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兰一愣,错愕地看着宁稚。
但本着对宁稚的信任,她还是难堪地回答道:“怀孕后一次都没有了。”
宁稚问:“怀孕前呢?性生活正常吗?”
方兰憋红了脸,说:“两次就怀上孩子了,所以只有两次。”
“男方性能力正常吗?”
“不太正常。他一开始硬不起来,需要看手机里的片子,才能完成。”
“看的片子是男女,还是男男?”
方兰摇头:“我不知道。”
她看着宁稚,担心地问:“宁律师,你为什么问这些呢?”
“我怀疑男方是同性恋骗婚。”
方兰大骇:“啊?可我们明明都能生下孩子,他怎么能是同性恋呢?”
宁稚也不跟她解释男方为什么像同性恋:“现在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如果他是同性恋,无疑加大了你要回孩子的难度。但我认为这不是坏事——许多孩子被男方藏匿一段时间后,法官考虑孩子在男方那边生活习惯了,会把孩子的抚养权判给男方。你的情况——如果我们能找到男方为同性恋的证据,那么孩子的抚养权你肯定能拿到手。关键就在于能不能找到男方为同性恋的证据。”
她连贯输出,方兰没跟上她的节奏,怔怔地问:“那我现在要怎么做?”
“去确认男方是不是同性恋,是的话,搜集证据!”
“好。那咱们今天还去报案和起诉吗?”
“去!找到证据后,开庭用得上!”
承德行很顺利,事情办完,宁稚先回了北京,方兰留在承德寻找证据。
宁稚下了高铁站,直接打车去君天所,继续检阅邹卫勤一案的诉讼材料。
时间很快到了周四,许小屏杀人案的宣判日。
程儒言去了美国,宁稚只身一人前往房山法院。
人刚下的士车,等在门边的记者们就涌上来了,见她包在中间。
记者:“宁律师,许小屏的案子今天宣判,您认为她会是什么罪名呢?”
宁稚一手拉着箱子,一手挡了挡镜头,说:“一切等法庭宣判的结果。”
记者:“听说您办这个案子不仅没有代理费,还自己贴钱办案子,您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记者:“听说您对许小屏的大女儿也极好,带小姑娘上北京玩儿,给小姑娘买衣服。您为什么愿意对她们母女那么好呢?”
宁稚觉得这些记者问的问题都有些白痴,很不专业,她懒得回答她们,拉着箱子上了法院的台阶。
宁稚换好律师袍走进法庭。
许是今天程儒言不在,只有她一个人,法庭看上去格外冷清。
女庭警押着许小屏站入被告席,宁稚侧过脸看去,对许小屏笑了一下。
书记员宣读法庭纪律,合议庭入席。
法槌敲响,全体起立。
审判长宣读判词:
“被告人许小屏,性别女,出生日期……
房山法院对公诉机关指控被告人许小屏犯谋杀罪一案进行了公开审理。经审理查明,被告人许小屏在2024年6月2日2时30分,因被害人马远车欲侵犯二人婚生女马慧慧等家庭矛盾、夫妻矛盾,对被害人马远车实施了杀害行为,其行为属防卫过当致人死亡,其行为已构成过失致人死亡罪。被告人的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
被告人许小屏在归案后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具有自首、坦白情节,可以从轻处罚。鉴于被告人许小屏的犯罪性质、情节及对社会的危害程度,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十条之规定,判决如下:
被告人许小屏犯过失致人死亡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缓刑三年。
如不服本判决,可在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内,通过本院或者直接向北京中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退庭!”
有期徒刑三年、缓刑三年,意味着许小屏不用坐牢,办理一些手续后即可回家。
宁稚以为自己听错了,难以置信地侧过脸去看许小屏。
就见女庭警为她解下手铐。
所以这是真的!
宁稚忽然尖叫,匆忙从辩护人席走出去,走到被告人席前。
她看着许小屏被解开手铐的双手,怔怔地问女庭警:“有期徒刑三年,缓刑三年对吗?她办好手续就可以走了对吗?”
女警笑道:“是的。”
宁稚的脑子这才清晰过来,她微俯身,跟许小屏拥抱了一下,说:“没事了,祝你从此开始新生。”
许小屏哭着点头:“谢谢你宁律师,你的大恩大德我无以回报。”
说着就要给宁稚跪下来,宁稚赶紧扶住她。
“我带你去办手续,然后送你去接二闺女。”
许小屏哭着点头:“麻烦你了宁律师。”
宁稚换下律师袍,护着许小屏走出法院高高的楼梯。
等在外头的记者们蜂拥而至,将宁稚和许小屏团团围住。
宁稚拿包遮住许小屏的脸,自己一个人面对记者。
记者:“宁律师,许小屏无罪对吗?”
记者:“宁律师,说说吧,您是如何帮许小屏从谋杀罪打成无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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