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上打精英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三下五除二索伦就把竞争者们都干趴下了。咳咳没有歧义啊。
倒也没观众跳出来大叫不公黑幕,毕竟大家都看到啦,是刚才那个获胜的神选自己要求的嘛,像这么奇怪的要求就算大多数精灵也是一辈子都没听说过呢。
精灵这个种族,其实人均素质和潜力都摆在那呢。只要有资源,只要活的够久,那就有封神的机会。现在索伦就是抓住了机会,虽然他很年轻而且也没资源,但他长得大呀,咳咳咳咳。
总之大祭司只看了索伦一眼就决定,是他了。
于是索伦又在祭司们的旁观下,接受了一遍卫兵的身体检查,就顺利得获得许可,成了战神‘胜利’的候补神选骑士。
观众们纷纷鼓掌祝贺新的神选诞生,被打晕的失败者遭到遗忘,被如垃圾一般从角落里拖走。
老板娘隐藏在人群里,没有跑过来祝贺,或许她看到男伴一飞冲天,勾搭上了大祭司而心情抑郁,又或者在看到索伦展现出实力的一瞬间,就意识到了双方的差距,果断斩断了自己刚刚萌发的某种心思吧?
这些事情索伦也猜不透,不过这种游戏终盘的时候,他也没有功夫去在乎个别人的心情了。
毕竟用枪术而不是枪术打最后一个副本,就连他自己的心情都有点失衡了。就卧特法——克那种…
只能说世事莫测,当年索伦抛头颅洒热血才一路砍成帝国的席官,现在还是个低级贵族,到了同盟这里,耍了几把花枪,他娘的居然有机会成为精灵神了…
这次来主持‘胜利’神选的,自然是‘胜利’神殿的大祭司。‘胜利’这样常年冲在一线,重塑了好几次的战神,自然没有时间管理领国的事务。
于是这位大祭司倒是稳居后方,吃尽了一个战神在前线厮杀拼命获得的赏赐与红利。不过对于新一代的打工神,大祭司倒也很坦白,显然索伦现在也被她视为‘神’的同族,并不作隐瞒。
大祭司亲自带着索伦来到‘胜利’的神殿,一路上向他吐露平民们之前无权获悉的内情,比如圣战的真相,精灵和人类,同盟和帝国这种,和帝国视角不一,但内容偏差不大的神殿历史,倒也不需赘述。
她倒是讲得很明白,也不是神殿真的愿意,这么轻易得把一个战神之名拿出来,册封给树下的平民。毕竟哪怕是一个落魄的战神,空壳子的头衔,放在平时,早晚也能找到渴望实现阶级上升的买家的。
可问题是,现在不是平时,是战时,前线已经打破头了。
“如何,伊阿基尔阁下,你知道了敌人的真相,又看了‘根’的密报战况,还想成神么?”
‘胜利’的神殿中,大祭司翘起二郎腿,舔着嘴唇,打量着面前正表情肃穆得,观看被带到神殿密室内观看密报的索伦。
索伦皱着眉头,抬头看看大祭司,“看了这些机密,我还有拒绝的余地么?而且圣战这个局势,看起来已经崩盘了吧?神殿居然一点都不担心吗?”
确实,前线顶梁柱的精灵战神已经严重不足了,彻底陨落的都有好几个了,被打到重伤败逃,需要更换容器恢复战力的就更多了。
整个战局在短暂的对撞后,完全是被一波倒的反推。
南线‘正义’军团的残部,已经随着顶上级遭到基力安一边倒的屠杀,而完全崩溃败逃,失去了组织度。目前精灵神的主要损失也发生在这个战区,大都是基力安打的。只不过帝国近卫军也同样拉跨,一时追赶不上,所以没法扩大战果。
‘秩序’的大军被围在沼泽里,根本就腾不出手来支援其他战场。这个地区的战斗尤为激烈,不过精灵神和巫妖每天轮番单挑斗法,捉对厮杀,但人太多太密集,支援救援也很频繁,正经陨落的顶上级倒不多,只是精英一级的战力,却像扔进了磨盘一样剧烈得消耗互换。
而索伦在东边的装甲师血骑军,已经快把‘正义’的神国连根拔起,在无人掣肘的情况下,横扫了同盟成片的领国。进度过于顺利,以至于各部队都不得不停下推进速度节省油料弹药,在缓解补给压力的同时,顺带着打一波土豪分一波田地…
但北线才是战略上进展最顺利的,阿努比斯的主力部队,加上法兰妮和血族这些,各个世代各个立场的先锋军陆续助战,已经接连击败了老牌精灵战神们的主力,突破到了第六道防线!算上之前索伦自己击败的‘无畏’和‘胜利’。从帝国直通世界树核心的十二道防线,有大半已经被攻克了!
