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荣出门一趟,带回来了十几个神仙,当中比较有名的也只有吕岳和罗宣。刚到大营,得知有两名女道在西岐城下摆阵,韩荣心下诧异,便带着吕岳等人一起去瞧。
“道友,如何会出现在这里。”
见到金灵圣母和龟灵圣母,吕岳又惊又喜,他没想到连这两人都下山了。说话的功夫,吕岳看了韩荣一眼,目光满是钦佩,他以为这两人是韩荣请来的。
韩荣一头雾水,上前询问,才知金灵圣母要在这里摆一阵,和阐教一较高下。他不禁大吃一惊,难道余元在截教的地位真有这么重要,他一死,直接改变了通天教主的态度。
心思这是截教的家事,自己不方便过问,于是和几人打了声招呼,韩荣便先行回营了。树大招风,有金灵圣母在,阐教的目光只会放在她身上,自己暂时安全了。
“吕岳,你为何会来这里。”
金灵圣母的表情有些诧异,自己奉掌教之命下山,莫非吕岳等人也是奉了掌教之命不成。
吕岳正色道:“余元身死,吕某心中难安,故约了众多同道,来助韩荣,与阐教做一场,无关输赢,只求一个公道。”
金灵圣母颔首道:“好,余元有你这种患乱之交,他地下有知,也该瞑目了。”
一旁的龟灵圣母却道:“吕岳,我和师姐此来,便是与阐教见个高低。你们既来了,不妨旁观,看两教斗法。”
龟灵圣母性真率直,炎黄时期得道,道德高深,玄妙无方原形为万载灵龟龟背天生九宫八卦纹路,因为是女体所以称呼圣母。
吕岳觉得这话有些刺耳便道:“二位道友深得掌教真传,有你们在定能为截教扬名,至于我等也是无用之人就不在此打扰了。”
说完,吕岳哼了一声,拂袖而去,罗宣看了看龟灵圣母也转身走了。至于其他十几名神仙你看我,我看你,一时拿不定主意。
龟灵圣母哼道:“师姐,这吕岳脾气还真大。”
金灵圣母责备道:“师妹,你的直性子能不能收敛一下吕岳比我们入道还早,又是大罗金仙性子自傲,这很正常你又何必刺激他。”
龟灵圣母不以为然道:“我也就是说说而已,谁叫他这么小气。”
“宝焰金光映日明西方妙法最微精。千千璎珞无穷妙万万祥光逐次生。加持神杵人罕见七宝杯中岂易行。贫道乃西方准提,有事要见韩荣。”
准提道人突然出现,在辕门引起一阵不小的轰动,那守门的将领打量了他几眼,见他气度不凡,便道:“你先在此候着,我这就去禀明韩帅。”
少时,韩荣满腹疑惑的赶到辕门,上前拱了拱手,道:“韩荣见过大仙。”
对于准提,韩荣打从心里不想再见到他,因为这个人目的性很强,他一旦现身,往往只有一件事,那便是前来渡人的。自己这大营,可没有他要渡的有缘人。
准提道:“道友,你可知你要大祸临头了。”
韩荣眉头一跳,忙道:“还请大仙相告,在下感激不尽。”准提可是高高在上的圣人,他既然这么说,肯定不是空穴来风,只怕有人要对自己动手了。
准提道:“此乃天机,说不得。贫道此来,是因你与我有一桩缘分,故破例前来渡你脱离苦海。”
韩荣不动声色道:“大仙说笑了,韩某身居高位,战功赫赫,即便是修行,也是一帆风顺,何谈苦海二字。”
“道友不知我西方教之妙法,在我教妙典之中,身居红尘,亦是处于苦海,只有心无一物,放下执念,才能脱离苦海,得成证果。道友在西岐杀人无数,业力之重,远胜常人,难道你不知。”
“大仙这是劝我向善,放下名利,潜心修行,才能化解魔障。”
准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赞道:“道友年经轻轻,如此通晓大智慧,实乃难得,看来贫道这一趟是来对了。”
上次匆匆一见,准提对韩荣的印象极深,于是便对他的事迹上了心,知道他的手段后,有种见猎心喜之感。西方教正在大力发展,若能将韩荣这种人才渡去西方,对教中发展大有益处。
只可惜,姜子牙能力不行,屡屡吃败仗,准提一时找不到渡韩荣的机会。这次陆压出马,以韩荣的能力,绝无可能躲过这场杀劫,准提想趁陆压下手前,渡韩荣去西方。否则韩荣若有个意外,敕封神职,便成了昊天上帝的人。
韩荣却道:“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点滴可见大世界,你教劝人向善,这是好事。但这不是大道,而是小道。”
准提眼前一亮,便问:“那大道又是什么?”
韩荣肃然道:“大道应该是强兵富国,惩恶扬善。律法之下,人人平等,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鳏寡孤独皆有所养,这才是大慈悲。韩某身为三军之主,国之重臣,一人身系几十万士卒的安危,即便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也不能退缩半步,岂能为一己之危,置国家而不顾。”
对于准提这种不要脸的人,最好的办法是在大义上先压倒他,如此一来,他若是再强行渡人,便是逼良为娼,坏了是他西方教的名声。
准提脸上露出迷茫之色,不过很快一闪而逝,道:“道友境界高深,通晓智慧,日后必是了不起的大人物,贫道真的很期待。”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这话怎么听着有点像三乘妙典的思想,奇怪,一个地仙,怎么可能知晓西方教的不传秘法,准提对韩荣的好奇又增加了几分。
韩荣忙道:“大仙过奖了,在下这辈子的愿望,一是保家卫国,二是修行有所成就,这便就足够了。”
“道友所追求的东西,正我等所欠缺的东西,贫道实在惭愧。”
这话是准提的心里话,虽为了西方教的发展,准提可以放下身段,做出一些强迫别人意愿的事情,但对韩荣这种,心系苍生的人,他心下不佩服。
韩荣道:“人与人不同,道与道不同,又何必一概而论。”
“此言大善。”
准提打了一个稽首,便飘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