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玉虎带了亲卫和不少将士,大步出了营帐。
十万兵马气势汹汹直扑川江,附近的几个县城百姓早已噤若寒蝉。
南月犯境,川江这边的百姓自然听说了,更让百姓心惊的是岳州竟然被屠城。
见势不妙及早出逃的百姓,带来了这骇人听闻的消息,让川江这边的百姓惶惶不可终日,就怕南月大军杀过江来。
就连渔民都吓得不敢去江里打渔了。
短时间还行,时间长了,日子就难过了。
如今朝廷派了大军前来,老百姓总算松了一口气。
只是老百姓怕兵,也是定律,看到大军安营扎寨,都躲的远远的,就怕多生枝节。
邓玉虎带人沿着江岸走了三四里路,硬是没有碰到一个百姓。
他们初来乍到,对这边的情况不了解,就想找当地百姓打听一下。
无奈,邓玉虎只能让人去最近的村庄找人问话。
“军爷,想要大军渡过这川江,最好是从川江江门口渡江,那里是川江的发源地,俗称一碗泉,也就是只有碗口那么大的一眼泉,想要渡江毫不费力!”
“哦?竟有此事?”
邓玉虎眼神大亮,目光灼灼的看着说话的老者。
须发皆白的老头,弯腰驼背,眼神混浊,满脸的皱纹能夹死蚊子。
“老人家,你说的,可是真的?”
“军爷,千真万确只不过……”
“不过什么?”
邓玉虎见老人欲言又止,疑惑的问道。
“……军爷,只是这一碗泉便是这川江的源头,距离这里有十几日的路程,要赶去一碗泉,山高路远,可不好走!”
“……什么?十几日?”
跟过来的唐将军粗声问道。
十几日?
十几日赶到一碗泉,再赶去川州,黄花菜都凉了!
川州若是沦陷,将又是一番血雨腥风。
邓玉虎眼神深沉,看着老者。
这一碗泉的说法,不知是真是假?又不知在何处?
“老人家,不知这一碗泉在何处?”
“……军爷,据小来儿的爷爷说,这一碗泉离此地有半个月左右的路程,具体在哪里,他也说不上,只知道一直顺着川江走,就会到达!”
半月左右,岂不是将近一千里路?
十万兵即便是马急行军,赶去这个传说中的地方,再急行军绕路去川州,不就用去将近一月时间?
问题是真有一碗泉这个地方吗?
若是不用调集船只就能渡江,倒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这样一来,延误军机,川州怕是要落入南月手中。
怕只怕那段震天又要大开杀戒,川州几万百姓要遭殃。
“老人家,最近几天,可有从江那边过来的人?”
“回军爷的话,前几天确实有不少人渡江过来,只是今日好似没有多少人过来!”
“什么?”
邓玉虎心猛地一跳。
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难道江那边,南月已经赶到了川州?
若是南月大军围城,川州城中百姓想逃离川州,恐怕就难了!
就是不知道,南月大军有没有攻破川州城?
还是要尽快渡江为妙。
“老人家,除了这一碗泉,还有比较容易渡江的地方吗?”
邓玉虎还是有些不死心,多耽误一天,川州就多一份危险,说不定此时,川州守军正在苦苦抵抗,就等着他们过去解围呢!
“……军爷,此去向东南二百里,有一处隘口,上面有一座浮桥,正是这么多人马要过去,恐怕有些困难!”
“这处隘口有多宽,现在搭桥可能行得通?”
“这……,军爷,恐怕不成,之处隘口在两山之间,宽约二十几米,有上下两根铁索固定这两面的山崖之上,仅仅能供一人过往……”
听老者这么一说,所有人都心情沉重。
上下两根铁索,显然是无法搭浮桥的,人可以过去,但是马匹和辎重如何过得去?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可是,如今要是兵马过去了,辎重留在江这边,供给跟不上,将士们饿着肚子,如何打仗?
“军爷,那隘口看着距离不是太远,可是却非常险峻……”
老者见众人沉默不语,担心自己是不是没有说明白,忍不住又颤颤巍巍的说着。
“嗯!”
邓玉虎抬手制止了老者的絮叨,眼神犀利的看着他。
“老人家,多谢了,不知附近村子里的渔船有多少?”
“啊?”
老者吓了一跳,不知道这位将军为何如此问。
“老人家莫要担心,朝廷派兵马前来戍边,自然要打的南月贼子落花流水,只是目前渡江有些困难,本将军要暂时征调所有商船渔船,协助大军渡江,这是命令!”
“军……军爷,小老儿家中倒是有一艘渔船,也就是娃子们农闲之时,捕捞一些虾蟹填补点饥荒,如今家里人都在抢收庄稼,渔船就放在家里闲置着!”
老头确实吓了一跳,听说只是暂时征调,也就放心了。
“将军若是想用,小老儿回去 即刻让小子们把船都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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