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锖兔?”灶门炭治郎吃了一口饭团,思索一阵后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不知道欸,是什么重要的人吗?”
不知道...看来...已经是消散了啊...
泷川凌没有接过炭治郎的问题,而是三两下将手中剩下的饭团吃完后,才向他说道:
“锖兔,也是我们的师兄,我们都是鳞泷老师的弟子。”
“师兄?”
灶门炭治郎脸上仍然保持着疑惑,毕竟从来没有在鬼杀队中听说过这个名字,
“那他现在在...哪...”
话说到一半,灶门炭治郎看着泷川凌的表情,似乎明白了什么。
“难道...”
“哈哈,你猜的不错,”泷川凌突然哂然一笑,而后又立即恢复了平静的表情,“在他之前,你一共还有十四个师兄师姐。”
十四个...
灶门炭治郎的心头一怔。
“他们都...”
泷川凌:“虽说鬼杀队死亡是常事,但他们其中有十三人,都是死在了同一只鬼的手里,死在了最终选拔上。”
“十三人,同一只鬼,”灶门炭治郎喃喃一句,转而问道,“那师兄还有一人呢,他现在还活着吗?”
“活着,自然活着,”泷川凌转头看向他,“这就是我今天来找你的原因。”
还没待灶门炭治郎出声询问,泷川凌便继续说道:
“他就是你富冈师兄,现在的水柱,他和锖兔就是同一届的弟子,你也是知道的。”
富冈师兄...灶门炭治郎的脑海中浮现出了那个沉默寡言的身影,自从那一天之后,两人就很少说过话。
“最终选拔的那只鬼,因为怨恨鳞泷老师将他关在了藤袭山中,从此开始猎杀任何戴有狐狸面具的人,相信你也知道,这就代表着鳞泷老师的弟子。”
泷川凌看向天边,继续说道:
“那次选拔中富冈师兄被鬼击中,昏睡过去,被一同参加选拔的锖兔救下并拜托同伴照顾。
“时间一过,天一亮,等他醒来时便得知选拔已经结束,他睡了一晚上居然就这么通过了最终选拔,竟连一只鬼都没有杀死,他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议。
“事实是锖兔在最终选拔中拖住了那个家伙,当年那届选拔,除了他本人以外无一人死亡。”
“没有杀死一个鬼的人存活下来,几乎杀死所有鬼的人却死了,是不是很讽刺?”
“也因此,富冈师兄每每回想此处就会陷入深深的自责。”
泷川凌继续说道:
“在此之前,富冈师兄的姐姐,富冈茑子也是为了保护他,在婚礼的前一天被恶鬼袭杀,他因为被藏了起来,由姐姐引走恶鬼而躲过了一劫。
“现在的富冈师兄即便是成了柱,这两件事情也依旧不能释怀,他认为自己根本不算真正的通过了最终选拔,他认为自己一直就是一个靠别人性命存活下去的家伙。
“他一直背负着这种观念,很沉重,很压抑,所以这次的柱指导他都一直没有参加。”
说到这里时,泷川凌停顿了一下,看向远处,
“所以,我希望将这个任务交给你,我认为你要做得比我好一些,富冈师兄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灶门炭治郎沉默良久,他的思绪忽然飘向几年前的那片冰天雪地里,富冈义勇的那番话甚至还在耳边清晰的回荡。
片刻之后,他轻轻点头应道:
“没问题,师兄。”
夏日烈炎,照拂着世间的一切。
泷川凌回到了他指导训练的地方,燥热的空气让屋内显得很是沉闷。
看着前面一群汗流浃背的剑士,泷川凌静静地盘坐在屋内,看着他们挥洒着汗水。
虽说他负责的是反应训练,但这种东西真的没什么好教的,只有练,不断的练,拿着刀不停地躲闪挥砍,同时保持全集中呼吸法才是最好的效果。
等他们努力到一种程度了,自己再亲自指导训练。
泷川凌闭目养神,开始在体内运转日之呼吸。
每每如此,必定会伴随有强烈的灼烧感。
他知道,这是身体在排斥这过高的温度。
