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想做的事(1 / 1)

离开穆王府后,一行人往苏宅走去,路上遇见了林深。

林深是当初从掖幽庭救出的三个孩子之一。

如今这三个孩子都留在了靖王府。

原本这三个孩子打算除夕夜来苏宅,但庭生意外染上了风寒,也就作罢了。

玉清冲着林深挥了挥手。

林深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面露喜色。

快步跑到玉清前边,拱手行礼道,“神医姐姐安。”

玉清拍了拍他的肩膀,上下打量了一番。

“高了,也壮了,看来靖王待你们很好。”

林深不爱说话,性格沉稳,他笑着回答,“正是,多谢神医姐姐关心。”

梅长苏揭开轿帘,林深忙跪地叩首。

“给苏先生拜年,恭祝先生来年大吉,身体大安。”

梅长苏点了点头,问道,“出来给庭生买药?”

“是。”

梅长苏摸着林深的脑袋,温声道,“你们三个在宫里共过患难,你是他们的大哥,要有大哥担当,与他们相互扶持。”

林深极其孺慕将他们从水深火热中拯救出来的梅长苏。

他重重的点着头,“苏先生放心,我会照顾好他们,也会好好念书练武,将来上战场挣功名,不会让您失望的。”

梅长苏欣慰的笑了,鼓励道,“好孩子,将来匡扶社稷、报效国家就全靠你们了。”

玉清从袖中掏出三个药包塞到林深手里。

“照顾庭生重要,你自己的身体也同样重要。

天这样冷,买了药就快些回去吧。

这药包你与庭生他们一人一个,佩戴可提神醒脑。”

林深的心底和眼眶都不可控的散发着热意。

其实他知道苏先生与殿下是为了救庭生才顺便将他救出来的。

但不论是苏先生与殿下,还是神医姐姐和飞流哥哥,都没有将他当成附庸品。

他很幸运。

或许这些年的苦都是为了被选中的那一刻的幸运而受的吧。

他感激的道了声谢,退到一边,恭敬的目送着一行人远去后方才离开。

梅长苏忍不住开口问道,“三妹,我很想知道,你身上到底藏了多少个药包?”

玉清抖了抖袖子,摊手道,“最后三个已经送出去了。”

梅长苏挑了挑眉,不再言语。

回到苏宅,童路已经到了。

他让黎纲通知江左盟的天机堂,尽快查清卓鼎风近来和哪些高手有过来往,如今在京城的有哪些人。

并让童路告诉十三先生,严密监控这些人。

玉清则是骑上了她的朱砂,慢悠悠的往城外去了。

章苏木还在水云边,她理应去拜个年。

章苏木依例将玉清请到了‘灵霄’,与她寒暄的几句后便说起了正事。

“那张药方已经在云南军中推行开了,我祖父与我说那药方效果极好,很多将士的后遗症和暗伤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减轻。”

“既然如此,接下来就要借助章大哥的人脉将方子推行到百姓中去了。”

章苏木点了点头,脑中已经在构思如何推进这件事了。

玉清摸着下巴沉思了片刻,“浔阳云氏为医善世家,我会请他们帮忙来做这件事。

加之琅琊神医榜前三名的神医作保,方子的推行不是什么难事。”

排名第一的是西越药王谷的素谷主,他是卫铮的义父,自是可靠。

排名第二的是寒衣荀珍,与梅长苏相熟,也可帮忙。

只是推行的过程会有些麻烦。

但浔阳云氏能得到的正面反馈也是巨大的,自然也是不嫌这些麻烦的。

章苏木好奇问道,“方子是你一个人钻研出来的,却让其他人得了功劳,且你也没有得到什么利益,不会不甘心吗?”

玉清只是淡淡的笑着,“并非是我一人之功。

章大哥提供了所有的支持,试药的镖师们承受着一定的风险,乐然也辛苦了几个月。

章老军医在云南的推行让方子更可靠,而云氏则要花费很大的功夫将方子推行开来。

素老谷主和寒医借出了他们的名声,也是冒着一定的风险的。

至于我,只不过是其中渺小的一环。

只是提供了一个开始,并将所有人和事串起来的一环。

况且,说到利益,我不在乎银钱或者其他实质性的回报,只看它对我是否重要。

方子是我的,我也得了名声,更有利于我今后想做的事。

这便已经足够了。”

“想做的事?我可否问一问是什么事?”章苏木有些好奇。

“开杏林,传医学,论医道。”

九个字掷地有声。

章苏木不由得怔住了。

这理想可不是一般人能拥有或者能实现的。

不过想想对方年纪轻轻便已然神医榜第三,一切似乎又合理了起来。

他不由得唏嘘道,“怪不得祖父那么欣赏你,你大概就是祖父心中最理想的医者吧。”

玉清摆了摆手,淡淡道,“说这些都还早,我如今不过是个名声不显的小大夫。”

章苏木沉默了。

这姑娘是不是低估了琅琊神医榜能给她带来的名声。

神医榜的第一和第二成名已久,第三却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大夫。

大概所有的杏林中人都想见一见这位神医榜第三的庐山真面目吧。

玉清不知道章苏木此刻的心情有多复杂。

她拱手道,“接下来还得麻烦章大哥。”

章苏木收回空中乱飘的思绪,爽朗的大笑了一声。

“这有何麻烦的,你是不知道,自从祖父知道我帮了你之后,他给我写信的语气都和蔼了许多。”

玉清忍不住笑了,这很符合章爷爷的性格。

苏宅内,言豫津在玉清走后递上了拜帖。

一见到梅长苏,言豫津便正儿八经的行了一礼,感谢梅长苏救他言氏一族的恩情。

此前,言侯只是告诉了言豫津一些往事,但除夕当晚,言侯将他在祭台下埋了炸药的事情告诉了言豫津。

言豫津自是对梅长苏感激不尽。

梅长苏笑着说不必。

言侯是他父亲的好友,他自己也很喜欢豫津这个孩子。

因而他为这对父子能敞开心扉而感到高兴。

言豫津想了想,“苏先生,你……”

说到这,他又顿住了。

梅长苏有些不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