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罗刚追着红着眼,充盈着委屈泪水的萧媚来到电梯门口。
虽然期间无论罗刚怎么对萧媚死缠烂打,问其原因,萧媚就是咬着牙,硬是不说。
罗刚看着一脸倔强又委屈的的萧媚,心疼地说:“要不我们回北华吧。我记得上大学的时候,你一受到委屈便跑到莫名湖畔放声大喊。要不,你现在过去发泄,发泄?”
萧媚抬头认真地望着罗刚,看到对方一脸心疼紧张的样子,突然感到心头涌现出一丝丝的触动。
这一丝丝的感到好像一股小暖流,瞬间在萧媚心里开了花。
而她刚刚受到的委屈,霎时间好了很多。
于是,她摇了摇头,平时一看到罗刚便冷着的脸的萧媚,此时却温柔地望着罗刚。
只见她含嗔地朝着罗刚说:“罗小胖,我已经毕业一年了,你还当我是刚进入大学那位十八岁的小女孩啊!”
似乎感觉到她的与往常不同的举动,萧媚便故意双手叉腰,狠狠地说:“我告诉你,罗小胖!你如果敢在我面前再次提请莫名湖畔,看看我会不会把你一身肥油炸干。”
罗刚看着对方含嗔带娇的样子,一下子看呆了。
一直傻傻地望着对方,直到嘴角漏下一丝丝的口水掉出来,他才机械般地伸手擦了一下。
接着便听到萧媚惊恐地尖叫起来。
“罗小胖,你那么大的人还用手擦口水,你不要告诉我你一直都是那么的邋遢。”
伴随着萧媚的惊叫声,罗刚才回过神来。
只见他哭丧着脸说:“没有,绝对没有,小媚!你听我解释,你看到的不是真实的我,我个人是十分讲究卫生的。”
看着罗刚一边激动地说着一边向她走来,萧媚拿起手上的公文包便朝罗刚砸了过去,大声喊道:“你敢再走近一步,以后就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别看罗刚长得有点胖,但是腿脚却十分灵活。
只见他躲都不躲,便利索地一把接住萧媚向他砸过来的公文包,然后笑着说:“好好好,我不过来。但你别生气了,否则气坏身体,可不好。”
看着罗刚又是赔礼道歉又是点头哈腰的滑稽样子,萧媚刚刚心中的委屈才得以平复下来。
只见她无奈地挥了挥手,一脸嫌弃地说:“你先去洗一下吧,那么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一样。”
萧媚话刚说完,罗刚便准备转身朝洗手间跑去。
但是刚起步,他又收住迈出的脚步,转身可怜兮兮地朝着萧媚望去。
萧媚见他不动,假装生气的问:“你看着我干嘛,快去啊!”
罗刚幽幽地说:“我怕我去完洗手间你就走了。”
萧媚深深地吐了口气,扶着额头摇了摇,无奈地说:“我不走,你听话先去洗手间吧!”
“真的?”
“真的!”
“好!那我马上就去。”
看着罗刚那肥胖的身躯灵活地朝着洗手间一蹦一跳地跑去,萧媚摸了摸额头,感觉并没有任何异常,便自言自语地说:“难道我刚刚鬼遮眼拉?”
跑进洗手间的罗刚迅速把手洗了几遍后,才从口袋里拿出一部老旧的手机,翻出那尘封已久的通讯录拨打起来。
电话刚拨通,便听到一位中年男子的声音,十分谦卑地说:“罗少,你稍等片刻,董事长在正在开会,我马上拿电话给过去。”
大概等了一分钟,电话里面传来一阵爽朗的声音说:“儿子,你不是说要靠自己个人能力去追幸福吗?怎么突然想起老爸来?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向老爸求救?”
罗小刚朝外面看了看,见左右都没人,便对着手机话筒恼怒地说:“老罗,你未来大孙子的妈妈给人欺负了,你管不管?”
“谁,谁敢那么大胆欺负我老罗孙子的妈妈!......咦!小胖,我是不是快要当爷爷了啊?”
罗刚对着电话另一头的充满喜悦的罗天虎泼了一头冷水,冷冷地说:“你孙子都快没了,还想当爷爷,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罗天虎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声说:“儿子,你说那个人是谁吧,跟你说话老罗我觉得心里特难受。”
罗刚咬牙彻齿地说:“朝辉集团的陈天华。”
罗天虎愣了一下,便淡淡地说:“哦!我会安排的。”
罗小胖听完后则不耐烦地说:“那我挂了!”
罗天虎立即抢声试探地问:“别别别,先别挂!儿子,你什么时候回来集团上班啊?老罗我想早点退休回家带孙子!”
“等你有孙子先!”
罗刚说完,便立即挂上电话。
然后做贼心虚般左看看,右看了看,才把那个破旧的手机往口袋一塞,朝着电梯口迅速跑去。
“喂喂喂!小胖,小胖......”
听着话筒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罗天虎无奈地摇了摇头,嘴里念叨着“朝辉集团陈天华”。
当他坐在高大的办公椅上想了一会,便按通秘书处电话,“张秘书,你进来一下。”
......
