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英娘的相貌比较英气，身材嘛，约莫是从小练功的缘故，也比一般女子来得健壮些，她有163的身高，体重最少140斤！

当然，她也是美的，那是一种非常健康的，月经十分正常准时的红润美，相貌也是中上等，但，不得不承认，跟杨志义相比。

她不够格。

两人的相貌有不止一个等级的相别。

杨志义比许英娘好看了十倍。

但……

许英娘从杨志义十八岁开始，就把他迷得死死的，哪怕后来，他扒上了萧娆这种级别的富家女，成了高门姑爷，都没把许英娘抛下，甚至，杨志义真真正正花了大钱，给置办宅子，置办汽车养起来的女人。

只有许英娘。

那些个什么歌女、舞女，八大胡同的，跟杨志义仅仅就是一夜风流，就算是曾经最得他喜欢的某个小明星，他都没花大洋包养过。

可想而知，许英娘的手段有多高，对杨志义的了解有多深。

所以……

眼看着杨志义在她面前扬扬得意，口沫横飞，哪怕她心里深深知道，萧娆那个模样绝对不是吃醋，同为女人，她肯定不会认错，但！

她不会反驳的。

人家得意吹牛呢，她突然上去给人家拆穿了，不是让人尴尬生气吗？

一次两次就算了，若是多了，哪怕是志义也会怪她的。

“对，你说得对，志义，是我太小心了，我是妇人家嘛，就爱大惊小怪的，还是你聪明，一下就想明白了。”许英娘叹息，似模似样地赞叹着，“要是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啊！”

“我和孩子们，都要靠你！”

她把杨志义想要说的话给说了，于是，杨志义就只能回答，“没事，有我呢，你们不用担心！”

“爹，你真厉害。”

“爸，我们全靠你了！”

杨恬恬和杨兰昌同时抱住他，眼里闪烁着崇拜的神色。

杨志义越发地志得意满。

父子四人有说有笑，气氛温馨美满地在下人房度过了一个下午，许英娘还亲手给他做了饭，四人齐聚桌厅，像一家人般互相给对方夹着菜，谈笑风生。

只是，他们交谈的话题，是怎么把萧娆的家产弄到自己手里，再如何不着痕迹地将萧红凌‘处理’了。

她太碍事了。

“要不然，远远的卖了吧，卖出国去，M国那边不是一直要劳工吗？不行的话，卖到秦省也行啊，那边的河上一直要船娘，进了那种地方，日日夜有人看着，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出不来了！”

杨兰昌提议。

杨志义拧眉，表情半是心动，半是犹豫。

萧红凌是他的亲生骨肉，小时候，他也亲过抱过，卖出国或是卖了当妓女，着实让他有些不舍，然而，想想那孩子不听教，拼命跟他作对的样子。

“决了后患也好，反正她也没把我当爹！”

杨志义咬牙。

杨兰昌眼里闪过兴奋，很小的时候，他有一次，曾经偷偷摸摸地跑到萧家别墅门前，他正好看萧展扬抱着萧红凌，两人有说有笑的上车。

那时，萧红凌穿着件极漂亮的小洋装，戴着帽子，脚上是镶着花的小皮鞋，手里拿着个水晶的音乐盒。

她身上任何一件衣物，哪怕是皮鞋上的花儿，都比他浑身上下加起来都值钱。

幼年的杨兰昌对萧红凌是有深深的嫉妒和恨意的，都是爹的孩子，他甚至跟爹一个姓，凭什么萧红凌过得那么好？那么富贵？而他，像阴沟里的老鼠似的，见不得天日。

他觉得不公平。

当然，后来等他长大了，了解事情的真相，知道了什么叫‘入赘’之后，他自然明白了‘为什么’？可重重的不甘和怨恨已经深入他的心底。

他想让萧红凌堕进地狱，让她尝尝什么叫‘屈辱’？让她痛苦地活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所以，他提的主意都非常的恶毒。

很难想象，一个没成年的小男孩儿，会有这么脏污狠辣的心思，而……杨志义居然心动了。

杨恬恬沉默地吃饭，她知道，在爸爸眼里，她没有弟弟重要，爸爸跟弟弟聊天的时候，她装成木头人，不言语不动作才是好的，否则，爸爸要生气，可，她还是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一想到那位高高在上的萧家小小姐就要沦落风尘，比她这个戏子生的孩子还要贱时，她就控制不住的开心。

“行了，都想什么呢？兰昌，萧红凌可是那个老不死的孙女，身边有那么多人保护呢，哪那么容易就能卖掉啊？况且，真卖了，万一让明叔和那些老掌柜们抓着把柄，那要给你爹惹麻烦的！”

“我们得替你爹着想！”

许英娘温声斥了一句，随后，抬头看向杨志义，“萧红凌……唉，不管多不孝顺，多不懂事，终归是你爹的亲生骨肉，怎么能那样对她呢？”

“她不仁，你爹不能不义。”

“还是把她嫁人算了。”

“反正，女孩子到了岁数，都是要出嫁的，她转过年就12了，若是乡下地方，都该订亲了。”

“兰昌，你娘说得对，卖是不能卖的，有明叔那老东西看着，我不好下手，倒是嫁人很可行，那个只会跟我闹事的犟种，早点嫁出去早点省心！”杨志义咬牙，拧眉思考着，“我琢磨琢磨，能把她嫁给谁！”

“最好是个厉害的，能把她制住了，关在后宅别让她出来惹事，要不然，嫁个对我有好处的也行，岁数大点的能管住她……”

他呢喃着，一点都没想萧红凌才11岁。

或许，他并不在乎。

许英娘眼里闪过抹笑意，温柔体贴地给他夹了筷子菜，“志义，别着急，慢慢想，咱们有的是时间！”

——

温柔乡里时间短，用完了膳，转眼天就黑了，杨志义看了手表，发现都5:20了，宴会6点开始。

“我得走了！”

他猛然起身。

许英娘拿起披风，上前替他披上，笑得像个送别丈夫的妻子，“你早些回来，别喝太多的酒。”

那态度，真是特别的温和。

“我知道了！”

杨志义点头，也没说要替‘妻儿’换个地方住，迈大步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