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粟想要把刚才那一幕当作自己的幻觉,但是她清醒地知道,那不是幻觉,是她真真实实看见的。
白簌对沈眠川,还有感情,她现在的样子,或许都是她装出来的。
但是她又怎么可能为了接近沈眠川,而豁出自己的性命,来取得夏姨和她的信任和同情呢?
那也太可怕了。
言粟觉得,她宁愿相信,刚才是她看错了。
“对了,太太,这是您的手机,您昨晚走得急,手机都忘了带,刚刚我来的时候,少爷让我带来的。还有鞋子,这大冬天的,您穿双凉拖鞋多冷啊,这是郁钦让我给你带来的棉鞋,快穿上吧。”
夏姨说完,言粟才意识到,她的手机竟然一直都没在身边吗?
回想了一下,好像还真是…
“好,谢谢。”言粟穿上棉鞋,接过手机一看,一大堆的消息和未接电话…
“小少爷问你们去哪里了,郁钦没告诉他真相,就说你们外出有点事儿。”夏姨继续说着,声音轻柔,娓娓道来。
言粟点点头,道:“先别让冬至知道,你们有心了,多谢。”
“太太这是说哪里话啊?你和先生平时对我们就像对待亲人一样好,我们能帮到忙的时候,恨不得竭尽所能来回报。我们现在就希望先生早日醒过来,也希望太太你能照顾好自己,别拖累了自己的身体。”
人在脆弱的时候,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防线还是泪腺,都是脆弱的。
夏姨只是说了这么几句话,言粟的鼻子就酸死了。
她连忙站起来,假装去倒水喝。
否则下一秒流下的眼泪,就会被夏姨看见了。
晚上,沈眠川还是没醒。
郁钦替言粟在沈眠川的床边铺了张床,用的是家里的棉被,就是怕言粟睡不习惯。
“太太,你好好在这里休息。钱沅一直陪着小少爷,我把我妈从老家接过来了,小少爷的衣食起居也都有她暂时照顾着,家里你不用担心。”
郁钦说了一番让言粟十分安心的话。
自从今天对白簌产生怀疑之后,言粟一直担心言冬至一个人在家里会不会有事,也理解到了钱沅今天凌晨说的那句“小少爷一个人在家”的意思。
“谢谢你们。”言粟点点头,笑得诚恳。
第一个陪着沈眠川的夜晚。
夜阑人静,言粟躺在旁边的床上,侧身看着沈眠川的侧颜。
“沈眠川,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言粟喃喃开口,嘴角带着笑意,“那天,你像个天神一样出现在我的学校,你说:‘我家女孩儿在这儿,我来接她回家’,那是我时隔九年,第一次听见有人跟我说“家”。后来你说,你的女孩儿,在外大可以任着性子来…这是我这前半生听过的,最温柔的话。”
言粟顿了顿,翻了个身,躺平看着天花板,笑道:“你知道吗,沈眠川,从你口中说出这种话,任凭任何一个女孩儿都会沦陷的,何况是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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