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阔的车站里,陆续走了2000多个乘客,按理应该非常拥挤喧闹,甚至杂乱……
但!
场面并非如此。
灯火通明的车站里,空气异常的寂静和诡异,通体都是玻璃墙,按理应该能看清外面风景的墙体全都雾蒙蒙的。
仿佛罩了层水汽。
萧娆屏住呼吸,小手揪着澹台临的袖子,她站在车站的柱子旁边,看着乘客一个一个地从她身边走动。
‘哗!’
火车门关上了。
一阵阴冷冷的风刮过,透着骨头的寒冷。
乘客们鸦雀无声。
2000多人,就那么拥挤沉默地站着。
画面惊悚恐怖。
许久,许久……
“我,我们往前走走看吧?先,先出车站再说?”
“哎哟,这是哪一站啊?我,我记得我们刚出京市四个小时,按理应该是景城车站吧?我来过这里啊,怎么找不到站牌?”
“往前挪挪!”
“你踩我脚啦!”
乘客们心中不安,他们刻意喧哗大嚷,快步往前走。
萧娆回头看了眼澹台临,小黑脸带着询问之色。
“跟上去看看。”
澹台临犹豫片刻,想着康老师他们有方梦云保护,他们人又多,应该没事,便干脆下了决定,他扶住萧娆的胳膊,表情微顿,仿佛犹豫,片刻,又深深吸气。
“萧学妹,你别怕,有我在呢。”
他不熟练的,有些别扭地安慰着。
“嗯。”
萧娆笑了笑,握着拐杖小步前行。
两人跟上了乘客们,许许多多的人来到了大门口,有人试图开门。
可想而知没有结果。
明明大门没有锁住,是那种可以推开的玻璃门,门缝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呢,但就是怎么推都推不开。
“怎,怎么回事啊?”
乘客们开始慌了,有脾气冲动点的,惊怒交加开始砸玻璃,‘呯呯’巨响回荡在空气里。
萧娆和澹台临站在比较靠后的位置,身边站着的都是年纪大些,性格稳重点的人,“大姐,前面情况怎么样了?有人出去了吗?”
萧娆找了个看着面善点的妇女,小声打听。
她跟澹台临跟下来的动作有点慢,算是落后的那批,没跟上大部队。
“没有啊,小姑娘,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所有人都出不去,刚才我儿子跟他们到后门去看,还有人组织到四周围去查,外头都是这种灰扑扑的雾,所有的门都打不开,这么大的车站,连个活人都没有,哎哟,真是邪门了!”
“我活了半辈子,就没见过这样的!”
面善的大姐直咂舌,又看看萧娆和澹台临,一个明月清风般的帅哥,一个可怜兮兮的半残,中年妇女的慈母心瞬间上头,“但是,小姑娘,你不用害怕,这地方怪是怪了点,咱们这么多人呢,大伙聚在一块,万邪不侵。”
她凑近萧娆,压低声线做贼似的小声安慰道:“哪怕火车里有怪异,但一般的鬼鬼怪怪啊,全都怕阳气,咱们几千号人,那么多大老爷们,什么鬼怪都冲散了!”
“你和你男朋友跟着阿姨,没事!”
末法时代的人嘛,对这些鬼鬼怪怪的事,哪怕自己没见过,但身边的亲朋好友,都有倒霉遇上的,大伙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阿姨有圣罗寺请的神佛,能护着你!”
面善的大姐拍着胸脯。
“谢谢姐姐了。”
萧娆弯了眉眼笑笑。
澹台临没说话,只是脸色越发凝重了。
因为他看见不远处的走廊里,分开的乘客们全回来了,他们脸色惨白,仿佛惊魂未定的惊恐道:
“所有的门都没了。”
“我以前来过这个地方,地上车站,东、西、南、北,足足应该有十来个出入口,但是现在全都没有了,门的地方都变成了墙,窗户外全是雾气,什么都看不清!”
“我,我们很害怕,就开始砸玻璃,砸墙,结果,结果墙被砸开之后,雾气全扑进来了,把离得最近的几个人全‘吞’了,他们,他们像是化了一样消失了!”
“去他妈的!”
“都死了!”
“啊啊啊啊!”
回来的人尖叫,他们面如死灰。
全是吓的。
余者乘客们面面相觑,不敢相信。
回来的人,就给他们看脸上身上的伤口,那全是被雾气蛰的,“我们离得远,躲得快,就沾上了一点雾气,沾得多的都死了。”
“全化成血水了。”
他们呜呜地哭。
“我,我们是遇见鬼了吗?”
“怎么回事啊?鬼车站?”
“为什么出不去啊?那些雾气是什么啊?”
“妈妈,我好怕,哇!”
“快别让前面的人别砸门了,门被砸破的话,雾气进来,我们就完了!”
他们慌张地喊。
也有不信邪的,拍着胸膛大声喊,“你们别信这些胡话了,什么死人了,化血水了,肯定是哪个整蛊节目为求真实效果,直接用了火车站,这些全是布景,你们别瞎喊了!”
“我们应该团结起来,找他们要赔偿!”
“哪有用我们当群演,不告诉我们的道理啊!”
“太过分了!”
“对啊对啊!”
相比见鬼,整蛊节目更容易让人接受,乘客们都随声附合,但心中亦是惴惴不安。
有人破口大骂,“去你娘的整蛊,老子的弟弟都死了,他妈的他化成血水了,就在我眼前!”
“你们这帮狗娘养的,说谁骗人呢?”
“我XX!”
“哎,你怎么骂人啊!”
场面乱成一团。
“澹台学长,我们真的遇见鬼车站了吗?”
萧娆看着这一幕,有原身记忆的她,虽然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但既然身边有澹台临,她当然得揣着明白当糊涂,扮个对末法一无所知的正常女孩。
“嗯!”
“的确是鬼打墙,你看,时间停了,我们是7:30进的医务室,后来下火车,在站台里逗留了最少有20分钟,但现在的时间,还是7:30分。”
“我们身上的物品,也是被鬼气融化的,死的人,都是正面接触太多鬼气,所以……”
澹台临沉声,把手表递到萧娆面前。
萧娆垂眸,就见手表果然停了,而且,不止停了,那皮质的表带都开始腐化,变得老旧不堪。
有点吓人。
“澹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