就这么种天崩的战局,都快打到眼皮子底下的时候,结果这神殿的半老徐娘,居然还有心思光着脚来钩他的腿???
“情况是有些糟糕,‘正义’‘仁慈’‘坚强’‘胜利’‘无畏’‘命运’‘礼仪’…统统都陨落了。这还是第一次有这么多正神密集得换代的,不过,你这样的下级武士,也是因此才有了机会不是么。”
大祭司端着果酒,起身坐到索伦身边,“其实伊阿基尔阁下,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建议你再等一轮,这个‘胜利’的神格,并不匹配你的实力,而且现在帝国的势头正盛,只要稍作等待,总有更好的神位空出来继承…”
看看对方顺着自己腿往上摸的手,索伦也是无语。怎么他居然这么有魅力的吗?是个精灵都拒绝不了?而且到底是什么鬼,真是拿什么不知亡国恨,恨不得现在就唱后庭花?
“感谢阁下的建议,我心领了,不过在下对自己的实力有自信,不想放过这个建功立业,封神成圣的机会。”
索伦坚决得推开大祭司的手,不是嫌她年龄大哈,精灵年纪大一些还更有味道咳咳咳,主要是索伦刚才也看到了,这位祭司口味太重了,喜欢用辅助道具自己上,这就很离谱接受不能咳咳咳咳咳!
“呵,好啊,年轻人有朝气是好事,我更欣赏你了。”大祭司也不生气,一副你小子早晚落入我股掌之中的暧昧表情,站起身重新扣上开胸露怀的法袍,“看来不早点封神,你都没心思做别的事了吧?那跟我来吧。”
索伦迟疑了一下,还是跟着大祭司走进偏殿的密室,还好他们不是来用密室里那张大床的。
大祭司挥挥手指波动魔弦,一阵悦耳的精灵歌声后,隐藏的魔法阵施展开来。
于是索伦就明白了什么是所谓的特权。什么是所谓的不公。
特权就是树底下的芸芸众生,无论你是精灵还是兽人,是人类还是骷髅,大战神也好,雪军武神也罢,乃至你是机关算尽的巫妖,率领大军的死亡骑士。你们都是蝼蚁。
所有人都要流血厮杀,打到头破血流,遍体鳞伤,打赢每一场战斗,一步一步的往上爬,一条血路爬到顶上,才能成为最后的赢家,成为战场最终的胜者,才能看到顶上的风景,才有机会触到泰坦的遗迹,一切的真相。
而不公,就是索伦只要把一个大祭司搂在怀里,甚至只要引起对方的性趣,就能直接从她卧室的传送阵,传送到终点去了。
真是法克了。
“这里…就是泰坦的遗迹?”
