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是秦律。”电话开门见山的说道。

“啊！秦先生，您好。”接电话的依旧是吴文灰，“您是又要更新了么？我这就去看！”

秦律本来酝酿好的话全都被卡在了肚子里。

当下只能苦笑不得说道，“我没更新，我这次打电话是有正事。”

吴文灰显得很迷茫，倒是很符合他程序员的身份，“什么正事？您更新可就是最大的正事了。”

秦律觉得，这个吴文灰怎么越来越不像后世的那个文娱圈的商业大佬，反而是像一个沉迷小说的秃头程序员。

“行了行了，更新的事，等我有时间再说吧，我先跟你说一下正事。”

“额…”吴文灰有些语塞，他现在都有点害怕秦律说正事了，上次秦律一本正经的跟他说正事，他挂掉电话之后可是足足查了好几个小时的资料。

有这个时间水水论坛，看看小说不好么。

但是秦律跟他说，他又不能不听，只能接着说道，“秦先生，您说。”

“是这样的，可能最近我就会去上海找你们见一面，我这边的事情应该是快要忙完了。”秦律之所以不说准确时间，是因为他也无法预估史赫是如何推广和销售唱片的，毕竟双发只是第一次合作，而且史赫毕竟是有盗版商人的黑历史，他不在这盯着实在是放心不下来。

“第二件事，就是我在网站上连载的西游记，我找到了意林和读者转载。”

“这…”吴文灰迟疑了一下，“其实秦先生，这个您不用跟我说的，在论坛上连载的小说版权什么的都归您，您自己做主就好了。转载的话还间接的宣传了网站，这是好事啊！”

“不。”秦律的话语中有些莫名的意味，似乎意有所指，“这个一定要先跟你说的，以后这个制度也许会有所改变。”

“嗯？”吴文灰有些不明所以，“您指的改变是？”

“等我去了上海当面再给你说。”

秦律在这里还留了个心眼，他其实也怕教会了吴文灰，最后吴文灰拒绝自己的投资，尽管到目前看来这个可能性比较小，但是没必要冒风险不是。

他之前在金手指上搜索启点中文网相关资料的时候，他无意中搜索到了前世启点中文网的一份合同。他这才明白，之所以前世的启点中文网能开发出大量的IP以及将一个小说网站做到上市，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收费阅读和版权归启点中文网。

而作为补偿，只要能达成与网站的签约，就会有每个月600块的全勤奖励以及网站帮助推广小说，虽然这种方法为人诟病，但是秦律觉得这更有助于文化输出，能避免很多版权纠纷出现的问题。

秦律仔细的看过金手指的帖子，其实后世众多作者们诟病的根本不是版权问题，根本原因出售版权这件事上，作者没有知情权和决定权，网站和作者双方的地位根本不对等。

所以他对合同问题上做了一些粗浅的改动，到时候去上海让张伟帮着修改完善一下就好了。

“害！秦先生你又吊我胃口，我现在就在上海整天惦记你什么时候来！”吴文灰开玩笑似的抱怨了一句，他其实心里面更多的是在惦记秦律的投资，要是秦律不投资了，也许明年连租用服务器的钱都没有了。

“行，就这么个事情，最近你注意一下网站的流量，看看杂志刊登连载的效果如何。”秦律没有多说什么，跟吴文灰吩咐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这时候，他的手机也收到的短信，是意林和读者两个杂志社发来的稿费，一共是2000块钱。

秦律乐呵呵的看着手机短信上的余额，足足二十多万，这些就算在2020年都不是一笔小钱，更别提在2002年了。

秦律一整天都没有出门，只是在家思考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他未重生之前只是一个三流艺人。要说让他开个食杂店，他能做得来，但是让他突然介入到商业活动中，他真的有些束手无策。

他目前所能依仗的都是金手指上查到的资料，有很多经验是前世那些企业亏钱亏出来的。但是有些情况是瞬息万变的，金手指中的经验不足以应付。

现在他突然有些理解了前世杰克马说的那句悔创阿里。

要想着唱片的事情，又要想着提高自己的文学素养，还要想办法学习公司管理。他恨不得将自己掰成三个人，分身乏术啊。

抬手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他莫名其妙的想到了史赫，那个脸上总是挂着神秘莫测笑容的盗版商人。

要是能放心的将这些杂事交给他就好了。

可惜，这人自己实在摸不透，要不然，他绝对能独当一面。

想到这里，秦律拿起了电话给史赫拨了过去，正好快到晚上了，也该问问推广销售新的唱片进展如何了。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史赫那边似乎很吵，乱哄哄一片。

“喂？史老板，我是秦律。”

“歪？你说什么？我听不清，你等一下啊！”史赫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接着，电话那边的噪音慢慢减弱，应该是史赫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

“歪歪歪，听得到吗？”

“听得到，史老板，我是秦律，刚才这是怎么了？”

“害，秦律啊！”史赫似乎是松了一口气，紧接着抱怨道，“秦大少爷啊！你可给我坑惨了。”

“啥？难道是唱片卖不出去？”秦律的心情骤然忐忑起来。

“哪是卖不出去啊！秦大少爷，你真是有一手啊，你签合同的时候也不跟我说你已经做了推广！我今天刚放出去消息，马上就有好多个唱片店给来找我了！一万张唱片根本不够分的！刚才我就被那帮唱片店老板包围着！”

史赫的声音中有些委屈。

秦律忽然有点想笑，他真的没法想象，史赫这么一个中年油腻大叔满脸委屈的模样，简直辣眼睛！

“咳咳，这不是好事么？能省很多事了。”秦律轻咳了两声，将笑意憋了回去。

“好事？这一下直接打乱了我所有的计划！”史赫又气又笑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