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粟,没有人会容忍别人害自己的亲人,不论自己的亲人有多么混账。”
沈眠川最后一句话,让言粟瞬间后背背脊一阵发凉。
她在思想的漩涡里挣扎了很久,终于眨了眨眼,道:“可是…意雪她看上去没有恨我,对我很尊敬。”
言粟把沈眠川这样的思维,归结于他是个谨慎的人,一个在名利场翻云覆雨的人,看人的眼光,肯定会悲观一些的。
所以沈眠川要把她送走,她能理解,她觉得没有什么不对。无论是阻绝恩怨,还是对于焦意雪个人的发展而言,都是一件好事。
沈眠川点了点头,轻轻说了声:“因为粟粟对她很好。”
然后结束了这个话题。
第二天,郁钦回来了,看上去比离开前疲惫了不少。
“先生,晚回来一天,郁钦任您惩罚!”郁钦站在家门口,低垂着头,言辞恳切。
沈眠川笑了笑,道:“那就罚你下午多替我开一个会。”
郁钦怔愣住,半晌才抬起头,一脸惊诧地看向沈眠川,“先生您…”
“郁霜跟我说明了原因,我不觉得你有什么错,走吧,看你精神不太好,还能开车吗?”沈眠川说着,已经朝车辆停着的方向走去。
郁钦愣了愣,连忙追上去,道:“能!我没关系的。”
沈眠川笑着开口,声音温和平静:“我这几天车技又精进不少,可惜没机会展示给你看看。”
两个人的声音渐远,被车辆发动的引擎声所淹没。
言粟在楼上言冬至的房间里,给刚刚起床的言冬至穿衣服。
“妈咪,我觉得这件衣服不够酷…”言冬至一边乖乖地穿,一边嫌弃,声音不敢太大,怕言粟生气。
可是言粟是什么人,对方声音小就不生气了?不存在的。
“这件衣服是你自己选的,对不对?”言粟尽量忍住怒意,抱着循循善诱的目的,问道。
“是…”言冬至瘪瘪嘴,瘪出了深深的懊悔。
“自己选的衣服,花了钱,就不能浪费,”言粟深吸一口气,最后妥协了,“至少得穿十次!”
本来已经绝望了的言冬至,听到最后一句话,眼里一道精光闪过。
于是,刚刚穿好衣服的他,立马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再重新穿上,口中念道:“第二次。”
然后再脱,再穿上,“第三次…”
继续脱,又穿上,“第四次…”
言粟也不阻拦,双臂交叠抱在胸前,挑着眉毛,似笑非笑地看着言冬至这么循环往复地折腾。
“第十次!”言冬至兴奋地喊出口,已经累得找不到北,喘着气,笑道:“妈咪,穿完啦,咱们可以换衣服啦!”
言粟勾起嘴角笑了笑,道:“言冬至,你是不是以为最近你爸惯着你,你妈我就不会揍你了?我生起气来连你爸爸都揍!跟我钻起空子来了?立刻,马上,给我把衣服穿好!”
言冬至瘪着嘴,只能乖乖地把那件衣服第十一次穿了起来。