除却继国缘一以外,所有人学习日之呼吸都会让身体出现副作用,并伴随着难以忍受的呼吸困难。
泷川凌一直保持着这种状态,尽量让自己的身体更加适应一些,好为之后的战斗做好准备。
“雨柱大人,雨柱大人。”
是夜,泷川凌听到了耳旁的声音,缓缓的睁开眼来。
一个由他负责训练的队员将他喊醒。
队员看着泷川凌这满头大汗的样子十分疑惑,他不是一直坐在这里休息吗?为什么还会出那么多的汗水,并且体温还这么高,他站在旁边都能感受的到。
但他还是按捺住了自己的好奇心,向泷川凌哂笑说道:
“雨柱大人,您终于醒了,现在天色已经晚了,能不能让我们先回去休息了。”
泷川凌睁开眼看向前方,发现这里的队员都是气喘吁吁的,拿着木刀的手也泛着红色,显然今天下午累的不轻。
“行,你们回去吧。”
一听泷川凌如此说道,屋内的一众队员瞬间面露喜色,如打了鸡血似地一窝蜂冲了出去,连刚才询问他的队员也立马冲了出去。
泷川凌看着前方几个呼吸就变得极为空旷的屋子,没有多说什么,起身走了出去。
这群队员,怎么说呢,他们显得非常自律,也不怎么偷懒,这倒是让泷川凌省了不少心。
听说这群队员是由不死川实弥训练过的,也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方法让这群队员这么省心。
走出训练用的屋子,便看到了一片黯淡的星夜。
泷川凌缓步行走在漆黑的道路上,开始感受今天强行运转日之呼吸后的效果。
炙热,难受,呼吸急促,但他却能莫名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对日之呼吸更加适应了一些。
他现在的体温尚未降下,灼烧感也尚未消退。
日之呼吸的训练需要循序渐进,待身体完全恢复好之后才可接着修炼,不可一蹴而就,那样只会极大地损害身体,得不偿失。
第四天,晌午,
训练了几日队员的泷川凌正在前往岩柱的位置。
今天,有柱与柱的指导训练。
泷川凌快速跳出鬼杀队总部,快步前往深山寻找悲鸣屿行冥一行人。
唰唰——!
如同白布般的流水不停向着下方猛烈冲刷,巨大的落差激起一片片不间断的浪花翻涌而起。
下方,灶门炭治郎几人与一些队员接受着大自然的历练。
“啊啊—!加油!不要放弃啊善逸!!”
巨大的流水不断冲刷着他们的肩膀,如同一块块巨石不停压在他们的后背,让人止不住地向下倒去。
“炭治郎——!炭治郎我快撑不住了!!”
双手合十、扎着马步,光着上半身的我妻善逸眼睛上的水渍也不知是浪花还是泪花,但从他那张苦瓜脸来看,就知道他快要撑不住了。
灶门炭治郎在瀑布的冲刷下也是异常僵硬,整个身体如同灌了铁一般沉重,但他仍咬牙说道:
“坚持住!你看看你旁边的伊之助!”
只见两人中间的嘴平伊之助,双手和十,马步稳扎稳打,在瀑布的冲刷下竟如磐石一般坚挺,口中念念有词: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但这完全不能给善逸丝毫动力,颤抖的双腿不停向他的大脑诉说着疲惫,剧烈的酸痛感,让他再也撑不住了。
“我我我不行了!”
下一秒,
他脚下稍微一放松,整个身体都在瀑布的巨大压力下向下倒去。
根本不待他过多反应,脚下一滑,一个踉跄,他直接被压在了水面之下,冰凉的液体不停涌进他的口腔、鼻腔、耳窝。
脑袋发昏,瀑布剧烈的水流让他连蹭都蹭不起来。
只是在水下不停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善逸!”
灶门炭治郎眼看他溺了水,就想要冲出瀑布将其捞起来,但不曾想瀑布之下的石头极为光滑,他也脚下打滑,一个踉跄,直接被瀑布压迫着脖子冲得飞了出去。
不过,好在这个时候一双大手直接将他抓住,拎在了半空中。
“阿弥陀佛...”
悲鸣屿行冥轻道一声,又将水下的善逸给拎了出来。
“咳咳!咳咳...”