赵懿时看了看手表,刚好十一点半,离吃饭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他想了想,尽管囊中羞涩,但觉得中午得请高小芳吃顿午饭,表示感谢。
当经过前台的时候,赵懿时朝着高小芳走了过去,笑着说:“高小姐,你们几点下班啊?”
高小芳看着眼前的帅气的赵懿时,甜甜地说:“十二点,离现在还差半个小时。”
赵懿时露出洁白且整齐的牙齿笑了笑,满脸热情地说:“这位美丽的女士,可否赏脸中午一起吃顿饭?”
高小芳听到后相当兴奋,但是随后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懿时,我当然愿意,不过你要等我三十分钟,可以吗?”
赵懿时温和地朝着对方笑了笑,说:“当然没问题,那我在楼下那家偶遇咖啡厅等你。”
高小芳朝着赵懿时激动地摆了个“剪刀手”,笑呵呵地说:“耶!那我们等下见!”
大概十来分钟后,赵懿时便来到楼下那家“偶遇”咖啡厅的那扇厚重的茶色玻璃门前。
推门而进,放眼四顾,他想寻找一个空闲的座位。
因为快要到饭店,此时的咖啡厅并没有多少人,因而空闲的座位不少,只是分布得有点零零散散。
赵懿时找了一个相当起眼的位置,坐了下来。
“偶遇”咖啡厅的装修风格有点欧式,休闲中带有点文艺气息,清一色米色格调有着一种温馨的感觉。
特别是在宽大的大厅中央摆放着一架白色三脚架钢琴,上空悬挂着一盏巨大的水晶琉璃灯,更增添了一种文雅的情调。
赵懿时休闲地听着悠扬的钢琴曲,从一早醒来到现在,一直绷紧的神经的他,才得以慢慢放松下来。
只见他随意朝着透明的玻璃墙向外望去,看着街道上人来人往的车辆,看着神色匆匆快步而过的路人,赵懿时感觉他那刚刚放松的神经又开始慢慢绷紧起来。
于是他便闭上眼睛,敲了敲厚重的脑袋,深深吐了几口气后,才张开眼睛转头朝大厅里面随意看去。
最后,他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大厅中间那架白色三脚架钢琴。
赵懿时失神地盯着那架白色三脚架钢琴好一会儿,然后抬起左腕,朝着他那廉价的男士手表看了看。
只见他犹豫地咬了一下牙,才朝着不远处的年轻的男服务生招了招手。
那位年轻的男服务生面带笑意地朝着赵懿时走了过来,然后礼貌地说:“您好,先生!请问有什么能够帮得到您?”
赵懿时略为尴尬地用手指了指那架白色三脚架钢琴,礼貌地问:“你好!我能用那架钢琴弹奏一首歌曲吗?
年轻的男服务生朝着赵懿时认真地看了看,才疑惑地问:“先生,冒昧地问一句,您真会弹钢琴吗?”
赵懿时往自己身上穿的衣服看了看,然后脸带苦涩地朝对方点了点头说:“还好!”
那年轻的男服务生听完后便露出灿烂的笑容说:“那,先生请吧!这是我们的荣幸。”
赵懿时随后便站起身来,朝着大厅中央的那架白色三脚架钢琴走了过去。
当他端坐在白色三脚架钢琴前面,翻开键盖,随意地在黑白琴键上飞快地弹试了一会,发现这时空的钢琴音色和键盘,与另一时空钢琴的音色和键盘完全一样,而且,他那双从没有弹过钢琴的双手也能够灵活地弹奏起钢琴时,他才放心地吐了口气。
赵懿时再次闭目深深吸了口气,然后慢慢地吐了出来,睁开他那双明亮且充满神采的丹凤眼。
此时整个咖啡厅里的客人,包括服务员都朝着赵懿时望了过来。
他们好奇地眼前这位看着身体修长,剑眉星,眼鼻梁高挺帅气,正坐在白色三脚架钢琴前的年轻男子,眼里都在期待着对方进一步的动作。
只见赵懿时抬手打开钢琴前的麦克风,拍了拍麦克风是否正常后,然后便行云流水般弹奏起宋清鸣猝死前在网站发布最新的歌曲秋风想起她。
伴奏过后,他便开始一边弹钢琴,一边对着麦克风放声唱了起来。
我住在一间孤独的出租屋里往日的人也只有那三两知己我深夜看着窗外的街道看着那只猫安静地趴在窗口上这孤独的风啊 ......
赵懿时感觉到他现在的声色比另一时空的宋清鸣,不知好多少倍。
所以他越唱越投入,仿佛变成了另一时空的宋清鸣,想到那位再以见不到的爱人和远去的亲友,赵懿时唱到最后,忍不住眼睛慢慢红了起来。
此时,大厅里所有人都给这首孤独中带着希望,伤感中有着甜蜜,回忆中有着落寞的歌声感动着。
这初秋的季节,最易睹物思人。
而坐在楼上一位装着时髦的中年男子,则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赵懿时,眼里露出惊喜且兴奋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