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心完毕之后，亚历山大·皮尔斯与尼克·弗瑞共饮了半瓶酒之后又靠在沙发上小憩了一会儿，然后才离开尼克·弗瑞的办公室。这时的皮尔斯整个人看上去轻松不少的，行走之时仿佛年轻了十岁一样，可见心理负担对人的影响有多大。

这其实是皮尔斯通过短暂的睡眠恢复了部分精力，自打知道那个影射九头蛇的修卡组织之后，他一直都是熬夜整理资料，白天工作时间因为要与各方势力扯皮，耗费心思不说，偷懒摸鱼更是没有机会，精力旺盛的小伙子都不一定能扛得住，更何况是他这个一直在走下坡路的老头子呢。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内后，亚历山大·皮尔斯通过九头蛇的内部线路叫来了自己的心腹手下，神盾局六级特工贾帕斯·希尔维特。

和皮尔斯一样，希尔维特的身份也是多层套娃，即使世界安全理事会下属部门的工作人员，又是神盾局某部门的主管，又是九头蛇的卧底。

这份共性，让希尔维特无论在任何一个位置上都是皮尔斯的得力干将，甚至将九头蛇的间谍安插入神盾局的工作都是交由希尔维特负责的。

皮尔斯说：“尼克·弗瑞已经发现我们组织成员的迹象了。”

希尔维特一听这话，脸皮一抽，鼻梁上架着的眼镜都差点掉了下来，连忙用手指扶好，然后小声地问到：“什么时候？”

“很早以前就开始了，甚至顺藤摸瓜已经挖出来了很多人。”与神盾局的分级管理不同，九头蛇属于树状管理的方式，即便都属于九头蛇的两个人，在揭露身份前互相都是不认识的。

这样做有利有弊，一旦出现什么意外，可以及时斩断那一脉的高层来及时止损；但如果是高级别的被抓到了，一调查牵连出的就是一片。

皮尔斯从办公桌里抽出了一张纸，拿起钢笔写写画画起来：“如果尼克·弗瑞不是对我这个老上级充分地信任的话，我甚至都不知道这件事，再让他调查下去，恐怕整个九头蛇会被连根拔起了。”

这段话让希尔维特的手都是抖的，如果神盾局内部的九头蛇谁暴露的机率最大的话，那肯定是他贾帕斯·希尔维特了。无论神盾局还是九头蛇，他负责的都是人事相关的职位，对外招新、安插人手等工作都是由他牵头的，因此希尔维特掌握了不少的人员名单，这也是他能够成为皮尔斯心腹的原因之一。

但是这恰恰意味着，神盾局内部的九头蛇可能不认识亚历山大·皮尔斯，但是有可能认识他希尔维特，指不定哪个没扛过酷刑或者吐真剂就将他供出来了。

想到这里，希尔维特咬牙暗恨，你们这群被抓的蠢货，为什么不效仿我们的前辈，在被抓之前就服毒自尽呢！

皮尔斯一边在纸上写着什么，一边说：“就在刚才，我去找尼克·弗瑞商讨与世界安全理事会就清理吸血鬼一事的结果，但是临走之前他给我展示了一份资料，上面对我们九头蛇就二战失败后的发展过程的记录极尽详细，其中的人员名单更是让我心惊肉跳。”

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心腹，发现这个高种姓的光头特工正颤抖地摘下自己的眼镜向上衣口袋里装，虽然满脸决绝，但简易的动作连续失败好几次，说明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放心，那份名单我仔细地看过了，上面没你的名字。”废话，那一份资料都是他一手炮制出来的，怎么可能将自己的心腹放在上面。

想了想，皮尔斯继续说到：“我不知道尼克·弗瑞会怎样处理那一批已经暴露的人员，我想以他的激进程度，肯定不会是温风细雨。这份名单是我尽可能记下的，是各部分暴露的高级别的人物——所以怎么做，你应该知道。”

然后将自己写满一页的纸从桌面上推给了希尔维特。

皮尔斯的话就是给希尔维特吃了一颗定心丸，这个大光头虽然虽然身上还是抖的，但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上前两步将那份手写的名单接过：“我明白。”

怎么做，肯定是杀人灭口了，并且死的不仅仅是名单上的这些人，他们各自的九头蛇手下也会一并遭到清洗。

至于怎么做——神盾局每天在全球处理大大小小的事件不知道有多少起，有些甚至尼克·弗瑞这个神盾局局长都不知道，将已经暴露的人员送去出外勤，然后食物中毒、被有毒的蛇虫鼠蚁咬到、交通事故…想让人怎么消失都有办法。

进行人事调动工作的是九头蛇，下手的是九头蛇。做档案的也是自己人，事后只用将日期修改一下，尼克·弗瑞就算查也查不出有什么东西。

对于这个已经被九头蛇渗透得千疮百孔的神盾局，想要做到这一切不要太容易。

只是这份名单…人事工作做得多了，希尔维特对人物关系了解得非常清楚，皮尔斯给他的这份名单上的人基本上是后来发展的九头蛇成员，就是那种半路出家的人，就算攀附也么不出什么人的。

除此之外就是其他九头蛇分支因为利益交换而打入神盾局内部的成员，并不是皮尔斯这一脉的嫡系，就比如那个约翰·加勒特。

如果按照名单清扫完毕的话，九头蛇神盾局分部就会成为皮尔斯的一言堂…但希尔维特是个聪明人，至少牵涉到自己生命的方面他很敏锐，立即将自己的猜测抛之脑后，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揉了揉眉心，开启了与尼克·弗瑞办公室同款的屏蔽装置，亚历山大·皮尔斯痛心疾首地说：“他们就是群懦夫！饭桶！他们都是九头蛇的败类！”

“一直以来，为了九头蛇的发展，我付出了多少的精力，甚至将尼克·弗瑞这个危险人物送到了神盾局局长的位置，就是让九头蛇的发展能够趁着他的东风！”

“可是他们呢，一个只会对我阳奉阴违，身为特工与战士的素养全部抛之脑后，只会领着神盾局与九头蛇的双份酬劳做寄生虫。我早该对他们进行更加严格的训练，就像第三帝国时期的红骷髅一样，让他们拥有对九头蛇的忠诚与在敌人面前自尽的勇气。”

“尤其是神盾局之外的九头蛇，他们看到我们的发展迅速，就不断向我们的人中掺沙子，而这次暴露的恰恰是他们。叛徒！不听指挥，以九头蛇的资源来填饱自己，他们就是群叛徒！”

发泄了一通，皮尔斯疲惫了许多：“通知我们的人，如果有谁暴露的话，在被抓到之前自尽吧…即便那个人是我。如果这件事情平安度过的话，相应的训练必须尽早提上日程，具体内容由你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