我妻善逸一头黄发被水冲地很是凌乱,嘴里不停咳出刚刚涌进去的水,整个人如同落水的鸭子,显得非常狼狈。
“悲鸣屿先生。”
灶门炭治郎抹了把脸,向旁边将他拎起的悲鸣屿行冥感谢地喊道。
悲鸣屿行冥迈着步伐,走出河道,将两人放在火堆边,双手重新合十,说道:
“你们,修行还不够,心境不稳,脚步虚乏,还需多加努力才行。”
灶门炭治郎看了一眼瀑布下还在坚持的嘴平之助,不禁有些佩服,转头向悲鸣屿行冥问道:
“悲鸣屿先生,我们要怎么样才能向伊之助那样修行。”
“阿弥陀佛,”
悲鸣屿行冥向两人说道,
“此项修行,身体中心腰腿部分最为重要,目的是以强韧的腰腿稳住身体,继而使出准确的攻击或架势,做出不会散架的防御。
“而此项修行除却身体的力量外,心,也必须平稳才行,如你,刚才因为同伴的失误受创而乱了心神,进而你也陷入了纠结的怪圈,被压力放大了你的失误,从而失败。”
灶门炭治郎若有所思,他向悲鸣屿行冥继续问道:
“那悲鸣屿先生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念经,”
悲鸣屿行冥低头向他说道,健硕的身形显得极为高大,
“集中注意,抛去脑中的一切杂念,将精神灌注于经文之上,你就能做到心无旁骛,心境自然平稳。”
“念经...”
灶门炭治郎回想到刚才嘴平伊之助口中念叨的东西,怪不得那时候的他就跟个石头一般稳健。
噗噗!
噗噗!
瀑布下,又有几个队员撑不住了,连连向脚下摔去,悲鸣屿行冥听到声音迅速赶了过去,又从水底下捞出几个新鲜的队员。
现在,瀑布下只剩下了一个伊之助在坚持。
此情此景,让灶门炭治郎不禁感叹道:
“善逸,你看,伊之助好厉害啊,这么久了还在努力。”
正在火堆旁烤火的我妻善逸闻声看去,一眼便看到了他的怪异之处,颇为无语地向灶门炭治郎说道:
“你没发现不对劲吗?”
“不对劲?有什么不对劲的,”
灶门炭治郎正说到,只见嘴平伊之助的脑袋一歪,口吐白沫竟昏睡过去,并且整个僵硬的身体也在瀑布之下摇摇欲坠。
“伊之助!”
灶门炭治郎瞪大了眼,起身就要冲过去。
但他刚一迈腿,突然另一头冒出来的泷川凌快速从河道略过,一把抓起瀑布下的嘴平伊之助,跳到了几人的身边。
“阿弥陀佛,”
刚刚放下几名队员的悲鸣屿行冥听到动静,立马回身向泷川凌低头示意道,
“泷川,是要开始今天的对练了吗?”
泷川凌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高大的多的身型,点头回道:
“是的,但悲鸣屿先生你也先休息一下吧。”
悲鸣屿行冥现在光着魁梧的上半身,额头处也满是汗水,显然刚才在接受更高强度的修行。
“可,待午餐时间过后开始对练。”
灶门炭治郎向刚来的泷川凌好奇地问道:
“师兄,你要和悲鸣屿先生对练吗?”
泷川凌将手中昏厥的嘴平伊之助放在地面上,回道:
“柱与柱的对练,也是柱指导中的一环啊,毕竟要训练的可不止你们,我们柱也同样需要训练。”
泷川凌起身,环顾了一下四周,都没有发现那个身影,向灶门炭治郎问道:
“炭治郎,你知道花绫跑哪去了?这几天我在帮助队员训练都没看到过她。”
“师姐?师姐在训练啊,不过她们不像我们,相比于力量更侧重于身体灵敏的训练,现在她好像是在甘露寺小姐那里,估计过几天就会轮到师兄你的反应训练了。”
“这样啊,”
泷川凌看向面前的灶门炭治郎,以及火堆旁瑟瑟发抖的善逸,问道:
“怎么样?悲鸣屿先生的修行感受如何?”
灶门炭治郎闻言露出一个极为勉强的笑容:
“累,也非常难,那个从山上冲下来的瀑布即使在这夏天也非常的寒冷。”
“前辈,”
蹲在火堆旁的善逸突然向他喊道,满脸的苦瓜,
“我能先去你那里修行吗?这里简直不是人能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