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不耐烦的挥手,让他们退下。
然后有些烦躁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他知道自己有些心急了。
自去年北戎战败之后,他趁机回到了中原,启用了之前隐藏的实力,准备图谋东山再起。
可是,时过境迁,他发现天下百姓对夏侯氏的统治,还是比较满意的,想要轻易推翻夏侯氏的江山,并非易事。
于是,他想到了累计钱财最快的方法,贩卖私盐。
当然还有开挖银矿。
所贩卖的私盐,正是他手里私藏的盐矿所采。
银矿虽然开采量不大,不过已经冶炼出不少银块。
他已下令铸造了一批银元宝,还有一部分碎银子。
但就这些银钱,想要起事,还远远不够。
他需要快速积累更多的财富,才能有更多筹谋,在大越各地制造混乱,浑水摸鱼。
可是现在刚刚开始没多久,就被官府查了个底朝天。
前两天江南刚刚传来消息,说朝廷派人去了江南,严查贩卖私盐一事,大家只能舍卒保帅,利索的缩了起来。
该死的官府,该死的夏侯氏!
想不到,在把持官盐这一方面,大越几乎做到了滴水不漏,逼得他做什么事情,都要缩手缩脚的。
去年北境遭了那么大的灾,灾民都很快得到妥善安置。
当年他大渝朝,怎么就没有这样尽心尽力的官员呢?
想到覆灭的江山,失去的荣华富贵,不能问鼎江山,君临天下的遗憾,中年男子的恨的咬牙切齿。
都是该死的夏侯氏,灭他大渝江山,让他堂堂一国王爷,天朝贵胄,如丧家之犬,东奔西走,还要筹谋夺回本来就属于他的江山。
真是该死!
想他深入北原,筹谋多年,却落得一场空,狼狈的退回了中原。
如今,难道还要再一次铩羽退隐吗?
不!
中年男子满心不甘,眼中都是仇恨的火焰。
此人,正是北戎三王子阿巴查尔罕帐下的谋士,韩军师,韩起。
也是太和帝口中的前朝余孽韩氏,前朝曾经的南王殿下。
北戎战败,他趁着兵荒马乱,离开了北戎,通过秘密路线,回到了中原。
正如大越朝臣所言,韩氏统治江山三百余年,在江南一带根深蒂固,隐藏着不小的势力。
韩起作为前朝王爷,皇族正统血脉,自然有号召这些地下顽固势力的能力。
之前若不是这些势力的帮助,北戎哪里能和大越抗衡五年之久。
眼看胜券在握,结果却是一场空。
这些势力已经对他有所不满,不过在他的威压之下,都不敢有所表现出来罢了。
被骂了一顿的老张等人,缩着脖子,垂头丧气的走了出去。
幸亏他们跑得快,要不然现在恐怕连挨训的机会都没有了,早进了大牢,吃牢饭去了!
也不对,可能已经找阎王喝茶去了。
“我说老张,你个老小子,找到的人也太不靠谱了吧?”
老刘终于忍不住骂人。
不过他也知道这里不是地方,特意压低了声音,恶狠狠的看着老张。
老张也窝了一肚子火气,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
“他娘的,你能耐,咋不见你找到卖盐的人?有好处大家都有份,露馅儿遭主子嫌弃挨训时,还不是我受着!”
“你咋说话的,啥叫你受着,刚刚咱们可都被主子骂了!”
老刘不服气的嚷嚷起来。
“行了,都少说两句吧,咱们都是给主子办事的,总不能先窝里反吧?”
老王在旁边劝着两人。
“对啊,主子那是啥人?谁有没有能力,可都被他看在眼里的,咱们在这里吵吵,小心落到主子的耳朵里,谁都落不了好!”
另外几个人,也劝说着两人。
“哼!我就看不得有没本事的人,还天天在咱们跟前趾高气昂的,也不称一称自己几斤几两,如今害得大家东躲西藏……”
“你他娘的说谁没本事呢,别跟个女人似的,小肚鸡肠,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你个老小子说谁女人呢?”
老刘撸起袖子, 就要给老张好看!
众人忙拉住他,劝了几句。
“行了,老刘,如今非常时期,大家都面临着相同的困境,快别吵吵了!”
“哼~”
两人同时冷哼一声,不屑的向对方撇撇嘴把头扭到一边,大步走开了。
老王快步跟上前面的老刘走了。
如今他们都藏在一个大宅子里,哪里也去不了。
回到一间屋子里,老王哭丧着一张脸,嘴里也没有停下,对老刘抱怨道。
“这都是啥事儿啊?如今咱们刚在主子面前露了个脸,就被打的啪啪响,真他娘的晦气!”
老刘更是一张脸黑的能滴下水来,满心郁闷,大步走到桌边坐下,倒了一杯冷茶一饮而尽。
他抹了一把嘴,满脸可惜的说:“谁说不是呢,如今这机会没了,咱们还咋露脸?”
“对了,你说咱们要不要,再去打听打听那匹马的来历,要是把那匹马弄来,主子一准高看咱俩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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