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琴:……
她都懵了。
她的相公真的,从来没那么干净过,毕竟,武将嘛,天天沙场训练,哪怕是世家子,都难免灰扑扑的。
但,眼前,目下~
崔良骏白里透红,整个人弥漫着股柔和的奶意,眼睛湿漉漉,发丝梳得整整齐齐,衣裳也换了新的。
真是唇红齿白,仿佛抹了胭脂般。
特别英俊,特别好看。
甚至,萧琴微微蹙眉,凑上前用鼻子一闻。
呜,香喷喷哒!
“相,相公,你这是……”
用牛奶洗了澡吗?
一股奶香。
萧琴惊诧着问,都没敢上前。
“萧,咳咳,琴儿,我在监狱里蹲的,呃,身上有些脏,妹妹体贴,让人帮我洗漱了番,你,你看我现在行吗?”
“你觉得可以吗?”
崔良骏陪笑,战战兢兢地小声,生怕萧琴说他不好。
萧娆派的嬷嬷可是说了,若他身上这味儿萧琴不爱,就重新给他换胭脂!
他太难了。
“什么可不可的?跟我说得着吗?”萧琴拧眉,从‘监狱’两字,想起了他和贾宓的私通!
真恶心!
她心里想着,难免兴致不高,便挥挥手,“崔良骏,眼下临间城归熊将军有所了,他和我妹妹就要成亲,按理是自家人,我求得他们饶了你和崔家人的性命……”
“你就该老实些,莫要给我妹妹惹麻烦了。”
“否则,你该晓得的,我把妹妹看得比你重。”
崔良骏拼命点头,“是是是,我明白了,琴儿,你放心,我肯定听话。”
萧琴表情微缓,眼神无意打量了崔良骏一番。
崔良骏满面期盼,想让她发现自己的伤情,替他找个更好的大夫,看看他的手筋脚筋,结果……
“你回房歇息吧,我也累了。”
萧琴轻声。
他们夫妻,因崔良骏的嫌弃,惯来是分房睡的,如今,萧琴心里有数,他肯定不敢了,可是,想想他和贾宓的事儿。
她觉,她需要时间来接受。
“别别别,琴儿,你别……”别分房。
留下我!
崔良骏内心哀嚎,然而,一直贴身跟着他的嬷嬷,隐晦从背后狠狠揪了他一把,“姑爷,大小姐累了,想歇了,您随老奴退下吧。”
“莫要打扰大小姐的清静。”
她阴阳怪气,扬声招呼,“来人啊,伺候姑爷回房歇息。”
“是。”
几个丫鬟应声,上前拽着崔良骏,把他拖出房间。
崔良骏的伤处被碰,疼得冷汗直流,可他连喊都没敢喊,像拖死狗般,被拽出去了。
屋里,嬷嬷对萧琴恭敬垂头,“大小姐,奴婢告退。”
“嗯。”
萧琴抿唇,微微点头。
嬷嬷退了三步,转身离开,她含笑的脸突地拉了下来,皱纹横生,满面刻薄,她大步穿过走廊,来到偏室。
‘呯’的一声。
她推门而入。
相对窄小的偏室,崔良骏被一群面无表情的丫鬟围着,瑟瑟发抖,他用一种小白兔看大灰狼的眼神,恐惧的看着嬷嬷由远而近。
一只绣花鞋踩到他眼前。
刻薄冷漠的严厉声音随之而来。
“姑爷,你是怎么回事?你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处境吗?为什么不讨好大姑娘呢?她怎么没要你留宿?”
“你靠着大姑娘吃,靠着大姑娘喝,不好生把人伺候好了,要你干什么啊?”
嬷嬷冷声,绣鞋踩到崔良骏的手腕,在断筋之处磨蹭。
“啊!”
崔良骏面白如纸,气奄息息,“嬷嬷,我,我跟她认错了,我没敢顶嘴,她说什么我都听了,我,啊啊啊,别踩了,疼死了!”
“嬷嬷饶了我吧,呜呜。”
他疼得挣扎翻滚。
像条垂死的鱼。
嬷嬷面冷如霜,目光冰刀,“认错?姑爷,单纯认错可不够,态度要软和,言语到周道,你刚刚是什么态度啊?”
“老奴看得真真切切,惜字如金啊?舍不得拉下脸子苦求啊?”
“呸,你也配!”
“你没看见,轰你走的时候,大姑娘脸色不好吗?你不晓得逗她开心?让她心情舒畅着入睡?”
“废物!”她大声,脚下越发用力。
崔良骏疼得眼睛都开始往上翻了。
“我错了,啊啊啊,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嬷嬷,我会改的,求求你啊,我就是一时没放下面子,我下回给大姑娘下跪,我扮丑角,饶,饶了我啊吧……”
他嘶吼。
嬷嬷眼睛一厉,“放不下面子?”
“呸,你一条逗趣的狗,有什么面子可言?”
“就是打得轻!”
“来人,给我压住他,用竹板狠狠抽他的腿,饿他两天,让他涨涨记性。”
她淡声。
“是,嬷嬷。”
丫鬟们应声,俯身抬起崔良骏往内寝里走,片刻,隐隐的竹板抽打肉体的声音传来。
有严厉的女声询问。
“知道错了吗?”
“呜呜,知道了!”
“还敢要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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