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色绝美的御花园里,俊男美女静立花丛,蜂蝶围绕身侧,柳絮飘浮头顶。
萧娆垂着羞红的小脸儿,声音细弱。
伏斋站在她对面,手握着她的肩膀,感受着那削瘦细腰的触感。
他心里眼里,全漂浮着一句话:世上还能有这样的好事儿?
“萧姑娘,你,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我商户出身,读书比较少,你不要骗我啊!
伏斋不敢相信。
“自然是真的,是我请万岁爷派福公公去找的你,你,你对我很好,替我报了仇,我觉得你人挺不错的,而且,宗室子里,我就认识你一个人。”
萧娆解释着,复又糯糯,“你,你不愿意吗?”
“我愿意!”
我太愿意了!
伏斋迫不及待的应声,那急切的模样,惹得萧娆浅浅一笑,波光潋滟,她的相貌,本就是妖冶,只因气势太弱,才未显出绝艳来,但如今,她那懦弱的气质改了,这嗔怪的眼,当真别具风情。
伏斋心脏都快停跳了。
他感觉后背的毛孔浸出汗水,打湿他的衣服,让他感觉痒痒的,他直视着萧娆,眼里是不容忽视的狂喜和深情。
隐隐还有点呆。
他是万万没想到,刚把伏惠扳倒,他都没奢望能一次求得承国公府的同意,将萧姑娘下嫁呢,万岁爷从天而降,来了这一笔。
赐婚好啊,赐婚妙啊。
万岁爷赐婚,谁都拆不散他和萧姑娘了。
除非哪天他英年早逝了,但!!伏斋自认身体棒棒的,不说活成人瑞,七、八十岁总没问题。
他要跟萧姑娘白头到老。
平津帝:无妨,你身体好归好,架不住世上‘意外’多,等你三、四十岁,相貌不美的时候,看朕怎么收拾你!
朕有暗卫。
保证一刀无痛归西。
这是当朕便宜爹的代价。
“伏四爷,你既然同意了,那我就回去禀告万岁爷,你,你且等着吧。”萧娆垂眸,不耐烦看伏斋那傻样儿,她做出羞涩的模样,眼神微微躲开,转身翩然离去。
行至半路,复又回眸,对他嫣然一笑,留下阵阵香风。
【走啦,小9,我们回去跟好大儿联络感情。】
萧娆走了。
御花园里,陡然留下伏斋一人,满面梦幻地看着萧姑娘的背影,内心畅想不已,欣喜若狂地回味着刚刚萧姑娘对他说的那些话,他呆站了半个多时辰,直到福顺终于受不了,出面请他歇息去。
伏斋总算回过神来,乖乖出宫了。
——
“老李,听说了吗?”
“隐形太子代王千爷,原来不是大老婆生的,他是个奸生子,有个娼门娘,是老代王怕绝后,偷偷把他跟大老婆的女儿换了。”
“幸而当今万岁爷圣明,查出这桩事,现在把隐形太子给撸了爵位,全家都赶出宫去了。”
“代王千岁……呃,不对,是罪人伏惠出宫那天老惨了,他带着老婆,带着四个女儿,被两百个侍卫叉着,拎着小包袱扔到宫门外。”
“那天,都下雨了。”
【嗯,那天的雨,比依萍找她爹要钱那天还要大。】
9527蹲在京城代王府的墙边,听着几个百姓闲磕牙,她嘻笑着附声,随后,晃晃悠悠飘进离代王府三个胡同远的,一处精致小院里。
那是萧诗云的陪嫁宅子。
只有两进。
却住了伏惠、萧诗云、他们俩的四个女儿,以及萧诗云身边的三十多个下人,呃……伏惠的下人们属于代王府,已经被宗室收回了。
所以,伏惠几乎是光着身子出来的,他们的财产,只有萧诗云的嫁妆。
伏惠吃上了软饭。
但他不甘心,哪怕,他是奸生子的谣言,已经传遍京城,余者三王恨不得把他钉死,绝不会给他东山再起的机会,他甚至连到皇宫门口下跪请求彻查都做不到……
可他依然不服。
他派出手下所有的势力和人马,去寻找翻身的机会,甚至,他都放弃了身为男人的尊严和自大,亲自跑到妻子面前。
“诗云,你我夫妻,荣辱与共,今番我遭奸人陷害受难,湘王等人巴不得我永不翻身,便阻止我见万岁爷自辩,眼下,我进不得宫,所以,你看能不能让岳父帮我带个话,助我一回,待我熬过劫难,不会忘了岳父大恩的!”
伏惠低声。
他想让承国公府出面帮他,毕竟,昔日他风光时,也曾给过承国公府无数助力,又不曾亏待他家女儿。
带个话能有多难。
“王爷别这么说,岳父帮女婿,是天经地义的事儿,用什么求不求的,倒显得外道了。”显然,萧诗云也不觉得丈夫的要求过分,只是……
“带了话,万岁爷真的会愿意见你?那事,那事解释得清楚吗?咱们离宫许久,您的人,我的人……能动用的力量,都用上了,根本查不出那老贱,咳咳,老妇人是从哪里来的?反倒查出了旁的……”
就像你的瘦马生母,当初接生的婆子。
“王爷,那事,是,是真的吗?”
萧诗云颤声,脸色惨白,眼眶通红。
她不知道,自从把伏惠贬了王爵,平津帝就亲自出手扫尾,把萧娆和9527仓促恶心人的计划,安排得妥妥当当。
他连多年前伏雍预谋换孩子时,用的木匣都准备好了。
必要把昔日对手钉死在耻辱柱上。
伏惠和萧诗云手里那点人,能探查到的,全是平津帝想让他们查到的消息,所以,两人拼尽全力,耗尽人情和财钱得到的结果……
就是奸生的。
妥妥的,不会有错。
伏惠仍不愿信,萧诗云却有些崩溃了,“王爷,你,你……”
你家骗婚啊!
她眼泪流了下来,正所谓:夫妻同心,伏惠深厌庶出,视为孽障,萧诗云又能好到哪去呢?她自认国公府嫡脉,从来自视甚高,出嫁伏惠,那也是皇家的嫡子嫡孙,夫妻俩是云彩里住着的仙,俯视众生,结果,结果……
伏惠!!她的相公!!她四个女儿是父亲是庶子。
哦,不,都不是庶,而是奸生子了。
他生母还是个瘦马,千人骑,万人压的贱籍。
她相公是妓女之子。
只要一想到这个,萧诗云耳朵嗡嗡直响,胃里止不住的翻腾,几乎恶心到想吐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