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意雪低着头,弱弱地看着沈眠川的脚,道:“姐…姐夫,我还有很多关于国外留学的问题想要一一请教,但是姐姐睡着了,我只能来麻烦你了…”
沈眠川挑了挑眉,压抑住内心的不耐,冷声道:“还有三天才走,可以明天再和粟粟交流。”
沈眠川始终单手扶着门,似乎随时都在等她离开,然后就会立马无情地关上门。
焦意雪摇了摇头,哑声道:“姐夫,不是的,我从来没有离开过湛城,我觉得心里很不安,爸爸走了,妈妈坐了牢,我不知道该和谁说…”
沈眠川眉头蹙得更紧了,终于声音变得冰冷:“很晚了,实际上,我没有空跟你交流什么心得和经验。”
对于外人来说,本身能跟沈眠川说上话都是一种奢侈,能得到沈眠川的善意,更是一种求而不得的体验。
沈眠川知道言粟对焦意雪有很深的内疚,所以没有对她说出:我能花一点时间安排你的未来,不过是因为你是粟粟的表妹。
但是他不说,焦意雪就一次次地得寸进尺。
听见沈眠川这次的话稍微冷了些,竟然瞬间就红了眼圈。
“姐夫,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焦意雪喃喃开口,她以为只要她足够可怜,任凭沈眠川再如何高高在上,他也是个男人啊。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沈眠川从来不是一个一般的男人。
他直接打断她,漠然道:“如果焦小姐觉得我太太占了你的床,影响了你休息,我现在就去把她带回来。”
说着,沈眠川就要绕过焦意雪往外走。
焦意雪闻言,心里一着急,没来得及多想,直接一把拦腰抱住了沈眠川的腰…
“姐夫!不要…”焦意雪压低声音,声音沉闷地从沈眠川胳膊后面传出来。
“放手。”沈眠川似乎并不惊讶,也或许是他不允许自己在一个小姑娘面前表现出惊讶,只是那两个字的咬字发音,冷得可怕,让原本就寒冷的深秋之夜,变得更加彻骨起来。
此时的焦意雪,比窗外迎风抗寒的那棵大树还要颤抖得厉害。
“姐夫,我真的好需要有人能照顾我,我同学我室友,她们都有父母,都有男朋友,没到节假日,她们一个个都被接走了…只有我,一个人呆在宿舍里…”
焦意雪硬着头皮,念着自己早就安排好的台词。
只是在此情此景下,这样的台词变得没有任何共情力,反而让沈眠川更加反感。
“放手,你应该不想让粟粟看见你现在的样子。”沈眠川声音愈发森冷,焦意雪听得心痛不已,她总感觉,只要沈眠川再用这种语气多说一个字,她就会当场崩溃了。
于是,焦意雪退到门口,一人当关,把头堵住,然后双手摸上自己的睡衣纽扣。
“姐夫,我放开你了,但是你呢?你是个男人吗?”焦意雪看着沈眠川,眼神变得陌生又可怕。
一种极端的,变态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