了什么坏事,捂着耳朵道:“还有人在了,你们不能收敛一些吗?”

田茶身子一转,背对着二人,埋怨道:“不理你们两个大坏蛋。”

吴敌初尝恋爱的滋味,哪受得了这样,是又甜蜜又欢喜,好像身上的伤都好了一大半。

孙玄在迷迷糊糊中醒来,见到吴敌拉着田茶在火堆旁说着悄悄话,骂道:“你们这对狗男女去隔壁说情话好不好,吵得本少爷睡觉都被你们洒的狗粮给撑醒了,我现在可也是个孤家寡人。”

不知是不是吴敌将吴佩的事情说给田茶听了,后者叹息道:“吴佩姐姐这么好的姑娘真可惜…”

孙玄一下睡意全无,坐起来盯着吴敌,恶狠狠道:“还没进门就不把我这个三叔放在眼里,你舍不舍的打,舍不得我来。”

吴敌一手揽住田茶的肩头,仰起头道:“滚滚滚!快去找东西来吃。”而后在田茶看不到的情况下,朝着孙玄做了‘赞’的手势,好像在说‘好哥们,谢谢配合!’

孙玄假装生气的哼了一声,朝外走去。

天空已经发白,而吴敌和田茶两人在一夜之间好像进展的还不错,他笑着摇了摇头,往芦苇堆里瞧瞧走去。

不多时,孙玄就提着两只野鸭子出来了,在河边清洗干净后返回破庙。

“快看,我抓到了什么?”孙玄得意的将两只退毛破肚的鸭子用棍子串好,插在火堆旁,不稍片刻,便冒出了肉香。

吴敌叹道道:“想不到你个大少爷还会懂这些。”

孙玄坐在火堆旁白了他一眼,道:“奉承的话我不爱听。”说罢,又看向田茶问道:“昨晚他有没有欺负你?”

田茶嘟嘴道:“吴敌哥哥可没你坏。”

“吴敌哥哥…我…”孙玄伸出双手搓了搓头,龇牙咧嘴的继续道:“你就等着吧!往往正经的人是最骚的。”

孙玄起身道:“我进城打探一下消息,你们两个在这里等我。”

田茶担忧道:“你遇到危险怎么办?”

孙玄回头,拍了拍手上的手镯,笑道:“你不知道我也个高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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