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他老婆是教法语的,前几年出国了,去了法国。他们有一个儿子,也在国外留学。”
宁稚拿着筷子的手收紧,脸色难堪,点点头:“好。我知道了,谢谢同学。”
张晗担心地看着她,又不好当着同学的面说什么。
就这么煎熬到吃完饭。
回去的路上,张晗问:“那现在要怎么办?怎么跟阿姨说?”
宁稚叹了叹气:“照实说吧。人家有老婆有儿子,实在是不合适。”
张晗点点头:“确实是。可如果阿姨喜欢他呢?”
“喜欢也不行!人家有家庭了!”宁稚心烦,抓了抓头发,“好烦,不想说他们的事情了。我自己的事情都愁着呢!”
张晗关心道:“是工作上的事情吗?”
“嗯,萧律真的好坏!都上班一个礼拜了,说好要让我跟案子,现在又不让了。说我不考研不留学,就不给案子,反正我也会离开金诚,栽培我,只是为他人做嫁衣。”
张晗张了张嘴巴:“啊?他这么说啊?不过好像也没错,他一个不带学生的资深合伙人亲自栽培你,然后你又得离开金诚,那确实是白栽培了啊。”
宁稚烦得要爆炸。
张晗问:“那现在怎么办?你要考研吗?”
宁稚摇头:“不知道。”
……
周一,萧让喊孙晴张旭进办公室开会,宁稚跟进去,想薅旁听,他让她出去,并把门带上。
此时此刻,宁稚坐在工位上,不断回头看向萧让的办公室。
门关得紧紧的,三个小时了还没结束,因为是大案子。
案卷材料是宁稚整理的,她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案子,她也想参与。
可萧让……
竟然让她回避!
宁稚越想越生气,也觉得萧让没道理,忍到会议结束,其他律师都离开,敲门进去。
萧让在看案卷,看到她进门来,合上案卷,从大班椅上起身,走到沙发坐下,招呼她入座。
宁稚没坐,就站在他面前看着他:“萧律,您最近是不是胖了?”
萧让低头看一眼被英式西服马甲和白衬衫紧紧包裹着的腹部,敞开双臂:“有吗?”
“没有吗?”
萧让笑着看宁稚:“你到底要说什么?”
宁稚别开脸,不去看他:“您食言而肥!肯定胖了!”
萧让笑:“食言而肥?”
“对呀!过年前,您自己说,以后要带我做案子,做不同的案子,结果后来我不答应考研,您就不带我做案子了。上周两个案子,今天一个案子,您现在手头一共进行着三个案子,都让我回避!您说话不算话!食言而肥!”
萧让大笑,爽朗的笑声传出办公室。
他起身,把门关上。
“我培养你,是希望你为金诚、为我效力。可你不考研、不留学,还怎么留在金诚帮我?那我何必栽培你?”
有理有据,宁稚无话反驳。
她气得跺了一下脚:“可我这两年真的有很想做的案子,我暂时没办法去读研!过两年不行吗?”
“行啊。”
宁稚一喜:“您答应啦?”
萧让起身回大班椅坐下:“那我就过两年再带你实习,再让你做案子。”
宁稚希望落空,肩膀垮了下去。
她央求道:“那我明年考,行吗?明年就考!您今年先带我过实习。”
“不行。”
见他软硬不吃,宁稚真的生气了,留下一句“说话不算话”,离开办公室。
她懊丧地坐在工位上。
萧让才好了不到俩月,又开始变态了。
亏她前几天还跟张晗夸他,说他元旦后就很少骂她,对她还挺好,结果?
宁稚这口气,一直到下班还没咽下去。
萧让傍晚出去见客人,人没在,她到他办公室检查了一遍,关好灯和门窗,也准备下班。
她去故宫附近买烤鸭,提着去人大找张晗。
烤鸭配啤酒,又是愉快的一晚。
张晗边拆打包盒边问:“你跟阿姨谈过了吗?”
宁稚摇头:“没呢,不知道怎么开口。因为是我无意中看到她微信的。如果我就这么说了,她会觉得隐私被窥见了,很不好意思吧?”
“确实是。”
宁稚痛苦抱头,低吼道:“啊!好烦!一个个都不省心!”
手机响。
她拿起来一看,见是萧让的手机号,老大不高兴地接起来:“食言而肥的萧律师,晚上好。”
“宁稚,老大喝醉了,你来把他带回家吧?”电话那头,张旭说道。
宁稚烦躁:“我现在在人大啊,我也没有车,怎么去给他带回家啊?”
“你打车过来吧,我把地址发你,你打车过来,车费明天我给你报销。”
宁稚:“……好吧。”
她挂上电话,撑着书桌站起身:“萧律又喝醉了。我真的是……哎!”
张晗担心地跟着站起身:“我跟你一起去吧,这么晚了。”
宁稚看看她身上的毛绒睡衣,笑着拍拍她的手臂:“你去睡吧,这大冷天的,我是苦命的打工人没办法,你别跟着我一起受累了,我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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