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的白川方明提问，上杉信并没有立刻回答，他手抵着下巴思索道：「有能力逼春海四方辞职的人，那么他本人的权势应该比情报通信局局长这个职位更高才是，那么他应该不是自己想要这个职位，但这个职位，他会给谁呢？」

思索了一会后，这个问题没有答案。

不过上杉信却想到了另一点，白川方明同时抬头，他也想到什么。

“警衔！”

二人说出了同一个词，他们刚才的讨论忽略了一个重要的点，那就是警衔问题。

情报通信局局长这么重要的职位，接任者不论是谁，都有一个硬性条件，那就是警衔够格。

警察是警衔与职务相挂钩的，警衔越高，可以任职的职务级别越高。

同理，高级职务也需要对应的高级警衔。

情报通信局局长之位，从创立之初，从来都是警视监级别警衔的人坐，这是默认的硬性标准。

所以可以想到，那些部门的二三把手，虽然资历够格，但他们的警衔不够格，除非他们升警衔，升到警视监。

但警视监的警衔是有定额的，除非有旧的警视监退休，才会有新的警视监上位。

春海四方退休后，正好多了一个新的警视监警衔的空缺。

这个新的警视监，要么是和现有的警视监交换职务，要么就是接手情报通信局局长一职。

上杉信认为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所以，确认新警视监的人选，也就确认了新的情报通信局局长。

上杉信道：“白川前辈，目前警察厅对新警视监的空缺是怎么个看法，可有呼声大的候选人吗？”

白川方明摇头：“暂时没听到相关风声。”

“升警视监的候选人得是警视长警衔，首先那些接近退休年龄的警视长是没戏了，他们有能力早就升上去了。我认为新警视监的年龄已经在55岁，不，很可能是在50以下的警视长。”说到这，上杉信莫名想起了结城正泷，他就是警视长，年龄四十多，倒是符合条件。

而且以上杉信和结城英梨的关系，结城正泷上位无疑比其他人好的多，要是此刻上杉信有能力，一定会推结城正泷上位的，但目前上杉信还没有这个能力。

而结城正泷本身在警视长中，资历和背景都不够出众，现在这个升衔的机会还轮不到他，他还需要再沉淀几年。

对此，上杉信有时候会忍不住想想，有朝一日，自己成为结城正泷的上司，他看到自己会是怎样的一副面孔，一定很有趣吧。

不过，要达成这个画面，还需要较长的时间。

中村七之助、前田多门、宫岛永太郎...

上杉信和白川方明将一个个目前较为有可能的警视长名字写下来，然后进行一一分析。

情报通信局局长的位子，如果能提前猜到何人上位，在他上位之前抢在众人前，先与其建立联系，自然是有裨益的。

上杉信和白川方明根据以他们所掌握的信息，从各方面分析候选人。

“这个不行，纯吃资历的家伙，并且今年就退休了，他是最没可能的。”

“生活安全部的部长，这种部门的想升警视监，难.难.难！”

“他的履历不错，就是背景不够，感觉可能性不大...”

二人从年龄、履历、任职部门、背景、多方面进行分析，甚至是在警察厅或警视厅任职都有很大的区别，因为很少有从警视厅直升警察厅高层的先例，一般都是先提到警察厅，再从警察厅内部擢升。

至于地方警署的本部长，那更是从未有过的先例。

一个小时后，二人整理出了一份名单，上面是他们认为最可能的五名警视长。

目前二人掌握的情报就这些，无法继续下去。

五个人，意味着五倍的精力，并且他们都不是好搞定的，甚至是棘手的。

二人稍作休息的时候，白川方明端起酒杯正要喝，但他突然间想到什么，他放下酒杯道：“对了，我有一点忘说了，春海四方的提前退休申请，还得两个星期才会生效。”

“两个星期，这交接缓冲期倒是不长。”

“不，这不是连接缓冲期，春海四方是申请在两个星期后退休。”

“这就很奇怪了，既然都提交申请了，为什么还要特意点明两个星期后才退休。这两个星期应该有什么深意，说不定就是我们找到答案的钥匙。”

“两个星期..两个星期...”

二人念叨着这个数字，试图从中找出什么蛛丝马迹。

片刻以后，白川方明眼睛一闪：“我想起一件事，还记得我们警察厅每年都有的进修生吧。”

上杉信点头，他当然记得，警察厅和警视厅每年都会选一批人员前往米国进修。

想要成为进修生，要么本身立过大功，要么背景深厚，但都意味着组织要重点培养。

只有精英中的精英才会获得进修资格，被选为进修生，也就意味着坐上升职的快车。

进修生去米国进修的时间为一年，一年期满回来的进修生，都有警衔升一级待遇。

而去年的进修生，将在下个星期回来，这就与春海四方退休的时间对上了。

“白川前辈，进修生在时间上虽然巧合，但进修的不都是警视正警衔以下的人员嘛，就算进修回来，也不会升到警视监，进修生应该和此事无关。”上杉信提出了一个否定意见。

“不。”

此时白川方明脸色有些难看，他摇了摇头：“不，我这下反而确定了。”

“为何？”

“去年的进修生有个特别，他是历年进修生中警衔最高的人。”

“有多高？”

“他去的时候已经是警视长警衔了。”

上杉信一惊：“警视长，按照回来升一级的规则，他回来就升警视监了，但这怎么可能？以前从未有过这么高级别的警察进修的先例。”

“但事情确实发生了。”

此时，上杉信心中已经隐隐有了一个名字，但他还是玩确认下：“那个人是谁？”

白川方明缓缓吐出一个名字：“矩田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