这里应该就是了,
就像萨萨里安说的,是岔道。
乍一眼看上去是一个树洞,当仔细观察,还是能发现整个空间,本身应该是泰坦发射场的机库,只是金属表面被魔法植被覆盖,攀在四壁的藤曼有蟒怪般粗大,密密麻麻的如血管一般,在机库或者仓库的中心,编织了一个巨大的精灵圣殿。从这种朴素狂野的自然风看,大概是精灵文明相当早期时的古代祭坛了。
索伦和大祭司站在祭坛内的一处魔法阵上,他环视周围,能看到藤曼向着四面八方伸展,有的卡住了机库周围的甬道大门。有的顺着墙壁被破坏的裂隙和通风管路延伸开去,形成了一条条通往‘未知’的岔路。而每一条甬道的入口,都有一种魔法植物的标记。各种索伦不认得的花卉树木。
大祭司倒也不催促他,继续慢条斯理得开口。
“你其实不必这么心急,众神陨落其实不算什么大事,继续封神就是了。
其实大多数所谓的‘神的试炼’,不过是神殿随口编的理由。毕竟公开的说法是,地脉的数量是有限的,只能封一个守护神,成神也需要试炼,只能选择公认的英雄。但这都是安稳人心的话术罢了。
等会儿你看到就知道了,真实的‘神诫’,更接近于一种改造手术,并不需要顶上级或精英级的肉体强度。
任何精灵,我是说任何的,都可以直接用神诫封神,改造成二代神体,只不过,如果原本就是精英级,有丰富的战斗经验会省事得多,不需要额外时间训练,就能迅速掌握自己的力量形成战力,需要时直接投入到前线作战就可以了。”
她当成教导新人的常识,随口说出的秘闻实在过于骇人,以至于索伦一时间都瞠目结舌得扭过头来瞪着她,“所有精灵,都可以封神?没有数量限制?”
而祭司走到门口亮着金玫瑰的通道前,“也算有吧,每个‘神名’只有唯一的名额不是么。至少当年背叛尤格的弟子,‘沙之炼金’,她在这研究出第二代神体的时候,就是这么宣称的。每个‘神诫’支持一个‘神名’,所以我们也只能一个个得选拔使徒来参加‘试炼’。
但理论上,每条地脉可以链接供能的‘神名’数量应该是无限的。毕竟自然界中整条地脉的魔能,就算一整个精灵部落都与其契约,也不会干涸的吧?
只不过我们也不确定,作为神体魔法的交换,神殿支持‘炼金’在海外建国时,她偷偷带走了‘炼金的神诫’…哼,野心还挺大的呢,死都死了就不提她了。
但既然她离开了,神殿也没有人继续这方面的研究。
毕竟世界树上也很拥挤了,神,还是少一点好是不是。”
说到这种事,哪怕是大祭司也唏嘘似得怅然遥头,“如果是当初,从泰坦讨伐之战中生还的英雄先贤们,或许会把这个秘密拿出来分享给全族吧?
不过很可惜,当时一堆泰坦的遗物,前人也不是立刻就了解了‘神诫’的用法,只以为那是某种供能的魔法石。而用魔力塑造二代神体的技术,也是大法师尤格进行人体实验被驱逐后,我们搜查他实验室时才发现的。
再等到这两者被结合到一起,完全开发掌握封神魔术的时候,神殿的权利划分早已经固化腐化了。上层当权的家族,怎么可能愿意把自己这么多年垄断积累的地脉和资源,拿出来均分给平民呢?何况精灵可以成神,那人类呢?兽人呢?是不是每个种族都可以使用神诫呢?
这泰坦的力量,真的是无穷无尽毫无限制的吗?可既然如此泰坦为什么又轻而易举得被先贤们讨伐了呢?
我们不明白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不可能了解一切真相,那就只能抓住现在自己得到的一切,守护自己已经得到的一切,不是吗?
所以诸神同盟,就出现了。”
大祭司冷笑着,“所以伊阿基尔,你也明白了吧,那些不死族,或者说帝国人,根本就没有胜算。
他们如今的力量虽然有点出乎我们的预料,但斯塔雷斯王国那犄角旮旯里的一片领地,资源有限,怎么可能和我们手下,可以无穷无尽制造的诸神耗下去?
这场动乱根本是支持不了多久的。
怎么样?还那么想接受改造吗?或许再等上几十年,第三代更完美的神体技术就能成熟哦?
