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赵冥,似乎也察觉到危险的降临,他听见了周裕兴临死之前绝望的惨叫。
不用查看就知道,周裕兴凶多吉少,他也顾得不这些了,师傅被不知名的高人牵制着。宋炆又不知所踪。周裕兴已经死了,这时候他必须逃!
他身影好似一道虚幻黑影,若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他的身影。
就连在高空之上俯视大地的张宝全,居然也难以察觉到其踪影。
“剩下的那玄鬼宗弟子,似乎有什么敛息法术,我也无法确定他的踪迹。”
张宝全的声音传来,极速飞奔的林衍蓦然间听了下来,眉头微皱。
既然张宝全都无可奈可,他追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想到这里,林衍转身离去,准备去协助尉迟虎清理黑色鬼头。
温奇水也是在天上,只能看着自己的徒弟周裕兴被林衍一拳打爆头颅,却无法出手相助。
心中的憋屈可想而知。
“我那另外的徒弟宋炆不是你杀的,是那小子杀得!”
温奇水此时才明白过来,可惜为时已晚,他错误的估算了林衍的战斗力,导致徒弟两死一逃。
心中百般不解,宋炆在门中也是小有名气后进之秀,战斗经验丰富老辣,居然会被一个武者击杀。
怎么可能。
温奇水心神恍惚。
“接下来,就是我们的事情了。”
张宝全忽然一声爆喝。
体内剩下的全部的灵气全部涌入那道白色剑气之中。
一道道锋利剑芒,从白色剑气之中激射而出,整个天空便被锐利的剑芒所占据着。
一道凌厉的剑意豁然出现,几乎要洞穿精神世界,直上云霄,这是一片剑芒森寒的天空。
“去!”
张宝全以灵识,驱动白色剑气,欲要斩断那银色小剑。
这白色剑气,乃是天剑门一位长老挥出的一道剑气,封印在符咒之中。只是因为赵保全的修炼境界过低,未能发挥全部实力,只能牵引出一部分剑意。
然而,这一部分的剑意,也不是温奇水那中阶法器能够抵挡的!
之前他引而不发,一直是在等待这个时机。
“这是天剑门的剑意!”
黑袍道人感受到剑芒中传来那无可匹敌,仿佛斩断世间一切的锋锐之气,猛地尖叫起来。
尖叫之中,充斥这惊惧与不安。
他根本没有想到这白色剑气会是天剑门的剑修所斩出的一剑。
天剑门,那可是数一数二的修行门派!
未等他反应过来。一道道锋利剑芒带着凌厉的剑意,如雨点般砸在银色大剑上。
那些凌厉无比的剑意,很快就将银色大剑上的魔气肃清干净,剑身上也不断出现裂痕。
本命法宝遭受如此重击,温奇水自然也遭受反噬,闷哼一声,嘴角流出鲜血。
他不断努力地牵引血祭大阵的力量到银色大剑上,然而那道血色光柱愈发暗淡。
他惊愕地往下一看,只见在景安县不断肆虐的黑色鬼头,在林衍等人的清理之中,越来越少,只剩下一小半。如果再不阻止,很快就要被清理干净。
而一旦没有凡人的血液提供,整个血祭大阵就要停止运作。
银色大剑没有了血祭大阵的支持,根本抵抗不住那道锋利的白色剑气。
他苦苦追求的筑基期,也会随之离去。
这是他不能接受的!
“我不会输的。”
温奇水眼中燃烧着疯狂的火焰,猛然咬破舌尖,张口喷出一团精血,再两手飞快一掐诀。
精血当即迎风化为一团血雾的银色大剑之中。
嗡嗡嗡。
银色大剑剧烈颤抖,剑身表面血芒大方,一层层晶莹血网凭空出现,竟然将那些锋利剑芒活生生退出三尺之外地。
张宝全见此,神色微微一动,略微惊讶道:“你不要命了?”
这修仙之人的精血不同于普通凡人的血液,乃是血液中的精华凝练而成,一般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使用精血的,一旦造成精血亏空,轻则减少寿元,重则损坏道基,终生无法再进一步。
温奇水没有回到,反而又是喷出一口精血,化成血雾落在那张血网之上。
血网变得更加晶莹,通体都在发光,释放出,让人觉得刺眼的璀璨光芒。
那种光芒,宛如妖异血玉,在阳光折射下,透出的炫丽。
更是将所有锋利剑芒挡在血网之外,不得近与半步。
“徒劳无功的挣扎罢了。”
张宝全看着喷了两口精血,面容变得苍老,脸上还覆着一层黑气的温奇水,终于明白他为何如此拼命了。
此人恐怕寿元无多,若是今日不能凝聚出血魂丹,踏入筑基期,也活不上几年了。
炼气期大圆满的修士,寿元仅仅只有一百五十多年。
可以单踏入筑基期,不但意味着可以成为宗门的中流砥柱,而且寿元更是翻了一倍,但到了三百年。
这也是温奇水如此拼命的原因,这次要是不成功,就他的寿元,应当就没下一次的机会了。
但那道剑气若是如此轻易就能抵挡过去,就不值得他的师傅特意封印进去了。天剑门的名声,也不会如此响亮。
很快,异变发生。
白色剑气仿佛觉得被那层血网挡住,是奇耻大辱一般。
一股沛然浩大,凌厉无比的剑意轰然席卷而开,震荡虚空。
光是威势,就让四周空间哀鸣!
那张晶莹血网根本承受不住如今剑意,化作一团血雾,被这滔天剑意撕成粉碎。
再然后,那一把银色大剑,被无数凌厉剑意冲击,割裂,粉碎。
“嗡嗡嗡。”
银色大剑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因为承受到的冲击太恐怖,让它的剑身开始扭曲,一道道裂缝很快布满整把大剑。
在温奇水绝望、不敢置信以及惊恐的眼神中,银色大剑轰然碎成无数碎片。
本命法宝被摧毁,他本人自然也是一口血雾喷出,脸上的黑气又浓郁几分。原本就所剩无几的寿命,恐怕又减了一半。
他呆呆地看着那道白色剑气带着恐怖凌厉的剑意朝那小鼎符文斩去,却没有做出任何的动作或者反应。
他知道,他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