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赛重开。
玉清一马当先,赢得先手,一棍将球打飞了出去。
球并非直射入球门方向,而是斜飞了出去,交至了紧追不舍的李乐然手上。
沈夷目光如炬,直冲李乐然而去,大有一番碰瓷的架势。
李乐然嘴角一抽,至于这么不要命吗?
她将球推至言豫津所在的方向,廖廷杰横插一脚,半路截住。
廖廷杰微微勾唇,带球闪过言豫津。
言豫津懊恼的捶了捶马背。
玉清脚尖轻踹马肚,追至廖廷杰身侧,手臂挥动间竟将马球再度送到了言豫津手中。
言豫津扫视了一下场中,不做迟疑,一棍挥下,将马球击得弹至半空。
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太高了。
玉清觉得自己就算是站在马背上也够不着。
打马球有规矩,不论怎么造作,人都不得离开马背。
基于这个规矩,她也不能用轻功原地起飞。
所有人一拥而上,争先恐后的追着马球而去。
蹄声急促,旁边仆从的心也跟着抖动了起来。
面对疾驰而来的娄归恒,跑在最前方李乐然咬了咬牙。
她用力一提缰绳,马儿跃起离地。
这一下子,竟然跃起了两米之高。
在这种高度之下,她挺直了原本伏在马背上的身子,一棍挥出。
球儿飞出,袭向玉清。
玉清口中轻喝,“来得好!”
言豫津缠住了廖廷杰,沈夷被稳住身子的李乐然缠住。
双方只剩下玉清和娄归恒。
玉清控住球,越过娄归恒,直奔后方。
挥棍球入。
第三局,言方胜。
这也意味着,今日的赌局,言豫津胜了。
娄归恒牵着马走到言豫津身前,用掌中球棍轻轻砸了一下言豫津立在身前的球棍。
“今日是你赢了,”娄归恒微微仰着头,“我们下次再战。”
言豫津将球棍递给已经走到他们身边的侍从,从侍从手上接过脸帕,擦了擦脸上的汗,长出了一口气。
“许久没打马球,手都生了。”他伸了个懒腰,挑眉道,“娄归恒,咱们的赌约还记得吧,邀月酒楼的酒不错,就那里了。”
娄归恒再度磨了磨后槽牙,他为什么要特意跑过来同这小子说话?
言豫津差人将几位姑娘领去客院打理了一番,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前往了邀月酒楼。
邀月酒楼在金陵很有名,不仅是因为它的繁华。
更是因为酒楼前有一个演武场。
邀天下英豪一试功夫。
无论是富家公子亦或是江湖豪客,入了这邀月酒楼,都会忍不住手痒来上一局。
一来二去,邀月酒楼就彻底打响了名声。
玉清一行人来时,正有两人在比武。
一个用刀,一个使枪。
你来我往,势均力敌。
一入酒楼,店小二便迎上了来。
金陵各家酒楼的小二哪个不是人精,早已将各家各户的年轻公子哥儿摸了个清楚。
他弓着身子将几人引去了雅间。
“怎么回事?”娄归恒斜睨了言豫津一眼,“你什么时候订了雅间?”
“一早便派人来了,本来我就准备请两位姑娘吃饭。
只不过嘛,有你这个冤大头在……”
言豫津微微一笑,礼貌开口,“既然是冤大头,不坑白不坑。”
娄归恒撸起袖子就要揍人,廖廷杰一脸嫌弃的拉住了他。
雅间位置很好,透过窗户可将演武台尽收眼底。
玉清站在窗边,偏头看向言豫津问道,“那使刀的不是大梁人吧?”
“不错,他是大渝人。”言豫津凑了过来,“不止他,那使枪也不是大梁人,而是北燕使团的人。”
“他们怎么又打起来?”廖廷杰皱着眉不耐烦道。
“又?”玉清重复了这个关键字。
言豫津倒了杯茶,喝了一口,悠悠开口。
“这段时日邀月酒楼前的演武台就没歇过,北燕和大渝的人不知道打了多少架了。”
“真是令人厌烦,”娄归恒嗤了一声,“在别人家打来打去算怎么回事。”
“再等等,”廖廷杰冷眼看着窗外,“他们很快就会离开了。”
“比武那日你们都会上场吗?”沈夷问道。
“自然,”言豫津挺起了胸膛,“我们自是要出一份力的。”
“可惜我不是男子,”沈夷叹息了一声,“若我是男子,必与你们同去。”
廖廷杰握着酒杯的手一顿,不动声色的瞥了沈夷一眼,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没多久,店小二将菜都上齐了。
言笑晏晏,午膳就这么过去了。
几人在邀月酒楼门口告了别,言豫津领着玉清和李乐然回了谢府。
萧景睿今日没有同言豫津打马球,而是去陪伴母亲去了。
离家许久,合该与家中高堂说说话。
近日恰逢莅阳公主斋戒,因此她搬到了公主府小住。
公主府内奇花异草,四季常香,是京都上层的一处胜景。
萧景睿和谢弼奉谢玉的命令,前去迎母亲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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