可如果你依然还想获得‘胜利’的话,就跟我来吧。”
她转身走向金玫瑰的通道。
索伦紧忙站起来跟上。
但恰在此时,身后的传送阵突然开始闪光。
两人下意识回过头,看到一个银甲的精灵战神跪在传送阵中心,心口被刺了一个大洞,龟裂如蛛网般从伤口蔓延全身,整个人如同皲裂后黏合的瓷瓶一般,明显是战场上身负重伤逃出来的。
大祭司惊讶得走向她,“咦?这不是‘圣洁’么,怎么会,难道第八道防线也被突破了?”
“西,是西之枪!那个该死的堕落勇者!咳咳咳!‘根’到底在做什么!咳咳!为什么不看着他!居然从背后冒出来偷袭我…”‘圣洁’口鼻中往外溢着银色的血,抬起头时看了索伦一眼,猛得睁大眼,“是你!侏儒!!”
大祭司一愣,“什么侏”
‘砰’得一声雷响从身后传来。
大祭司的余光,只瞥到眼角银光闪过,接着她的首级就盘旋着飞了出去,只看到‘圣洁’的头颅被击碎了一半,而自己无头的尸体也晃悠着,倒在祭坛上。
“侏…侏…”
“砰!”
索伦又是一枪,用湮灭弹收了‘圣洁’的人头,随即挥舞星刻剑,把它的残骸打成碎屑。
该死的!大概在边境杀的独角兽骑士太多了,‘圣洁’果然是死死记住他的脸,连这万人迷的拔群魅力都没用!
再确认一下那边大祭司也已经凉透了。索伦立刻唤出影子里的关海法,先吞了尸体处理凶杀现场,扭头朝金玫瑰的甬道冲去。
现在动了手,就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就像阿努比斯之前计划的,立刻去毁了神诫,断绝了诸神同盟的底牌,这场战争就胜利了!
之后…之后一路真刀真枪得杀出去就是了!
不过可真是见了鬼了,这个‘圣洁’难道是他索伦的克星吗?在战线上硬蹲了它三年都蹲不到,怎么都不冒头,这种关键的时候居然突然现身,哪有这么巧的…
偶然。
索伦猛得刹住脚,挺在甬道门口。
望着黑漆漆的甬道,心脏猛得狂跳起来,感觉肾上腺都加速分泌,一腔热血直冲头顶。
不对,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偶然!
如果‘圣洁’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个地点,是一种必然,那只有一个解释!
索伦猛得扭过头,死死瞪着门边的金玫瑰。
走这条路不对!
索伦深呼吸着强迫自己狂跳的心脏冷静下来,缓缓退回血迹未干的圣殿中央。再次环视周围无数的甬道,无数的花卉徽章和魔法标识,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圣洁’是被勇者刺杀击伤的,就好像当年的‘命运’,完全没有预料到自己的死…
是司寇德吗?是她在用这种方式,提醒索伦避开了歧途吗?
可那个祭司,应该确实是引导‘伊阿基尔’,去神诫进行封神改造的吧?
现在去毁掉诸神的神诫,不就胜利了吗?
倘若那并不是正确的选择,那他又要走哪条?
该死的又要解密吗!到底是有多喜欢解密啊!何况他根本就对植物啊花花草草的没有概念啊!艹!艹?艹有没有?没有啊艹!
“到底还有什么,被我忽略了吗?”索伦毫无头绪,茫然得转着圈,看着无数他根本就不认得的花卉草木,如走马灯一般从眼前略过…
该死的,这种解密根本就是法师才擅长的把戏吧?又是‘索伦’玩的把戏?可你让他一个近战,一个死亡骑士,到底要怎么才能破解…
恩?死亡骑士?
索伦突然停住了。
他隐隐约约的想到了,但还不大确定,直到又一遍,认认真真得,检查所有歧路面前的花卉,找到了那枚魔法徽章,才确信了自己的猜想。
并不是所有的花都不认得,有一株索伦确实是认得的。
这一回,该怎么选,答案从一开始就告诉他了。
血浆玫瑰。
“是这里么。”索伦咽了口唾沫,扭头四处望望,“是的话就给老子点提示噻。”
然后传送魔法阵就亮了起来。
“卧槽…”
别无选择的索伦,也只好硬着头皮向着通道里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