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廷杰将茶水放在石桌上。
“你们谈好了?”
玉清微微颔首,意味深长的看着对面两人。
“你们这是互诉衷肠了?”
廖廷杰忍不住轻咳了一声,耳尖泛起了红色。
“让翁姑娘看出来了。”
“之前不是还担心被家里人知道,给沈姑娘带去麻烦吗?”
“霓凰郡主的择婿大会结束之后,他们就没有心思再管我的事情。”
更遑论他们如今正忙于为誉王奔走呢?
廖廷杰不禁苦笑,权势动人心。
玉清转念一想,说得也对。
如此说来,廖廷杰确实有些可怜。
除了利用他联姻拉关系,皇后和誉王几乎没将他当回事,他的父亲也压根就不在乎他的想法。
思索间,玉清拿起一块糕点,浅尝了一口。
“廖公子,只要不涉入其中,你所求的总会有一天能实现。”
廖廷杰微微一怔,扭头望向身侧的沈夷,对上沈夷含笑的双眸。
“廷杰所求的,是什么?”沈夷开口问道。
廖廷杰只是温柔的看着她,没有回答。
我之所求,不过你一人尔。
玉清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赶忙站起身。
“沈姑娘要的答案我已经告诉你了,我说的话还请沈姑娘转达给沈大人。
我这人识趣得很,就不留在这里打扰二位了,告辞。”
沈夷难得的红了脸,与廖廷杰一同起身送客。
玉清拱了拱手,溜溜达达的离开了。
其实,玉清今日与廖廷杰的约见很光明正大。
忠肃侯是誉王的人,他对儿子与苏哲一方的人交往是乐见其成的。
基于此,两人的约见并没有什么顾忌。
回去的路上,玉清恰巧碰见了言豫津和萧景睿。
她歪了歪脑袋,装作路人与两人擦肩而过。
这二人心不在焉的,什么都没有发觉。
玉清不解的挠了挠脸颊,他们莫不是遇上了什么难事?
“言公子,萧公子。”
一道温雅的女声传来,两人转身看过去,面露恍然之色。
“是小神医啊,”言豫津扬起了一抹灿烂的笑容,“小神医这是去买东西去了?”
玉清垂眸看了眼手上的檀木匣子,面不改色道,“和廖公子约了打马球,可惜有人失约未至。
为表歉意,廖公子送了些特产给我。”
言豫津不开心的瘪着嘴,“你们约马球竟然不带上我,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玉清笑眯眯道,“下次,下次一定喊上你。
你们这是遇上什么事了?心不在焉的,也不怕冲撞了行人。”
言豫津刚想说些什么,萧景睿伸手拉住了他。
“不确定的事情不好乱说。”萧景睿低声道。
言豫津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这事就只是当个玩笑说说罢了,而且小神医是不会乱说的。”
萧景睿犹豫了片刻,觉得他说得也有些道理,便不再阻止。
言豫津咳了一声清清嗓子。
“刚刚我和景睿在路边茶摊喝茶时,路边停了一辆半旧的马车。
车帘揭开的时候,我无意间瞥见里边坐了一个很眼熟的人。”
玉清颇感兴趣的问道,“是谁?”
“何文新,杀了邱泽、马上就要被春决的那个何文新。”萧景睿压低了声音,“不过可能只是一个长相与何文新有些相似的陌生人。”
“人有同貌人,物有同形物。何文新如今在狱中,应当是出不来的,除非……”
“除非什么?”言豫津眨巴着眼睛问道。
“除非有人将他从刑部大牢内捞了出来。”
玉清十分淡然的抛出了一个巨雷。
萧景睿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呢?刑部大牢把守森严,每日都会有人例行检查。
若是人被救了出来,不会像现在这么平静,至少应该张贴告示捉拿人犯才是。”
“正是如此,”玉清摊手道,“所以那就只是一个长相与何文新相似的人,你们又在烦恼些什么呢?”
萧景睿愣了一瞬,释然的笑了。
“小神医说得是,是我们多思了。”
言豫津不动声色的瞥了眼笑得随意的玉清,不着痕迹的蹙了蹙眉。
其实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刑部在誉王手里。
何文新被关押在刑部,可操作的空间可就大了。
他想了想,此事与他无关,便将这个想法放在了一边。
三人分别后,萧景睿回了谢府,将买来的礼物送给谢绮后便去看青遥大哥去了。
青遥大哥上个月突发急病,这些日子才好上了一些。
但言豫津今日告诉他,大哥不是病了,而是受了伤。
他很想问问大哥是不是与人动手了。
见到卓青遥,萧景睿纠结了很久,还是问出了口。
不出意外,卓青遥矢口否认。
他解释自己是在做一件为国为民的大事,并请求他不要告诉谢绮。
萧景睿应了下来,心中却觉得充斥了无数的寒冰利刃。
什么为国为民的事需要大哥瞒着所有人与其动手,受了伤也不敢和家里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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