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晋升加奖金(1 / 1)

黑夜将尽 沉默似铁 2515 字 3个月前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周炜龙亲手沏了两杯热茶,说道:“思齐,你没来之前,处长向我透露了口风,对你的嘉奖,其实基本已经定下来了。”

徐思齐想了想,不解的问道:“处长不是说,还需要和上面沟通吗?”

周炜龙哈哈一笑:“只是那么一说而已,官场向来如此,说话藏一半露一半,慢慢你就习惯了。”

“哦,原来是这样…”

“本来呢,按照上面的意思,是要晋升你为中校。可是,毕竟翁光明也只是一个少校,你若是成了中校,就只能放弃潜伏身份,到特务处担任更高级别的职务。”

“这件事非同小可,嘉奖规格自然不能太低,所以,处长就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晋升你为少校的同时,另赏大洋五千块!为了确保机密,这笔钱换算成等价的美元,给你存入了花旗银行。这是存单,千万收好。”周炜龙把一本印有星条旗的存单放在桌上。

事实上,上面为这件事特别拨款五万银元,作为对特务处参与人员的奖金,像周炜龙、翁光明也各有奖赏,剩余的钱都进了特务处的账户。

即便只拿到了总数的十分之一,以目前的物价水平来看,依然是一笔让人瞠目结舌的巨款。

徐思齐也表现的很激动,拿着存单翻过来调过去的看,说道:“站长,这个、随时都能支取吗?”

“不。有一个期限设定,十年后的今天,你才可以随意支取这笔钱。”

“为什么?”

“算是一种制约吧,以前发生过这样的事,个别见利忘义者,在领到正府巨额奖金后,拿着钱不辞而别。不仅造成了很坏的影响,而且也容易引来后来者争相效仿。”

“……”

“你放心,花旗银行的信誉度很高,即便是一百年前的存单,他们也绝不会抵赖。”

周炜龙摸了摸茶碗,感觉茶水的温度刚刚好,说道:“今晚,我就以茶代酒,向你表示祝贺,干杯,徐思齐少校!”

“谢谢站长,我先干为敬!”徐思齐端起茶碗一饮而尽。

周炜龙也喝了一杯,然后轻轻放下茶碗,微笑着说道:“一个刚刚入行的新人,能够连升三级,破格提拔为少校,自从特务处成立以来,还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你才24岁,年轻有为,前途无量啊。”

徐思齐谦虚的说道:“您过奖了。其实,我心里很清楚,若是没有您的大力提携,我怎么可能获得如此殊荣。”

周炜龙的心情很复杂,既高兴有这样得力的手下,又担心对方表现的太过抢眼,风头盖过自己这个站长。

听了徐思齐一番话,他心里略感安定,起码这是一个明事理的人,还不至于脱离了自己的控制。

“站长,有件事,我正要向您汇报。”

“说吧。”

“前两天,有一个叫陶青红的人,到巡捕房来找我…”

徐思齐把事情经过简单讲述一遍,然后说道:“我事后查过了,顺和号运送的确实是药材,问题是,上海从来也不是药材产地,而这批货的目录上,竟然有党参、哈士膜、龙胆草、防风、赤芍这类中草药。据我所知,东北反而是这几类药材的产地…”

周炜龙也皱起了眉头,他明白徐思齐的意思,非产地向原产地运送当地特产,这件事明显不合常理。

“顺和号属于哪家船运公司?”

“三鑫船运公司,老板是张孝临。”

“……”

“站长,张孝临向来和日本人过从甚密,而东北现在是沦陷区,我怀疑,船上可能还有其他物资。”

“什么物资?”

“布匹,适合做军装的防刮布。”

“确定吗?”

“前一段时间,三鑫公司向大丰纱厂采购了大批的防刮布,巡捕房在三鑫公司也有线人,据他们反馈回来的消息,购进的布匹并没有入库存放,不知道送到了哪里。最近,三鑫公司只有顺和号离港,所以,我据此判断,那批防刮布十有八九装了船。”

周炜龙沉思片刻,缓缓点了点头,说道:“很有可能…”

数百万关东军驻扎在东北,包括数量相当的伪满军队,在轻工业欠发达的东北地区,他们需要采购大量的军用布匹和棉花。

而上海,恰恰是纺织业最发达地区,具备生产防刮布能力的大型纱厂,至少有十几家之多。

最为重要的是,上海产的防刮布,不仅质量好,而且价格也便宜。

如果日方明目张胆的运送布匹去东北,势必会引来外界的注意,到时候国民正府肯定会设法阻拦。

所以,对于日本人来说,走私偷运,无疑是最明智选择。

周炜龙略一思索,问道:“那个陶青红,为什么会主动找你帮忙?”

徐思齐说道:“哦,主要是因为小俊的缘故。”

“你和小俊以前就认识?”

“不认识。他很像我弟弟小时候的模样,一来二去的,就觉得那孩子很亲切,只是没想到,唉…”

“你还有弟弟?这个情况,你可从来没提起过。”

“我弟弟,十几年前就丢了。”

“丢了?”

“让人贩子拐走了,如果还活着的话,今年也有十六岁了。”

“一直没找到?”

徐思齐苦笑道:“茫茫人海,无迹可寻。”

周炜龙不由得拍了一下桌子,愤然说道:“人贩子着实可恨,对这种人渣就应该抓到就毙,我看以后谁还敢拐卖儿童!”

徐思齐默默无语,每次提及弟弟的事,都是他心里一道难言的伤疤。

周炜龙安慰着说道:“吉人自有天相,或许再过几年,机缘巧合之下,你们兄弟骨肉重逢也说不定。”

“但愿吧。”徐思齐轻轻叹了一口气。

任谁心里都明白,这种可能性的概率太低了,即便万幸弟弟还活着,见了面又怎么可能认得出来。

十几年过去了,弟弟肯定已经改了名字,他被拐走时候才四岁半,根本也不可能记得自己本来的名字。

“站长,还是说正事吧。”

“对对对,你接着说。”

“我是这么想的,您看看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