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冬日寒风风力不小,打开露台门的一瞬间,就给了二人一个下马威。
但是谁都没有瑟缩,仿佛根本不在意,继续往前走。
在栏杆前站定,沈眠川侧眼看了看他和言粟房间的那扇窗户。
浴室的灯还亮着,还冒着热气,说明言粟还在洗澡,洗完澡言粟吹头发需要十分钟。
“我有十分钟的时间,你说吧。”沈眠川轻声开口,音色从容淡定,却也没有商量的余地。
白簌迎着寒风,深吸了一口气,在灯光下,呵出白色的气体。
“沈眠川,你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对吧?”白簌苦笑着咧开嘴,问。
“嗯。”沈眠川没有动作,只是从鼻腔轻轻嗯了一声。
“但其实,那只是我第一天的目的,夏姨是个好人,在所有人都不搭理我,对我避之不及的时候,只有她不问来处,收留了我。”白簌轻轻说着,眼里慢慢有了温度,“然后我慢慢发现,言粟也没有那么讨厌。所以,我没有目的了,你对我的防备也就都是多余的,这一点,你恐怕没有想到?”
沈眠川挑了挑眉,不经意地点了点头。
白簌失笑:“说来实在好笑,当初我费尽心力想要接近你,想要铲除言粟,你从头到尾都防着我,我不自知。现在我什么都做不了了,你还防着我,我却心知肚明。”
沈眠川沉默着,没有打算接话。
“沈眠川,我累了,这种累,是深知一切身前身后事,却根本无力去改变的累,是我明明无能为力,却忍不住地还想着什么时候再为自己争取一番的那种心力交瘁。”
说完,白簌看向沈眠川,在温和柔软的灯光下,白簌的那张未施粉黛的脸终于可以归类于无害了。
沈眠川和她蕴含了无尽情绪的眼神对视了一秒钟,然后冷声开口:“还有三分钟。”
白簌终于笑了,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她摇了摇头,道:“你对世人都残酷至此,却把这世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言粟,你永远不会知道,我有多羡慕她。”
沈眠川听到这一句,或许是觉得白簌已经无话可说了,于是转身就要走。
白簌突然喊住了他,对着他的背影,用上了请求的口吻:“沈眠川,我明天要走了,你能再跟我说一句话吗?”
沈眠川停住脚步,微微侧脸,并没有转身,平静道:“一路顺风。”
说完,沈眠川一步一步,决绝地离开了露台。
露台的另一侧,栏杆旁,白簌站在灯下,保持着看着沈眠川离开的那个姿势,怔愣了很久,终于浅浅一笑。
言粟啊,我要有多大的善念,才能克制住自己的嫉妒,让这股劲儿仅仅是羡慕而已?
或许,再也不见,才会再也不念吧。
一年后。
湛城海岸对面的海岛,远远望去,就是一座粉色的岛屿。
据悉,今天是我国知名世界级珠宝设计师Yu的婚礼,参加婚礼的…
新闻还没看完,言粟已经被言冬至拽着上了游艇。
“妈咪,你看舅舅今天的领带…天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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